第38章 禿驢
徐問聽得胡小山的回答，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心神沒被佛門法訣給影響。」
「佛門經典還會影響那個？」胡小山大駭
徐問點點頭說道，「佛門追求的是大清凈，你看那些大德高僧，哪個不是六根清凈無欲無求。」
胡小山臉色一白忙說道，「那徐大哥，我這身佛門法力該怎麼毀去？我可不想成為大德高僧。」這佛門修為來的簡單，胡小山倒沒什麼感覺，此時聽說居然還會影響心智，只想立刻毀去。
徐問笑道。「這個你倒不需擔心，佛門對性格的改變以第一次最為強烈，你此刻道門真氣已經遍布周身，便不會那麼容易被影響了。你小子倒也是天賦異稟，多少佛門中人苦求突破不得，便是突破了，也難得神通。你不過是聽了會佛經，竟然便突破了眼識和身識，還獲得看起來極為不凡的佛門神通。當真是羨煞我也」
胡小山聽得徐問的話，這才把一顆心放回肚子里，摸了摸額頭，說到「還好我可不想做禿，禿驢？卧槽，我頭髮呢？
胡小山左手撫過額頭，但與以往的手感不同，頭上光溜溜的一片，有風吹過還感覺十分涼爽。
一旁的徐問憋住笑意也不說話，只是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枚銅鏡，胡小山接過銅鏡，鏡中是一個臉色煞白，嘴唇殷紅的英俊小和尚。
徐問這才笑出聲來，「你方才突破的時候，斬鐵無垢仙訣頗為激動，不僅將你體內積攢的那些雜質給劈了出來，連你的頭髮全身毛髮也給斬了個乾淨。」
「完了。」胡小山連忙掀開褲子。
腿毛也沒了，兩條大腿光溜溜一片，原本上面稀稀落落的長的一層小絨毛也都被剃了個乾淨。
「這皮膚好光滑也，木有腿毛，我胡小山傳出去要怎麼做人？好了，這下禿驢都做不成了，我要當光蛋鳥。」
胡小山和徐問這邊突破，驚動了在原地閉目念經的不空和尚。
徐問因為操心胡小山突破之事，一時間也沒有下狠手。那不空和尚催動了三昧金剛法，竟然硬生生頂住了元蜃訣的一波轟炸。他此時睜開雙眼，看到胡小山已經變成光頭，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佛韻，趕忙開口說道，「那位小師傅，快幫我勸一勸你身旁的那位前輩，且說個緣由，定是誤會了，我不空可是好人啊」
不空和尚料得這名原先跟在徐問身邊的小道士，受了自家佛經感化，定然心中對佛門深有好感，說不定就要偏向他。得了這小道士的美言，說不得那名兇殘到極致的男子便會放自己一條生路。雖然這想法有些天真，但卻是不空和尚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師傅？」
胡小山聽的這個稱呼，心中便生出一股怒氣，其實不空和尚這句小師傅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對於小道士或者小和尚來說，稱作小師傅都沒有什麼問題，但偏偏胡小山剛剛才變成了一個小光頭，自然對這種稱呼十分敏感。
「徐大哥殺了吧？」徐問聽得胡小山開口，輕輕一笑，手中劍虹吞吐，就要一擊滅殺不空和尚這個Yin僧。
那不空和尚聽到胡小山這一句話，嚇的是七魄都走了六魄，慌忙跪倒在地，「前輩手下留情，可否先讓小僧了解一下死因也好，死得如此憋屈。小僧實在是不甘心啊。
徐問嘿了一聲，「你這Yin僧也好意思向我討饒，換作平時便把你收入元蜃幻境之中，當個精魄驅使，免得髒了徐某的劍光。只是今日趕巧你運道好，徐某的劍許久沒有嘗過敵人的鮮血，也拿你湊湊數。」
那悟空和尚聽了這番話，又看見徐問身上飛出的那道凌厲雷電劍虹，心下不住打鼓，直道「完了，我要一命嗚呼了。」
胡小山卻攔了徐問一攔，說道，「徐大哥先不急著殺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他。」
不空和尚聽了胡小山的話，只覺得絕處逢生，長出一口大氣，忙跪倒在地說道，「前輩，這位小前輩說的對啊，但有什麼想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徐問沒有言語，只是將劍光停在了不空和尚的金剛三昧法之外，任由胡小山開口。
「你與桃花教教主是至交好友，這事你可認。」那不空和尚一聽胡小山提起桃花教主，當下心中便有了推測，定然是桃花教那邊事發了，這才牽連到了他。心中一屈，兩道熱淚流了下來，說道：「我與那桃花教主雖然相識，但也沒有那麼深厚的交情，更沒有摻雜到他們桃花教的破事之中。」
胡小山冷哼一聲「你沒有摻雜到，那桃林仙會這四個字不知你可知否。」
不空和尚聽到桃林仙會這四個字，便心中一涼，知道瞞不過眼前這二人，只能跪地求饒說道，「小僧只是借他們桃林仙會之事來完善自家修行法決，可沒有參與到這等惡事之中。」
「沒有參與？胡小山。聽到這話，心中便一陣氣惱，他此刻亦是身具佛門法力之人，雖然這佛門法力並未能改變他自身的性格，但多少將他原本便有的慈悲之心給放大了一些。
「身為佛門弟子，眼見這等惡事發生在眼前卻不出手，這便是一罪，再言之，你門下的那些白蓮宗弟子，還有幾個長老與桃花教勾結之事，又該如何解釋？」說罷隨手便把那頭青衣小僕的魂魄從太素鍊形旗中招了出來，那不空和尚也是經常出入桃花教之輩，眼前這名青衣小僕他自然是認識的，見他一出現便知道自己所編造的那些謊言，盡皆都瞞不住別人，當下跪地說道。
「還請二位前輩饒命，小僧雖然做下此惡業。可經小僧之手得活的平民百姓也不計其數，只是小僧一時犯了糊塗，急於突破，這才受了桃花教主的矇騙，與他們一同行下這等惡事。還請小師傅留我一命，讓我改過自新。」
不空和尚這話說的誠懇。胡小山從青衣小僕的記憶中得知，那不空和尚倒也沒有說謊，在他與桃花教主犯下這等惡事之前，倒也的確是一名真正的大德高僧，經他手所活之人也有數千之多。白蓮宗在以往災年之時便大開粥棚救濟災民。這不空和尚救助這些窮苦之輩時，倒也十分儘力。算得上一句大德高僧。
「功過不能相抵，你以往確實是做了不少好事，卻不代表你做了惡事，便會沒有懲罰。」
胡小山思索片刻，這才說道。一旁的徐問，突然插了一句，「你若是真心想要討饒，倒也不是沒有贖罪的方法。我這師弟你也看到了，於佛法之上極有天資，假以時日定然能集道佛兩脈之長於一身，你若是真心想贖罪，我便給你個機會。」
不空和尚聽了徐問這句話。立馬俯身砰砰砰地叩起頭來說道，「小僧願意，小僧願意。」
胡小山有些不解，正要問徐問，徐問卻傳音道「小山。你雖然修道天賦不錯，但這世上風險極多。許多天才都是在未成長起來之前便遭了不測。似我等天河劍派弟子出門之時，能從長輩處領一支道兵，便是用來護道，這不空和尚雖然只有相當於煉的佛門修為，但他一手金剛三昧法練得倒是頗為純粹，你不妨先收服他，為你做個護法，待得他日後真心改過，再放他自由。青衣小僕的記憶徐問也是看過的，故而才沒有一見面便對這個和尚斬盡殺絕。
胡小山聽得這番話，思索片刻，也就點了點頭說道，「也可，若是他日後依舊毫無悔悟，到時候也不過是一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