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進獻番薯
賈珙聽了也是有些奇怪,平日里自己就在紫竹院待著,應該也沒得罪過什麼人才對啊,怎麼就有人要刺史自己。
賈珙摸了摸下巴,低頭想了想,一拍大腿,有些恍然大悟:「是了!」恐怕是因為夏塔庄的事情,自己平白就得了五六萬兩銀子,還有幾千畝良田,躲在背後的賴大母子怕是狗急跳牆了。
當下,賈珙就命孫振武自行處置,死活不論,只要不耽誤他趕路就是了。
不過片刻功夫,孫振武從馬背上抽出箭簇,張弓搭箭一氣呵成,一箭射出,正中那潛藏在梧桐樹葉下的人,只聽他悶哼一聲,就在也沒有什麼聲息了。
焦大連忙帶著幾個親兵,上前去仔細辨認了一番后,才發現這賊子正是寧國公府上前院跑腿的小廝——陳聖斌。他還是陳平安的兒子。
一時間,焦大有些懊惱,自己親手打死了他的父兄,怎麼就把他給忘記了,看來這陳聖斌是來給陳平安父子來複仇的了。
賈珙得了消息也沒多想,不管是賴大,還是這陳聖斌自作主張行刺,反正他過些日子就是要離開這是非之地,根本就沒時間出查找真想,到了遼東天高皇帝遠的,自己想怎麼遭就怎麼遭,再來派人報仇不遲。
賈珙心下自覺,橫掃挨過這幾天就是了,沒必要在京城現在就招惹是非,平白增加不確定的變說,給自己找不自在。
當下,賈珙看了眼四周,漆黑一片,除了自己的親兵也沒什麼外人發現。於是,就給親兵禁口,吩咐焦大將陳聖斌就地掩埋,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一切照常就是了。
除了中途出現陳聖斌刺殺這個小插曲,賈珙一行人一路行來也還算順利,半個時辰后,高大的北京城牆,就漸漸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此刻,也不過才雞鳴時分,昨日沒來得及進城的老百姓,還有全國各地的行商,都紛紛在城外搭起帳篷簡單地將就一晚,等著城門一開就進城去。
賈珙的大隊人馬行進,產生巨大的煙塵,地面也不覺震動了起來,就將這些人紛紛給驚醒了,惺忪的睡眼裡滿是驚恐。
城頭守夜的士兵,也紛紛握緊了手裡的兵器,紛紛注視著他們的動靜,一有不對勁,馬上就吹響號角,害怕賈珙這一行人是瓦剌先頭騎兵,又像幾十年前一樣兵圍北京,將附近給洗劫一空。
待到看清賈珙一行人的全貌,寧國公府的旗幟迎風飛舞,很是好辨認,眾人才漸漸放下心中的不安,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只見,一個風塵僕僕的老叟,將自己的帳篷棄之不顧,帶著三兩個小童,就往賈珙這邊飛奔而來,口裡高呼:
「小人福建長樂陳振龍,有從海外帶來的珍奇之物——番薯,要進獻給大人。」
「番薯?」
賈珙皺著眉頭想了想,在這紅樓夢世界***薯居然還沒大量種植。這可是災荒之年,老百姓的保命神器,滿清就是靠著番薯,養活了四萬萬國人,享國祚二百餘年。
這番薯又名紅薯、甘薯、山芋,俗名地瓜,在中國是家喻戶曉的重要糧食作物,功同五穀。從「番」字即可知,它原本是海外「番」地的物產,後來才飽了國人的口福。吶
番薯原本產於美洲。16世紀西班牙殖民主義者侵佔美洲和呂宋(今菲律賓)后,番薯便被傳播到呂宋。當時,南洋、呂宋一帶已有許多中國人僑居謀生。
據說,明朝萬曆年間,多年在呂宋從事貿易的福建長樂籍華僑陳振龍,見呂宋各地「朱薯被野,生熟可茹」,便想將薯種引進國內,以濟民食,但西班牙當局卻禁止此物種外傳。
無奈,陳振龍只好設法,私下購買幾英尺薯藤,並向當地人學得栽種方法,於萬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偷偷「截取其蔓尺許,挾小蓋中」,攜子陳經綸回到福州家鄉。
回國后,陳經綸生怕番薯不適應在當地生長,便先在「本屋后紗帽池邊隙地試栽」,結果一舉成功。
他將收穫的番薯,呈獻給當時的福建巡撫金學曾,並上書「敬陳種薯之利益」,建議官府推廣種植。
金學曾是一個有頭腦的官僚。他最初並不盲目相信,隨「即覓地試栽。待收成之日,果有成效」,才決定在全省推廣。
適逢福建大旱,為備荒計,金學曾特地敦聘陳經綸為「門下士」協助推廣番薯,飭令所屬各縣如法授種,還刊印《海外新傳七則》教導農民掌握種植要領。
當年,閩省各地即告番薯大豐收,災民由此渡過了荒年。自此之後,番薯便在福建大範圍地安家落戶,開花結果。
後人為紀陳振龍引薯之功,還特地在福州烏山立了一座「先薯祠」,誦詩曰:「種薯功與課農兼,閩海家家樂利沾。三百年來修缺典,名山祠宇瓣香沾。」
粗曉中國戲劇文化的人,都能流利地背誦出這麼一句台詞:「當官不與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自此幾百年後,番薯就仍是中國人民,乃至世界人民的主要口糧之一,不知養活了多少人。
賈珙望了望車窗外的天色,此時離辰時尚早,再說城門也未開,並不急於一時。於是,賈珙撩起門帘就下得車來,焦大早就將陳振龍押在賈珙面前。
接過焦大遞過來之物,賈珙拿在手裡觀摩半天,卻是和他前世所見的番薯很像。賈珙用手掰開一塊嘗了嘗味道,確定是番薯無疑。
當下,賈珙滿是欣喜地問陳振龍道:
「陳振龍,你是從何處得來此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