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分院前

「拉爾夫，你很適合當一個教授。」

「是嗎？」

「你看，我們不都學會了嗎？」

「那還是算了。」看著他們這踉踉蹌蹌的模樣，拉爾夫說道，如果自己的學生這樣，他估計要氣死，要知道他已經使用了【聲入人心】來增加他們的學習效果了。

拉爾夫朝車窗外瞥了一眼，天色已暗。

深紫色的天空下，是一片山巒和松樹林。松木的清香由遠而近，在拉爾夫的鼻尖纏繞，細嗅不聞，好似挑逗一般。

「匡次~匡次~」，火車的速度開始減慢。

「估計快到了，我們先把長袍換上吧。」拉爾夫提醒了一句。

大家脫下了外衣，換上了貼身的長袍，互相看看，不由覺得霍格沃茨的校服真不錯，質量不用說，起碼穿起來好看。

「再過五分鐘列車就要到達霍格沃茨了，請將你們的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去的。」這聲音在列車上回蕩。

他們站起身子，除了拉爾夫外，其餘人都有些緊張。

他們把剩下的零食塞回去，跟上大部隊向前走去。

列車放慢了速度，最後終於停了下來。

小巫師們推推搡搡，紛紛湧向車門，來到了一個簡陋的站台上。

夜裡的寒氣使克羅德打了個寒噤，羅克上前離近了他一點。

接著一盞燈在學生們頭頂上晃動，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高喊：「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

看著又一屆新生的帶來，海格那龐大且毛髮茂密的臉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來吧，跟我來，還有一年級新生嗎？當心你們腳底下，好了！一年級新生跟我來！」

他們跟著海格，一路上磕磕碰碰，十分艱難，似乎正沿著一條陡峭而狹窄的小路走下坡去。

小路兩旁一片漆黑，沒有人說話。

只有幾個怕冷的小巫師，偶爾吸一兩下鼻子。克羅德正在其中。

「拐過這個彎，你們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頭喊道。

一聲嘹亮莫名的聲音響起，嚇到了不少膽小的新生。

狹窄的小路盡頭突然展開了一片黑色的湖泊。

湖面上，一艘艘木質小船自黑暗中駛來。

「剛剛那個叫聲應該是在呼喚這些小船。」克羅德吸了下鼻子，繼續說道：「剛剛路，應該是為了讓我們體驗一下四巨頭建立霍格沃茨前的路程。」

「你懂得真多，克羅德。」漢森誇張到。

「校史上有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艘小船應該只能坐4人。謝謝你，拉爾夫。」克羅德接過拉爾夫的紙巾，擦了擦鼻涕。

「不客氣，你們為什麼不隨身帶紙巾呢？」拉爾夫反問道。

「你為什麼會隨身帶紙巾呢？」漢森好奇地問道，羅克和克羅德也看了過來。

拉爾夫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湖對岸高高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

「每條船不能超過四人！」海格指著泊在岸邊的一隊小船大聲說。

「被你猜對了，克羅德！」羅克道。

拉爾夫他們自然登上了同一條船。

「都上船了嗎？」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條船。「那好……前進啰！」

一隊小船即刻劃過波平如鏡的湖面向前駛去。

大家都沉默無語，凝視著高入雲天的巨大城堡。

當他們臨近城堡所在的懸崖時，那城堡彷彿聳立在他們頭頂上空，壓抑著眾人的內心。

「低頭！」當第一批小船駛近峭壁時，海格大聲喊道。

大家都低下頭來，小船載著他們穿過覆蓋著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帳幔，來到隱秘的開闊入口。

「我們不用低頭的。」克羅德吸著鼻子，回頭看向峭壁。

周圍的人聽到了，也回頭看了一眼。

確實，以他們的身高，此生都不可能碰到那塊凸出的岩壁。

他們沿著一條漆黑的隧道似乎來到了城堡地下，最後到達了一個類似地下碼頭的地方，然後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鵝卵石的地面。

之後，在海格提燈的燈光照耀下，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聚在了一扇巨大的橡木門前。

「都到齊了嗎？」海格舉起一隻碩大的拳頭，往城堡大門上用力地敲了三下。

巨大的響聲在他們耳邊環繞，似乎傳遍了整個城堡。

大門立刻洞開。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黑髮高個兒女巫矗立在大門前。

她神情嚴肅，目光嚴厲，大家都不敢和她對視，拉爾夫也是淺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表示尊敬

「這是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海格略帶恭敬地說，辦正事的麥格教授總是令人心生畏懼。

「謝謝你，海格。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她把門拉得大開。

門廳大得不像話，有五六個海格那麼高，六七個海格那麼寬。

宛若精緻的古代王侯墓穴，石牆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火把，散發著與自身不符的光芒。

天花板高得幾乎看不到頂。

正面是一段豪華的大理石樓梯，直通樓上。

他們跟隨麥格教授沿石鋪地板走去。

他們聽見右邊門裡傳來嘈雜的說話聲，想必那就是學校其他年級的同學。

但是麥格教授卻把他們帶到了大廳另一頭的一間很小的空屋裡。

大家一擁而入，摩肩擦背地擠在一起，緊張地仔細凝望著周圍的一切。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道。

「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餐廳入席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

分院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

......

四所學院的名稱分別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

......

我希望你們不論分到哪所學院都能為學院爭光。」

「過幾分鐘，分院儀式就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舉行。我建議你們在等候時，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麥格教授的目光在人群中遊盪了片刻，她便離開了。

突然，拉爾夫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陣陣尖叫，把他們嚇了一跳。

轉頭，20來個幽靈從他們身後的牆裡竄出。

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靈，高冷地滑過房間，好像走個過場似的。

只有一個胖胖的幽靈希望他們加入赫奇帕奇。

「現在，排成單行，」回來的麥格教授對一年級新生說，「跟著我走。」

他們走出房間，穿過門廳，經過後邊一道雙開門進入豪華的餐廳。

學院其他班級的同學都已圍坐在四張長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萬隻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照亮餐廳。

餐廳上首的檯子上另擺著一張長桌，那是教師們的席位。

麥格教授把一年級新生帶到那邊，讓他們面對全體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師們在他們背後。

不少小巫師朝頭上望去，只見天鵝絨般漆黑的頂棚上點點星光閃爍。

『真是奇迹。』

麥格教授往一年級新生面前輕輕放了一隻四腳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頂尖頂巫師帽。

帽子打著補丁，磨得很舊，而且臟極了。

拉爾夫不免皺起眉頭，然後又展開。

餐廳里鴉雀無聲，接著，帽子扭動了。

帽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帽子開始唱起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

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萬不要驚慌失措！

在我的手裡（儘管我連一隻手也沒有）

你絕對安全

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分院帽唱完歌后，全場掌聲雷動，魔帽向四張餐桌一一鞠躬行禮，隨後就靜止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