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別人家的孩子
早上天剛蒙蒙亮,許卿安照常起來練武,練了一個時辰,洗個澡。
躺在躺椅上,一旁的凝冬把一顆顆剝好的葡萄遞到嘴邊,嘴角不時抿到少女的指尖,引得少女臉色通紅。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騷亂,隨著腳步越來越近,一個身穿青色錦袍,白面無須的大概十四五歲的少年略顯狼狽的人快步邁過了院門,看到許卿安,眼睛一亮。
「許卿安,你可要救救我啊!」
少年拉了一個凳子坐在許卿安旁邊,伸手握住許卿安的手,大叫道,就差沒給許卿安磕頭了。
少年是許卿安的發小,兩家以前就較好,兩人還各自在娘胎里時,兩家就曾打算要是是一男一女就定個娃娃親,但是後面發現是倆帶把兒的,這事也就沒了後續。
其父現在已官至翰林學士,是翰林院的最高長官,桃李滿天下,實權已相當於丞相。
少年名叫王睿軒,聽名字就知道其父希望王睿軒以後能夠聰慧,光耀門楣,但是王睿軒生下來對玩的東西都很上心,唯獨對讀書不感興趣,從十歲開始,逛青樓、去賭場等等,一副執跨樣子,其性格雖然頑劣,但是從不欺瞞強迫別人,要不許卿安表示,他連這道門都過不了。
許卿安悄無聲息的把自己的手慢慢的抽了出來,對於這種場景,許卿安已經輕車熟路,別看他叫的多嚴重,但是最後肯定是個芝麻大的小事,於是面無表情地問道。
「怎麼了?」
「你知道明天什麼日子嗎?」
王睿軒看了看許卿安一副你說吧我聽著的樣子,繼續說道。
「明天可是香韻樓有名的當紅清倌人然洛幽出台表演的日子,表演過後,台下的人可送上自己的禮品,而讓洛幽姑娘滿意的那個可成為洛幽姑娘的入幕之賓,要知道洛幽姑娘以前表演時,連面都沒露過,但是看那身材氣質,肯定是個大美人,幾個月前,我去春香樓看洛幽姑娘上台彈琴,結束時,她的目光想我這邊看了一眼,你說她是不是喜歡…」
「你要就是為了說這個??」
許卿安打斷了他的話。
王睿軒看了看許卿安嚴肅的表情,正了正臉色說到:
「當然不是,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去青樓又被我父親發現了,他罰我這一個月不許出門,還給我了一本聖賢書,說讓我抄五遍,一個月後檢查,如果完不成,再罰一個月。許哥,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天苦啊,茶不思,飯不下,本來我都和曉月都約好了過幾天還去,這也沒信了,許哥我和你說啊,這小娘子,平常看起來挺高冷,一到床上…」
王睿軒正說得起勁,突然感覺到周圍空氣一冷,只見許卿安冷著臉說到。
「說正事,要不把你扔出去。」
王睿軒縮了縮腦袋:
「我今天還是偷溜出來的,我就是想明天出去一趟,我出不去,但是許哥你到時候到我家喊我出去,你就說我們幾天前約好的要到城西辦點事,這肯定可以。畢竟許哥你在我父親眼中可是當代好青年。許哥,你可要答應我啊,畢竟明天這盛事,要是不參加,我可得後悔一輩子。」說著,不禁又拉住許卿安的手訴起苦來。
許卿安只覺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把手抽了回來,看著王睿軒的樣子,連忙答應道。
「好了好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但是至於你爹答不答應,這就由不得我了。」
王睿軒聽了,大喜過望:
「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讓我爹發現我偷溜出去,肯定要打斷我的腿。」
許卿安看著王睿軒離開,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繼續躺在躺椅上。
「凝冬,幫少爺我錘錘肩。」
「下面一點,再下面一點,就是這裡。」
「呀,少爺,為啥我們的這裡我感覺不太一樣啊...」
……
第二天一早,許卿安便想著王睿軒家中走去,由於此去的地點不是太好,就沒帶凝冬一起。
許府和王府在一條街上,相距不遠,不一會,許卿安就走到了王府大門外。
門房看到許卿安,行了一禮:
「許公子,快請進。」
門房把許卿安領導大堂坐下,說到:
「不知許公子有何事,小的也方便去通報一下。」
「哦,我前來是找你家少爺的」
門房聽此,臉色有些糾結。
「我家少爺現在有些不方便,要不我去通報老爺一下?」
許卿安聽他這麼說,心裡也知道怎麼回事,於是也沒折磨門房,當即說到:「那也好。」
不一會,一個身材瘦高,鬍鬚稍長的中年男子進了大堂。
許卿安連忙上前行了一禮,打個招呼:
「王伯伯,進來可安好?」
王建培大笑道:「一些安好,不知賢侄來此所為何事啊?」
「我和睿軒前幾天約好了今天要到西市去辦點事,今天我來找他。」
「睿軒前幾天又去青樓了,我罰他禁閉一個月,從小這小子就不幹好事,不像賢侄。文武雙全,從小就聽話懂事。本來我都想好了,不到一個月,絕不放他出來,但是既然賢侄邀請,那也無妨。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希望賢侄好好帶一帶睿軒。去找他吧,現在他應該就在自己房中。」
許卿安沒想到自己成了別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心裡輕笑著,說到:
「那賢侄先告退了」
許卿安從小到大也是經常來王府,所以輕車熟路的到了王睿軒的住房。
打開門,只見王睿軒打扮的衣毛整潔的在房間里渡著步子,見許卿安進來了,上前問道:「怎麼樣,我老爹答應了沒?」
許卿安沖他點了點頭。
出了王府。
王睿軒摟著許卿安說到:
「許哥,陪兄弟我一起走一趟?今天起這麼好,就當出去散心了,去看看美女也是好的。而且我爹知道我沒和你在一起,我就完了。」
許卿安一想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沒去過青樓,這怎麼能行,正好去見識見識,就同意了:
「那咱們走吧」
許卿安兩人走在大街上。
不知不覺又經過了上次去花韻樓的那個街頭。
正在街頭小巷旁賣豆腐的李雲皙和顧客閑聊時,突然看到了許卿安,激動的招手道:
「公子,公子。」
李雲皙喊完后發現周圍人都看著自己,小臉一紅,咬了咬牙,回頭對母親說到:「娘,我稍微離開一下。」
「欸,這孩子」,李母看著女兒的背影,搖了搖頭,隨即回頭繼續招待顧客。
許卿安和王睿軒看到有個女孩再向他們跑來。
許卿安看著女孩的容貌想起來這不前幾天自己救得少女嗎?
王睿軒看著女孩較好的容顏和身段,心裡不禁樂開了花,心想:「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啊」,頭髮一甩,張開手臂向女孩走了上去。
李雲皙看到張開手臂向自己走來的男子,直接從一旁快速地繞了過去,徒留下王睿軒一人在風中凌亂。來到許卿安跟前,用白皙的手指把自己眼前的一縷髮絲撩到耳後,從自己衣服的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綉著一對鴛鴦的荷包,微低著頭紅著臉頰把荷包遞出,說到:
「這是我自己繡的荷包,裡面裝有你的令牌,繡的可能不好,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許卿安接過荷包,質感細膩,還存留著一絲溫熱,許卿安把荷包打開,把令牌拿出來,遞給李雲皙:
「這個令牌你就拿著吧,我留著也沒啥用。以後要是再有人欺負你了,這個令牌還能盡它應有的作用。」
李雲皙接過令牌:
「謝謝公子,那小女子先回去了」
許卿安看著李雲皙遠去,手指磨砂著荷包,指尖還能感受到絲絲溫熱,把荷包揣進懷裡。
王睿軒走過來一把摟住許卿安的肩膀,心中燃起八卦之火,一臉揶揄的說到:
「許哥,你厲害啊,這小女子肯定是喜歡你,快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想啥呢?我們之間沒啥。就前幾天看到這個姑娘在街頭有麻煩,順手幫了一下。」
「許哥別不信啊,以我常年浪跡花場的經驗,這小女子肯定是看上你了,沒看到她還送你荷包了」,王睿軒分析的頭頭是道地說到,結果回頭一看,許卿安已走出了老遠,搖了搖頭追了上去「這榆木疙瘩,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