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很好
蕭簡與蕭重錦從正陽宮外僵持片刻鐘后,呂公公就前來把蕭重錦帶了進去,蕭重錦儘管記恨『孽種』二字,但老皇帝還沒有死,他必定要收斂幾分。
蕭簡出宮后便回府,薛貴妃的人如往常一般緊盯著大皇子府,只是也無濟於事。
這些年來盯著大皇子,除了大皇子府的人出府抓藥便沒有別的事情。
正在薛貴妃以為那個老不死的皇帝是真的快不行了才讓蕭簡進宮時,蕭重錦怒氣沖沖的走進來。
薛貴妃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盞,問:「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沒有見到大皇子?」
蕭重錦走至薛貴妃的面前,語氣中帶著質問:「母妃,你可知父皇下了一道聖旨?現在都已送出宮!」
「什麼意思?」薛貴妃的神情凝重起來:「聖旨?什麼聖旨?」
「封蕭簡為太子!」蕭重錦低吼著。
薛貴妃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定定的盯著蕭重錦,面容有著駭人的陰冷:「你說什麼?太子?」
蕭重錦冷笑一聲,在薛貴妃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母妃這些年不是把父皇完全掌控了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蕭重錦微微停頓,似想起了什麼,他冷笑:「想來這些年父皇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只是母妃還自以為掌控了父皇。」
「就一道聖旨?」薛貴妃多多少少帶點質疑,畢竟老皇帝這些年的確是被她拿捏住了,怎麼可能就在這個時候膽敢與她對著干?
「就是一道聖旨。」蕭重錦扯了扯衣領之處,不耐煩的說道:「父皇與兒臣說起聖旨的時候,一臉喜悅,還讓兒臣恭喜大皇兄,母妃,你說父皇是不是覺得他還是以往的西夏帝王?」
薛貴妃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沉吟片刻后,才說道:「你父皇,果然留有後手。」
「母妃不是在父皇體內下了蠱?」蕭重錦疑惑的看向薛貴妃:「父皇是不知道?還是說父皇根本就不畏懼體內的蠱蟲?」
薛貴妃聞言,輕笑一聲:「你聽誰說我在你父皇體內下了蠱?」
蕭重錦的神情越發的凝重,看向薛貴妃的眼神也帶著困惑:「這宮中都這麼傳。」
薛貴妃慢慢收起唇角的弧度,如果不是想讓那個老男人更有利用價值,她當然會給老皇帝下蠱,但是她更知道能在這皇宮站住腳,能在這西夏慢慢得到權勢,全靠老皇帝。
所以薛貴妃怕蠱蟲對老皇帝傷及根本,怕她還沒有徹底得到她想要的,老皇帝就駕鶴西去,所以就沒有給老皇帝體內下蠱,反倒是下了一些不入流的東西。
這樣老皇帝能活很久,還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要老皇帝不死,她就有保障。
這也是薛貴妃為什麼要對宇文紀動手的原因,因為宇文紀她掌控不了,甚至宇文紀有了想要操控蕭重錦的心思,她怎麼能忍?
「並沒有對你父皇下蠱。」薛貴妃說著眼神微冷:「果然我會後悔,後悔沒有對你父皇下蠱。」
薛貴妃話音剛落下,起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蕭重錦起身跟上:「母妃是要去正陽宮?」
薛貴妃並沒有回應。
「母妃還是不要去了,剛剛兒臣就是被父皇的人攆出正陽宮的,想來父皇這些年在暗中養著的人母妃也是不知情的。」蕭重錦站在原地,眸光泛冷:「父皇才是那位真正執棋之人,母妃還是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做吧。」
薛貴妃轉身盯著蕭重錦,老皇帝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沒想到她心心念念的讓蕭重錦成為太子,最後卻給那廢物做了嫁衣。
「這件事,本宮來解決。」薛貴妃瞳眸中劃過戾氣,老皇帝明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麼,就讓她得不到什麼,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
大皇子府。
耳房。
歲月從奶娘的懷中接過襁褓,看著雖還是皺巴巴的小臉但氣色好很多的愈兒,說話的聲音都柔軟了許多:「這皇上這麼大張旗鼓的把太子之位給大殿下,這不是把大殿下推向風尖浪口嗎?」
側躺在軟塌上的燕回神情淡然:「或許這也是在逼迫大皇子接下那太子之位呢。」
「這帝都局勢很複雜,自從豫親王死後,豫親王麾下的那些人四分五裂,就連朝堂上的官員也是野心勃勃,好像都是在等皇帝駕崩,這麼複雜的情況下,把大皇子推出來,這皇帝還真是不簡單。」歲月都能從這複雜的局勢下看出什麼來,大皇子也知道老皇帝的用意,無非就是不想把蕭家的帝王位落入外姓人的手中,但老皇帝卻從來沒有想過大皇子從他手中接過皇位后,大皇子該如何扭轉西夏的爛攤子。
「或許這帝都局勢早就亂了,皇帝只是想讓亂中能讓那些潛伏在暗中的對手早些出手,又或者那位皇帝知曉他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燕回慢悠悠的起身,朝著歲月走去。
歲月上前兩步,把懷中的孩子遞到燕回的懷中,又說道:「姑娘,我們的人今晚就能夠抵達帝都,竇循也來帝都了。」
燕回唇角微揚:「很好。」
現在她算是無事,就連孩子也能慢慢的養好,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姑娘什麼時候去見他們?」歲月問,這大皇子府必然是進不來,姑娘又還在月子中,好像這也是個難事。
「我想今夜就離開大皇子府。」燕回說著一瞬不瞬的盯著歲月:「你留下來,好好照顧愈兒。」
「姑娘,你要做什麼?」歲月的眼中有著擔憂:「你身子還在調養中,怎麼可能出府?以後落下病根怎麼辦?」
燕回輕笑:「相比落下病根,我更怕還沒有來得及看愈兒長大,我就死在這帝都了。」
「將軍不會同意的。」歲月蹙眉說道。
燕回抿了抿唇:「我會讓他同意的。」
這時,李蘇彧走進來,他剛從蕭簡的院落回來,看著燕回與歲月都皺著眉頭,他也下意識的挑了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