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一盆又一盆的狗血,我現在吱還來得及嗎
「呵,她家這老太太是上個世紀的人吧?」
何雨柱想說人是老封建,還搞這一套,但他忘了現在的年份,因此裴紅軍沒聽出他話里的諷刺,反而老老實實回答了問題。
「這我倒沒問過,算算年齡,很可能如你所說,這老太太就是上個世紀出生的。
怎麼了?」
「額,沒什麼,我怕他們是什麼封建餘孽。」
「呵呵,對外他們當然不會這麼說,那不是公然跟社會唱反調嗎!
實際上,越有錢有勢的人家就越講究這套。」
裴紅軍語氣里滿是無力感,那會他雖然小有本事,但在人家眼裡可能連蚊子腿都比不過。
他作為一個男人,不論是丈夫還是父親,哪個角色都是一敗塗地。
「後來你們就答應了對方的條件,換取了特效藥?
可最後阿芳她媽媽還是去了?」
裴紅軍點頭,揉了揉眼角,無比滄桑的說。
「差不多就是這樣。
那葯我們後來又用了三回,同樣的分量,剛開始能管住半個月,後來是七八天,第三次的就只能維持三兩天了。
醫生說她媽已經是無葯可用了,讓我們準備後世。
三天過後,阿芳她媽媽發作起來比以前痛苦百倍,舌頭都咬爛了,嘴裡全是血肉,一直喊著太痛了,讓她死吧!」
裴紅軍又擦了擦眼角,沉默一會才開口,聲音更啞了。
何雨柱師徒倆都不好受,牛群更是自責,原來這裡邊還有這麼多事,他真是該死,不問青紅皂白就冤枉了阿芳。
「最後我們沒辦法,只好再去求那家人,求醫生,求他們一次多注射點分量。
就算走,也讓阿芳她媽,走的輕鬆點。」
說到這裡裴紅軍已經哽咽著說不出話,床上的阿芳也睫毛微顫,似乎很快就能醒來。
「老爺子,後面的事您就別說了,我們大概也能猜出來。
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眼睜睜看著親人離去,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裴紅軍點頭,人也冷靜下來。
「多虧了阿芳,要不然,她媽媽就得活活痛死。」
裴紅軍看著燕芳,眼神既欣慰又痛惜。
「老爺子您節哀!」
何雨柱安慰了一句,便問起更重要的事。
「那家的小兒子還沒25?
這次他們肯放阿芳出海城?」
「算算日子,那小子明年就25了。
這家人還算厚道,知道阿芳要守孝也沒逼咱,讓咱們遵守約定,提前一個月備嫁。」
「唉」,裴紅軍嘆息著,道,「那家的小兒子我瞧著人品還不錯,是個知禮的。若他不是個藥罐子,我家阿芳還配不上人家。」
「嗯哼!」
何雨柱握拳假意咳嗽,實為提醒老爺子,怎麼說話呢,忘了我的好徒弟,你閨女的青梅竹馬了?
裴紅軍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本能想要挽救,但一轉念,牛群這小子害得自個閨女還昏迷著呢,他還不能說兩句了?
「哼,我說的都是實情。
阿芳那未婚夫長得不錯,白白凈凈斯斯文文,家裡錢財多的用不完。
阿芳嫁過去就有保姆傭人伺候,她每天什麼都不幹,陪著人小少爺賞花遛狗看景就行。
這日子過的賽神仙了吧?」
老爺子這是遷怒上了,何雨柱苦笑著想牛群,後者也一臉焦急眯著眼睛向師父求助呢。
何雨柱正欲開口,床上的阿芳有了動靜,耳邊同時也響起了敲門聲。
「阿芳你醒了?
感覺怎麼樣?
看看這是幾?」
「進來!」
何雨柱師徒的聲音同時響起。
「爸,我頭怎麼這麼疼?
還有,眼前這人誰呀,他認識我嗎?
這人可真傻,還豎著兩根手指頭問我這是幾?
當我三歲小孩兒嗎?」
房中三人傻眼!
何雨柱更是滿頭黑線加黑人問號。
多麼似曾相似的畫面啊!
後世那些青春劇,家庭劇,戀愛劇等等,沒有失憶這種名場面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現代劇!
沒有?
那是看不起編劇呢?
這真是,沒有最狗血,只有更多的狗血!
剛才那什麼,病嬌少爺和他的『命里人』,就已經潑何雨柱一臉黑狗血了。
還要再來一盆?
何雨柱表示自己臉小,接不住這麼多的狗血,因此這會他臉上的表情可說不上好看。
然而何雨柱這番心裡失憶的猜測還算有科學依據,其他兩人只覺燕芳怕是失心瘋了。
牛群幾次三番湊到燕芳面前,對方都說對他毫無印象,臉上的表情一次比一次不耐煩。
牛群傻眼之餘,滿是悔恨,後悔自己說話太重,才讓阿芳失了心智。
他懊惱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用力扯著頭髮,只怪自己太魯莽,沒聽燕芳父女解釋就說了那麼些傷人的話。
裴紅軍驚詫過後則是滿眼憂傷,自家閨女這是受不了打擊,才會心智失常。
他的閨女啊,怎麼就這般命苦,早知道她來京城會受這等傷害,還不如就好好待在海城,等明年嫁去那陸家。
人陸家說了,阿芳嫁去后,他家小兒子身體若有所好轉,便把她當菩薩供起來,任何要求都能滿足她。
即便不好,陸家也保證阿芳下半輩子絕不會為吃穿發愁。
裴紅軍想到這簡直悔不當初,都怪他這個老糊塗腦子一熱就被姓南的給說動了,非讓閨女這麼大老遠跑來見什麼師伯。
唉,這南老頭果然是跟他相衝,這離得近了,衝力越發大了,甚至連累了他閨女。
除了南老頭,那罪魁禍首還是眼前這小子。
裴紅軍狠狠瞪了牛群幾眼,心道,阿芳要真不記得這小子了,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就當他們從未認識牛群,他年後照常嫁閨女就成。
但,如此一來牛群他師父何雨柱,會不會對他有意見?
該不會一怒之下這不管這種蘑菇的事兒了,那他還有希望從這兒離開嗎?
裴紅軍沒想多久,便打定了主意。
老伴的事兒已經虧欠過阿芳了,他不能重蹈覆轍,這回說什麼都要以阿芳為重。
他都一把年紀了能活一年賺一年,阿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阿芳做何選擇,他這個爹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她。
剛推門進來的顧有糧,看到的房中三個每一個好臉色,氣氛甚至有些詭異,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難道燕姑娘不好了?
可她不是已經醒來了,好好的半躺在床上嗎?
顧有糧按下疑惑,悄悄挪步到牆角沒驚動任何人,決定先觀察觀察再說。
「阿芳,先別管這人是誰,你再好好感受一下,除了頭疼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裴紅軍既已打定主意,這一切事兒就好辦了,先把閨女身體養好再說。
「爸,我就是有點頭疼,剛才那野豬沖我過來,可嚇死我了,我這是摔倒后撞到頭了吧?」
燕芳伸手去摸那疼的地方,果然,後腦勺那鼓起一個大包。
「嘶!」
「放心吧閨女,醫生說你醒來就沒事了,後腦勺那大包過來兩天就消了。
嚇你那兩頭野豬都已經沒命了,今兒才宰了一頭,待會你多吃兩塊野豬肉,這包就消得快!」
裴紅軍笑眯眯拉著閨女話起了家常,將何雨柱師徒忘了個乾淨,燕芳也是如此,留著口水直說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野豬肉。
「爸,我這會好多了,除了頭疼就覺著餓,我感覺我一頓能吃三斤野豬肉!」
「哈哈哈,我的好閨女,你以為你這一摔就變女武鬆了?
等著,爸給你端肉去,最好的五花肉,我給你留了整整一大碗,管夠!」
牛群:老頭子不講武德,明明是他特意給阿芳留的,沒出鍋前就盛好了的。
無助的牛群轉頭去看師父,何雨柱狠狠瞪了徒弟一眼,自己闖的禍到頭來還要他這個師父收拾?
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何雨柱默默吐槽,最後還是任勞任怨替徒弟出頭。
「老爺子,我讓人先端點好消化的清粥過來。
阿芳剛醒,吃太油膩不合適,先吃點粥墊墊再吃肉。」
何雨柱轉頭想要叫人,卻發現自個大舅哥正縮在牆角光明正大的偷聽。
「大哥,你幹啥呢,啥時候進來的,怎麼不吱一聲?」
顧有糧:我現在吱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