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點燈器
其實，事情從一開始就很奇怪。
首先，這是一個聯盟軍確定搜救完畢的小區。
正常情況下，普通人是不可能會選擇留在這種小型營地的，除非他們的親人是這個營地的管理層。
其次，這種規模的小型營地，最好的發展模式，其實是聚攏一批實力還不錯的覺醒者，佔據一台藍色品質以上的自動販售機。
以此為資源點，組建一個以中高級覺醒者為主的團隊，才更符合末世生存邏輯。
他們為什麼要留下這麼多普通人？
一群連變異種都沒辦法獵殺的人，營地的上層管理，連最基本的積分保護費都收不到，還得養著他們，每天給他們東西吃，圖什麼？
就純純為了當慈善家？
可剛才那個叫杜河的，又很明確的告訴她們，他們不僅不是慈善家，還是為了一點積分就可以完全不要臉面的人。
正當白茵跟蘇羽，低聲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從大橘手裡接過一根棒棒糖和一塊巧克力的小東，跑到帳篷後方，那一家三口正緊挨著站在一起。
少年的聲音略顯呆板，又細小無力：「小玥，吃糖。」
已經烤完一張兔肉大餅的許橙橙，咬了一口，回頭看過去，奇怪地嘀咕了一句：「他妹妹怎麼年紀這麼大啊？」
白茵的眸色微滯。
她正對帳篷坐著，那一家三口就站在她側前方，叫小東的少年正伸著手遞糖。
他喊「小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家三口中看上去三十齣頭的女人。
剛才經過的時候，白茵還因為這個女人，穿了一件中學女生校服，而感到有些奇怪。
但是想了想，現在大家都是有什麼穿什麼，自己當初不也在護士台的儲物櫃里，翻了別的衣服穿，那點怪異感就被她忽略了。
此時回想剛才那女人說的話，再看她的舉止，白茵腦中有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
這個女人，或者說女孩，她就是小東的妹妹，她身上穿的校服裙本就是她自己的衣服。
可為什麼會這樣？
是什麼東西造成了她的衰老？
白茵站起身，給了蘇羽一個眼神，跨步朝那一家三口走去。
她沒有過分靠近，在那一家三口害怕得忍不住想要向後躲的時候，站住腳步，然後用並不大聲音問那女孩：「這兩位是你的什麼人？」
叫小玥的女孩，渾身輕顫，很害怕，卻又聽話地回答：「外婆，爸爸……」
白茵臉上閃過錯愕，外婆和爸爸？
是了，小玥剛剛沒對杜河說完的話，應該是：「我們馬上去旁邊，您別打我外婆……」
白茵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第一眼看的時候，這個滿頭花白的老太太，看上去應該七十不到的樣子。
而被她錯認為是老太太丈夫的男人，大概六十齣點頭。
現在走近了看，老太太臉上溝壑叢生，一雙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蠟黃的臉上，密密麻麻的老年斑，竟然有種八九十歲，行將就木的腐朽氣息。
男人的年齡比第一眼看到時要年輕一些，只是兩眼無神，臉色灰白，整個人的精氣神像是被抽幹了一樣，顯得有些蒼老。
這一家四口，除了小東，全都比本身的年齡蒼老了幾十歲？
在她的記憶里，似乎沒有哪種特性，能夠剝奪別人年齡。
還是說，是某種可以吸食生命力的特性？
二十九火：「我在你的腦子裡翻了翻，好像沒有這種特性的記錄。」
「會不會是跟「食月與死亡」相關的能力？吞噬生命之類的？」
「那也是直接吞噬生命，哪有吃一半剩一半的……」
白茵：「……」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特性，但可以確定，這個營地的人也在玩狂厄的那一套。
只不過，這裡是小型養殖場，他們養的不是血肉，不是原力結晶，而是生命力或者壽命。
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她沒有出聲讓那一家人過來帳篷這邊，他們的應激狀態很明顯，對於自己這些陌生人的畏懼情緒很強烈，暫時還是讓他們呆在那裡比較好。
回到帳篷前，白茵湊到蘇羽耳邊說了一聲：「等下看情況動手。」
蘇羽微不可聞的點頭，白茵過去問的話她聽到了，即便想不到特性相關的事情，心裡也能判斷出來，這些人一直遭受著營地管理者的迫害。
其實在進入這個小區，知道有另一批人存在的時候，白茵的設想是簡單且溫和的。
如果對方是一群佔據自動販售機的覺醒者小隊，她們就付出一些積分，換取自動販售機的一次使用權。
這在上一世是很常見的事情，很多小型倖存者基地，就是靠自動販售機起的家。
如果對方不同意，她們就當沒來過，直接去下一個點。
最多就是哪天趁他們沒人的時候，偷摸過來換東西。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這個營地它的問題很大，她們既然來了，看見了，就得幫上一手。
「他們有2階覺醒者。」蘇羽蹙眉。
在戰力方面，其實她們並不佔優勢。
要知道，整個中心基地有記錄的2階覺醒者，總共才6個，軍部5個，自由雇傭兵小隊里有1個。
白茵不算，白茵現在對外還是1階覺醒者。
諾大的虞州軍區，近百支覺醒者小隊，才出了5個2階覺醒者，可以想象現階段的2階有多難得。
而在這麼一個小型營地，卻有一個2階，這個2階一定不簡單。
白茵自然明白這一點，這個2階不僅不簡單，可能還擁有著某種可以吸食人生命力的特性。
但要說打不過，其實也不一定。
她這個2階，比大部分2階的屬性都紮實，1v1對砍她是不怕的。
何況，她還有「狂厄」的加持，實在不行，殺人書里還有兩個同等戰力的吞噬亡靈，就是要耗費不少原力。
現在她們不佔優勢的，大概只有人數。
白茵抬眸，看向已經重新走回到大橘身旁，守在她們這邊的小東。
突然問了一句：「剛才的木偶是你的嗎？」
她之所以會這麼問，主要還是因為，這一家四口，只有他的外貌看上去跟年齡相符合。
他能逃過一劫的唯一可能，大概是擁有某種特殊的特性，並且這個特性，對那位管理員有一定的用處。
大橘聽到白茵的話，好奇地抬頭，問他：「那個會爆炸的木偶是你的呀？」
小東臉上有一絲遲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白茵指尖輕敲了敲手中的雙頭短刺，「是只能召喚爆炸木偶嗎？」
少年獃滯木訥的臉上，有些猶疑，「不是，有三種……」
「誒，你們怎麼在這裡吃上了？」突然響起的輕快男聲，打斷了小東的聲音。
是何壹，他回來。
跟離開時一樣燦爛的笑容，何壹往白茵面前一站，將小東擋在身後。
他微彎腰，俯身對上白茵深棕色的眸子，「我跟管理員打完招呼了，你們是現在過去自動販售機那邊，還是吃完再過去？」
「現在過去。」白茵撇開眸子，語氣冷淡。
「那行。」何壹直起身，一點沒覺得自己剛剛被嫌棄了，臉上的笑容依舊，他說：「你們誰去換？」
蘇羽皺眉：「我們一起過去。」
「這恐怕不行，我們這兒有規定，每次只能進去一個人。」似乎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何壹又加了一句：「南江基地來的小隊，也都是他們隊長一個人進去的。」
「我跟你去。」白茵搭著蘇羽的肩膀起身，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好呢，還不知道小姐姐叫什麼名字？」何壹紳士的向後退了一步。
白茵手中的雙頭短刺挽了個花，語氣冷淡：「你不用知道。」
她說罷，遞了一個趕緊帶路的眼神，回頭對楚沐雨說了一句：「無聊的話，等下可以打牌。」
正皺著眉，不想白茵一個人走的楚沐雨，聽到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嗯，好。」
看著白茵跟何壹向樓梯間大門走去，楚沐雨將手伸進位服內袋，摸了摸那張印有食月之狼的卡片。
蘇羽挪了一個位置，坐到原本白茵的位置，從大橘的午飯包里拿出一隻包子，伸手遞給小東。
可能是因為之前拿了大橘的棒棒糖和巧克力，對於蘇羽她們這幾個人，小東有了些許熟悉，這次沒有太猶豫害怕，就將手伸了過來。
當他的手觸到包子的時候，蘇羽問：「哪三種？」
「什麼？」小東獃滯的臉上，多了一絲活人的生動表情，那是怔愕。
「木偶呀！」許橙橙笑呵呵的補充。
小東愣了愣，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食物，忍不住又回頭看向帳篷後方的家人，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一种放煙的，一種爆炸的，還有一種吹笛子的。」
放煙的，應該就是她們剛進地下車庫的時候，大橘用大盾擋的那一下沒有實質性傷害的爆炸。
爆炸的是後面那個，像交通指揮一樣的木偶。
蘇羽想了想，問：「吹笛子的，能幹什麼？」
「吹了所有人都會睡著。」小東的手已經抓到包子，看著蘇羽的目光帶著乞求。
「要召喚時間吧？」蘇羽鬆開手，任由少年拿走包子。
小東胡亂應了一聲，「今天還能召喚兩隻。」
他的聲音很小，話沒說完，人已經往帳篷後面跑去。
蘇羽也沒管他跑走，又從大橘的午飯包里拿了個包子，在面前的小火爐子上，稍稍烘了一會兒，便低頭吃起來。
一旁的楚沐雨已經把狂熱者2號抱到懷裡，手裡握著卡片，見蘇羽什麼都沒說，喉嚨有些發緊地問：「羽姐，我們等下怎麼辦？」
蘇羽咽下一口包子，聲音不輕不重：「你照顧好自己，跟著我們就行，該用的時候就用。」
她說「該用的時候就用」的時候，眼睛看著楚沐雨手上的卡片。
楚沐雨點點頭，第一次正式參與到戰鬥中，她有點慌，手裡的卡片不自覺攥緊。
旁邊埋頭大吃的許橙橙，喝了一口水，含含糊糊說：「沐雨姐，有我呢，不害怕哈……」
蘇羽在旁邊點頭，「有大橘在，你可以安心的。」
楚沐雨看了看小吃貨，垮臉，並沒有在大橘身上找到一點安心的感覺。
她將目光投向已經關上的樓梯間大門，悄悄嘆了一口氣，小白不在真的好沒安全感啊……
可惡，明明在醫院的時候，也沒這種感覺啊！
……
樓梯間的門關上。
因為停電，整片區域昏暗一片，只有零星幾支蠟燭，沿著牆點在地上。
在後面關門的何壹，從褲袋裡掏出一支拇指大小的手電筒，打開，走到白茵身側。
「走這邊。」手電筒光照向樓梯拐角，何壹快半步帶路。
白茵讓開翻倒在地上的塑料水桶，就著手電筒光的亮度，掃了一眼這個不大的樓梯間。
向左方向是上行到地面的電梯，向右是往上的樓梯。
她現在所在的區域，左右放著兩張桌子，前面是三張鐵絲床，空的。
往左的電梯方向，能看到幾張高低床，上面似乎睡著人，太黑，只能隱約看到有人影躺在上面。
向右的樓道要乾淨許多，靠牆擺著一些紙箱，看包裝是一些餅乾，速食麵之類的速食。
何壹忽然湊近，低聲問：「妹妹，好奇心不可以這麼重……」
白茵在他靠過來的時候，已經錯步讓開，神色微冷：「你的廢話不可以這麼多。」
「噗哧！」何壹沒忍住笑出聲，他的笑容在昏暗的樓道里依舊燦爛，「你還挺可愛的，不過我得提醒你，不要動其他心思，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可不能死得太快。」
「趕緊。」白茵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還要換東西，她現在就想弄死這人。
「生氣了啊？」何壹一邊笑，一邊走上台階，「你平時是不是都不笑的啊？」
白茵沒搭理他，跟著走上台階。
「要不你給我笑一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白茵冷冷睨了他一眼，繼續往上走。
兩人從負一層走到地面，何壹還在說：「要不我給你笑一個，你也給我笑一個？」
白茵手中的「狂厄」一甩，長頭錐刺點在他胸口，「再廢話，它會穿過你的心臟。」
「嘖嘖，真是無情啊……」何壹雙手舉起，乖乖向後退了半步，臉上的笑好似面具一般，半點不見驚慌，嘴上繼續嗶嗶：「你比楚沐雨還難搞定啊……」
煩死了！白茵手腕一轉，雙頭短刺收回的同時，手肘重重撞在何壹的胸口，右腳利落的一個反勾，踹膝蓋。「咚！」何壹整個人倒飛出去，後背硬生生砸進樓道牆壁。
他靠在牆上，輕咳一聲，抬手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胸口，眼中劃過一絲不可置信。
「怎麼會沒躲過？」
剛才那一下，他看見了，也躲了，在對方收起那根造型怪異的短棍的時候，他就已經提前準備了規避動作。
白茵歪了一下頭，面無表情：「可能是你太菜了。」
她說完，問了一句：「繼續往上？」
「嗯，二樓。」何壹揉了揉胸口，小聲抱怨：「下手這麼重……」
「你再廢話，就不是下手重了。」白茵沒再管他，一步兩個台階地往上走。
「你別走那麼快啊……」開始爬樓梯，何壹才發現自己的膝蓋都是麻的，這小姑娘看著也不像是力量系的，怎麼勁兒這麼大？
眼看白茵已經消失在樓道拐角，何壹連忙出聲：「誒，你等等我啊……我不給你開門，你進不去的……」
樓上的腳步聲停下了。
何壹慢悠悠地往上爬，臉上的笑意不減，嘴上還在叭叭：「怎麼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給我笑一個？」
白茵倚著二樓的樓道門，雙手環胸，面無表情：「什麼秘密？」
「很重要的秘密，關於你，還有你那幾個小姐妹的。」何壹搭著樓梯扶手，臉上的笑有些耐人尋味。
「好的。」白茵歪著腦袋，朝著他笑了一下。
她這張臉天生的臭臉症，笑的時候，嘴角稍稍拉開一點弧度，渾身的冰冷瞬間消融，好看極了。
何壹臉上的笑一瞬間卡殼，表情明顯呆了一下，過了兩秒，才回過神，「啊……你這……怎麼不按牌理出牌啊？」
他還以為這姑娘肯定不願意笑呢……
白茵鬆開手臂，嘴角的笑弧收斂，「可以說了。」
何壹聳聳肩，「你的小姐妹們，以後會為你而死。」
白茵握著雙頭短刺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血管微微突起，低聲：「預言家？」
「嗯哼。」何壹攤攤手，「你也可以叫我作家。」
來自命運與故事女神的神奇特性。
白茵沒細問他的特性，只說：「作為交換，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何壹眸色微亮，「什麼秘密？」
「先帶我去兌換點。」
「行行行……」
可能是白茵的這個秘密，給了何壹好好帶路的動力，終於不再胡攪蠻纏，帶著她走進樓道內，來到門牌為204的公寓前。
何壹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造型簡單，頗有些科技感的銀色方形鑰匙。
鑰匙在公寓大門前的空氣中碰了碰，一道淺淺的波紋，在空氣中盪開漣漪。
隨之顯露出來的是一道透明的大門，無數道淺藍色交叉線條鋪滿透明的能量層。
何壹在將鑰匙嵌入能量網的解鎖槽內時，回頭看了一眼白茵。
令他失望的是，這個脾氣很差的妹妹，臉上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她就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還是她天生就是這種性格，除了冷漠還是冷漠？這也太難接觸了吧？
白茵當然不會覺得驚訝，前世，她在末世掙扎了三年，雖然不是當時最強的戰力之一，卻是公認最博學的遊歷者。
她的見聞，抵得過幾十個高階覺醒者。
眼前的能量網格大門，是自動販售機出產的一种放置類道具，叫做「保險箱a-0」，生產廠家是大家熟悉的阿克斯基金會。
屬於實用性科技產品之一，主要功能是對一定區域內的空間進行鎖定，開啟保險箱模式后，這個區域只能用配套的鑰匙才能打開。
何壹打開保險箱的能量門后，又拿出一把鑰匙，打開眼前的公寓大門。
棕褐色的大門才開了一條縫，霸道的金橙色光便從門縫內逸射出來。
白茵上前，伸手，手中的雙頭短刺點在何壹胸口，連人帶門一併被她推開。
走到發著金燦燦橙色光的自動販售機前，白茵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面僅剩下的橙色道具。
正如何壹所說，那東西的圖標看上去像是一隻打火機，銀色的金屬外殼，扁扁的長方形小盒子，側邊還有一個像是打火機開關的突起。
被無視得徹底的何壹，「哎」了一聲，認命轉過身關門。
白茵打開自己的屬性頁，看了一眼剛從大橘和羽姐那裡集資來的2200積分。
沒做猶豫，直接點了一下圖標上面的兌換按鈕。
背過身去的何壹，並沒有看到白茵的動作，嘴上還念叨著：「我真不建議你換這東西，真的……它不一定是個好東西……你要不別換了，你換了我特么總覺得……」我還能期待點什麼——
他轉過頭，腦子裡的想法有那麼一瞬間的卡殼。
因為。
那枚銀色的「打火機」，此刻正被眼前這個不愛笑的漂亮妹妹拿在手上。
這……這就換好了？這麼快嗎？
怎麼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糾結都不糾結一下的啊？
2200積分啊！
他攢了一個多月啊，也才攢了一半。
「你……你真的換了？」何壹的聲音有些許不穩，甚至有些顫抖。
白茵掀起眼帘，點頭。
何壹有些緊張，臉上時刻燦爛的笑容都不見了，「怎，怎麼樣？這東西是幹什麼的？」
白茵沒說話，她正看著眼前那一行淺淡的白字。
【獲得道具：點燈器（金）】
【黑夜與夢境女神莫莉斯的點燈器，由最純凈的白銀所製成。】
【唯一永久性道具，消耗少量原力，可點燃「莫莉斯之燈」。】
白茵：「……」
二十九火：「賭狗的滑鐵盧，qaq……」
看品質，金色傳說。
看描述，來自黑夜與夢境女神的規則道具，約等於神器。
看用途……這東西它居然還帶配套物品，不僅帶配套物品，配套對象居然是「莫莉斯之燈」。
聽名字就知道，自己這個才是配件……正主是那盞燈。
關於「莫莉斯之燈」白茵是知道一些資料的，不過，她知道的是以「莫莉斯之燈·偽」為基礎推測出來的資料。
「莫莉斯之燈·偽」，是阿克斯基金會第二次造神計劃的仿製品之一，用途似乎是可以複製「玩家」曾經進入過的亞空間副本，描述將這種亞空間副本稱作夢境空間。
由此，那盞真正來自黑夜與夢境女神的規則道具，被推測應該也可以製造類似的夢境空間，但具體這個夢境空間裡面有什麼，沒有任何記載。
綁定點燈器后，白茵將眼前的銀色虛影收起來，轉頭看向何壹，問：「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盞燈啊？」
「什，什麼燈？」何壹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
白茵挑眉：「在那位管理員手上？」
何壹神色微斂，臉上再次露出招牌笑容，笑意融融地岔開話題：「你剛剛不是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嗎？」
白茵頷首，示意他靠近一些。
何壹湊近。
白茵的聲音很低，語氣也很輕。
她說：「我也是2階。」
何壹的眼睛驟然一亮，「我還有個秘密，作為交換，你帶我出去？」
白茵搖頭，「不想帶你。」
何壹：「……」早知道不討價還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