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色的殘陽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凡悠悠的醒了過來。此時已經將近黃昏了,太陽有氣無力的散發著光芒,給人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司徒凡發現他正像條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就在這時淡淡的血腥味引起了他的警覺。司徒凡有些吃力的想要用雙手支撐起身子,可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無奈之下只好稍微的抬起了頭,晃動了一下有些發暈的腦袋,向著正前方血腥味飄來的方向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司徒凡發現自己的眼前竟然是一堆血肉模糊的碎片。難道是自己沒死,那個椅子上的男子把自己抓了起來,對自己上了刑?司徒凡趕忙上下摸索著,令他放心的是自己渾身上下一個零件沒有少,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稍微休息了會,司徒凡終於慢慢的坐了起來。司徒凡舒展了下筋骨,環目四顧,然後他就驚呆了。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借著微暗的陽光,司徒凡看到在他的前方有一個的小姑娘,頭顱已經不見了,還沒有發育成熟的胸部青一塊紫一塊。她的肚子被人用利器劃開了,五臟六腑流了一地,而她則被自己的腸子綁成了一個詭異的姿勢。小姑娘的下體有一個大洞,好像被人挖了去。司徒凡若有所感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那堆血肉模糊的東西,不由得一陣胃部痙攣,忍不住的吐了起來。雖然他到現在還是一個處男,但島國的教育使得他仍然可以猜到自己眼前的東西是什麼。
司徒凡肚子里並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吐,三兩下就吐得乾乾淨淨,到了最後只剩下了苦水。司徒凡稍微平復了下心情,扭過頭,向旁邊看去,更是嚇了一大跳。只見小姑娘的屍體旁邊站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婦女,身上零散的掛著幾片布條,胸前有兩個恐怖的大洞,竟然是被人割去了**。嘴角還在滴著未乾涸的血水,臉上還掛著歇斯底里的瘋狂的笑容,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恐怖之極。司徒凡有些驚恐的雙手撐著身體向後挪了幾下,接著就發現這個中年婦女並不是自己站著,她竟然是被人用埋在地下的一根木樁貫穿了下體,就那樣掛在了上邊。司徒凡忍著上涌的酸水,接著向遠處打量,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堆碎屍,被人切成了大小不等的數十塊,已經分不出樣貌。在那堆碎屍的旁邊有著一顆樣貌很是清秀的小女孩的腦袋,臉上還掛著濃重的驚恐不安與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奈。想來就是眼前小女孩的頭了吧。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司徒凡再也忍耐不住,再次扭頭吐了起來。
等到把胃裡的酸水都吐得差不多的時候,司徒凡突然有些驚恐的回過頭來。本來他還以為是椅子上的男子在對他懲罰,但是眼前的一切無論如何不可能出現在當今社會。雖然那個男子搶走了自己的女朋友,雖然司徒凡不認識那個男人,但他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個男人會如此的喪心病狂,如此的不如。接著他就想到了那個中年婦女身上的衣服。他盯著那個中年婦女身上的衣服好一陣打量。那件衣服不過是一件碎花襯衫,已經被撕裂的不成樣子,但仍然可以看出那不是當今社會的衣服。再看看周圍陌生的環境,一股不安席上心頭。
歇息了一陣,回復了一些力氣,司徒凡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司徒凡有些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從哪裡跑來一隻野狗,正在肆無忌憚的啃噬著小女孩的頭顱。恐怕是個正常人都無法容忍。司徒凡有些費力的彎下腰撿起塊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扔了過去。只是很無奈的是到了半道就掉了下來。
四下查看一番,恰好不遠處有一根木棍。司徒凡撿起木棍,費力的向著野狗走去。
「嚯。」司徒凡大叫了一聲,並且張牙舞爪的舞弄著手中的木棍。司徒凡家是農村的,平常對付野狗都是大吼一聲就會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那隻野狗非但沒有被嚇跑,反而扭過頭對著司徒凡齜了齜牙,尖銳的獠牙混合著滴落的血水,顯得恐怖之極,似乎在責怪司徒凡打擾了它的進餐。示威過後,不知道是感覺到司徒凡沒有絲毫的威脅還是眼前的美味的吸引,然後接著進食,就當司徒凡是空氣一般。司徒凡本想上前去驅趕,只是看著眼前野狗那粗壯的身體,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退縮,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遠方走去。看到野狗進餐,他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方才把肚子里的東西都吐了出來,他也要儘快找個地方吃飯了,當然他不是野狗。
忽然一個趔趄,司徒凡控制不住自己的跌進了一個大坑裡。嘩嘩的水聲伴隨著撲鼻而來的濃重的血腥味,大坑裡居然有著幾百具屍體,砍頭的,刺穿心臟的,斬斷四肢的,等等,不一而足,簡直就是一座修羅場。司徒凡驚慌失措的倒退了幾步,啪的一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低頭一看,原來他正踩在一個被開膛破肚的人的肚子上,自己一腳踩爆了那個人的胃。
看著死的千奇百怪的屍體,看著他們身上的穿著,司徒凡幾乎可以確認自己已經真的不在自己的那個時代了,自己竟然真的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另一個時空。自己的父母知道後會怎麼樣?想著他們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來到了這裡,可以想見他們會何等的痛苦。
司徒凡有些神經質的向著坑外爬去,不知道是想要爬回自己所在的時代還是畏懼這裡的一切,只是不知道是他身體太虛弱還是因為手腳沾滿了鮮血濕滑的緣故,竟然屢次三番的爬不上去,數次跌進了血海中。
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司徒凡終於爬了出來。只是他就好像在血海里剛剛游完泳一樣,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血水,還在不住的向下滴落著。司徒凡沒有在意這些,而且周圍也找不到更好的衣服,就這樣繼續向著未知的前方走去。
「吆西,花姑娘的幹活。」一聲無數次在電影電視中出現的經典台詞從不遠處傳來,夾雜著幾聲淫邪的笑聲,接著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不等司徒凡反應過來,一個女子已經從不遠處的拐角跑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那個女子無巧不巧的在他前邊跌倒了。女子奮力的掙扎了幾下來到了司徒凡的面前,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住司徒凡的褲腳,驚慌失措的說道「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
司徒凡抬眼看去,只見從後邊追出來三個帶槍的士兵。前邊一個嘴中還在屋裡哇啦的怪叫著,應該就是島國來的了。至於後邊兩個還在不住奉承的兩個馬屁精,一看就是讓人深惡痛絕的漢奸了。
轉眼間島國兵跟漢奸走狗就來到了司徒凡的前邊。地上的女子驚慌失措的躲到了司徒凡的身後,仍然緊緊的抱著他的雙腿,從她雙手的抖動上司徒凡可以想見此刻的那個女孩是多麼的無力與惶恐。
只是他能做什麼呢?不等他思索,一個漢奸已經一槍托打在了他的頭上,然後另一個奮力的拉開了女孩抱住司徒凡的雙手,接著加入到了毆打司徒凡的行列中。
女孩掙扎,尖叫,換來的不過是更加放肆的淫笑。女孩仍然在嘶啞的喊叫著,仍然在奮力的掙扎,只是她的力量是那麼的弱小,身上的衣服就好像蝴蝶一般紛紛飄落。
司徒凡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有種錐心泣血的感覺。他好像再次回到了那間辦公室,再次看到了那讓他黯然神傷的一幕,好像那個島國兵就是那個男人,而那個奮力掙扎的女孩就是舒曼一樣。
司徒凡就好像受傷的孤狼一般的嚎叫了一聲,趁著兩個漢奸兵愣神的剎那,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頭上的傷勢,已經被血水模糊的雙眼勉強找到了鬼子的方位,然後就像是憤怒的公牛一般對著那個身影撞了過去。
「八嘎,該死的支那豬。死啦死啦的。」那個鬼子正在興頭上,被人撞到了一邊,氣急敗壞的吼叫著。
司徒凡爬起來還想繼續進攻,只是那兩個漢奸已經回過神來,一槍托就把他打倒在地,接著就是密集如同暴雨的擊打。
司徒凡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再也支撐不住,悠悠的昏了過去,耳中還殘留著女子的尖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凡被一陣吵鬧聲驚醒。有些艱難的抬起頭,晃了晃發暈的腦袋,經歷的種種剎那間塞滿了自己的腦袋。司徒凡抬眼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雖然天已經黑了,但好在月亮很是明亮。司徒凡發現那個女子正被兩個漢奸按在地上,臉上鼻青臉腫,身上也是數不清的鞋印,只是她的嘴中還殘留著一絲鮮血。再看向那個鬼子,脖子上明顯被人咬了一口,還在不住的滲著血水。此刻那個鬼子正在急不可耐的解著褲子的腰帶。
司徒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迴光返照還是怎麼的,自己本來虛弱至極的身體竟然充滿了力量,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沖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幸運,司徒凡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鬼子的身後,對著他的腦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那個鬼子砸死了沒有?那個女孩得救了沒有?司徒凡已經都不知道了,他也不再關心了,他已經盡了力,一切就這樣結束也很好,活著,畢竟太累了。司徒凡再也承受不住失血過多的眩暈,重重的倒了下去。只是在倒地的剎那他隱隱聽到了人們的呼喊還有奔馬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