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爭風吃醋的男人最掉價
蘇讓直接將矛頭對準盛謐晚。
不過,沒等他著手調查,電腦屏幕跳出一條微信提醒。
是古墨風。
【蘇神,我找了幾個專業人員過來查看清楚了,酒店電梯的故障確定是意外,並非人為。】
也就是說,此事和盛謐晚沒有直接關係……
蘇讓沒給他回復文字,而是找到古墨風和棠枝接吻的高清原圖發給他,算是報酬。
圖片剛發送成功,古墨風就狗腿的回了消息:【謝謝我蘇爹。】
蘇讓忽略他的回應,轉手退出視頻頁面,用手機發送了一條匿名簡訊。
……
翌日清晨,天色朦朧。
盛家大小姐在下樓時踩空,不慎滾下樓梯,右手粉碎性骨折。
彼時,XC莊園。
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停在別墅門前,遲遲沒有發動。
盛汐初坐在軟椅上,手捧筆記本電腦,低著頭查閱公司文件。
她身前蹲著的白衣少年正眼巴巴的看著她,語氣乖軟的請求道:「我想陪姐姐一起去上班,我不會搗亂,不會給姐姐添麻煩的。」
在辦公室里和汐寶貼貼,肯定很刺激。
盛汐初精緻的小臉沒有任何錶情,連眼皮都沒抬,「蘇讓,你只是我包養的一個工具人,不要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
蘇讓輕咬下唇,「姐姐煩我了嗎?」
盛汐初淡漠依舊,「我是去上班。」
蘇讓用胖嘟嘟的手托著腮幫子,小聲嘀咕,「比起上班,我更想上……」姐姐。
後面那兩個字,蘇讓沒有狗膽說出來。
盛汐初不緊不慢的將文件看完,面色無異的蓋上電腦,才給了蘇讓一個淡到極致的眼神,「下去。」
她有工作,不該任由這小孩胡鬧。
「姐姐,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盛汐初沒有吃他撒嬌的這一套,一字一頓的說道:「下去。」
她快沒耐心了。
最終,紅著眼尾的蘇讓被金主媽媽趕了下去。
他站在原地,像只被丟棄的大狗狗,眼睜睜的看著車子越開越遠,直到消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站在不遠處的高管家也見怪不怪,蘇讓被小姐趕下車的這一幕,他幾乎每天都能見著。
高管家見這少年太可憐了些,他走過去拍了拍蘇讓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蘇少,別難過,小姐的性子就是這樣,從來都不喜歡與人接觸親近,下次你注意點,別跟上車就行。」
蘇讓微涼的眸子掃過肩上的手,不著痕迹的往旁邊站,說:「高管家,你錯了。」
高管家不明,錯了?哪錯了?
「汐寶是不喜歡和你們接觸,她只喜歡和我親近。」蘇讓勾唇,語氣里儘是得意。
高管家上下打量他幾眼,摸了摸下巴不存在的鬍子,搖搖頭說,「蘇少,你很自戀啊!你難道不知道小姐和駱少爺才是最親近的嗎?」
蘇讓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駱先生?哪根蔥?深情男二號?
高管家瞧他這樣,就明白蘇讓肯定不知道駱先生和小姐的事。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說。
「他和汐寶什麼關係!」蘇讓眉心緊蹙,眼神帶著一股子狠意。
在這半年間,他調查過汐寶以前的事和接觸的人,他記得沒有姓駱的人的存在。
「咳,我媽喊我回家吃飯,我先走了。」高管家心虛的往後退幾步就要走。
蘇讓嗤笑,話沒說完就想走?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直接扣住高管家的肩膀往回一扯,速度之快,力氣之大,高管家沒反應過來,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蘇讓:「……」
高天栩:「……」
蘇讓鬆手,高管家臉色怪異的扶著老腰爬起來,「蘇少,你太過分了。」
「意外。」他真沒想讓高管家跪他。
高管家輕哼一聲,俯身拍乾淨膝蓋的土,警惕的退了半步才說道:「爭風吃醋的男人最掉價。」
蘇讓:「……」
高管家又道:「因為爭風吃醋而讓無辜老人家下跪的男人更掉價,狗看了都搖頭。」
蘇讓麻了,「真的是意外。」
高管家能信他的鬼話?
他頗為失望的嘆了口氣,「蘇少,以前我以為你只是在小姐面前為了爭寵而做作了點,沒想到你私下竟如此小氣霸道厚顏無恥,算我看錯你了。」
「……」
「行,我錯了,對不起您老人家。」
蘇讓無語,高天栩的戲怎麼這麼多?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忍著想揍人的衝動,深呼吸,「說吧,姓駱的和姐姐是什麼關係。」
高管家念在他認錯態度還行的份上,猶豫半響,還是告訴了他,「青梅竹馬。」
駱沉序,駱家小少爺,童年時期得了自閉症,被駱家送進特殊學校上學,和盛汐初當了幾年同學。
他們離開那所學校后,盛汐初回了盛家,駱沉序出了國,多年來一直保持聯繫。
這不,今天駱沉序正好回國。
「嘖,這算哪門子青梅竹馬!」蘇讓冷著臉罵罵咧咧。
情敵回國了,指不定要去勾引汐寶。
不行!
蘇讓緊抿薄唇,快步往車庫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高管家一頭霧水,「蘇少,你這是要去哪?」
「宣示主權!」
……
太陽高掛,烤得地面熱氣騰騰,連風也帶著一股燥人的熱氣。
XC集團頂樓。
總裁辦公室內,空調的溫度剛好,空氣中肆意瀰漫著淡淡的咖啡香氣。
一位身穿黑色西服,氣質矜貴出眾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手捧咖啡杯喝了口,笑了笑問:「最近情況可有好轉?」
盛汐初態度淡淡,漫不經心的回應道:「老樣子。」
「這麼多年過去,你也該嘗試讓自己從陰影走出來了,不要再留在過去,自我折磨。」
駱沉序的嗓音很溫柔,和他的氣質如出一轍,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盛汐初眉眼如畫,紅唇輕啟,「過去的事,我已經記不清了。」
「是嗎?」
這個女孩兒,當真能忘記那時在盛家受到的虐待,能忘記在學校度過的黑暗?
他想,她不能。
而盛汐初只是慢條斯理的告訴他,「我做了催眠。」
駱沉序黑瞳微縮,除了震驚以外,還有不可思議,「為什麼?!」
「差點死了,就做了。」盛汐初說得風輕雲淡。
「你的病還是會發作……」
駱沉序欲言又止,只是神色複雜的凝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到什麼。
盛汐初沒有迴避他的視線,她很坦然的回答:「駱沉序,你恐怕忘了,怪胎從來都沒有病,那些異於常人的變態性格是與生俱來的。」
「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永遠不會被改變。」
她的一番話,讓駱沉序不禁心顫,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兒性子淡漠,對任何人和事都能做到絕對的無情。可他沒想到,她對自己也是這般冷漠。
駱沉序低頭沉默,在經過深思熟慮后,他開口勸說:「汐初,繼續接受心理治療吧。」
據他所知,盛汐初從七八歲起,就已經開始接受心理治療了。也是在前幾年,她才叫停了治療,停了葯。
如果繼續治療,她或許還能好轉……
盛汐初低笑一聲,「算了,我也沒打算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