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夢
「靠!」安迪頭疼得都快炸了,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身上跟散了架似的,外面的天剛蒙蒙亮,看起來還很早:「我去怎麼回事兒,怎麼睡沙發上了,克利切。」
即刻,家養小精靈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並且恭敬地鞠了個躬:「波特主人,您醒了,才早上五點,您還不要再睡一會。」
克利切想要點燈,安迪卻怕吵起來畫像們。
「孩子,我們都沒睡,點起燈來吧。」安迪認得,那是多瑞亞·布萊克,好像跟自己家還有點姻親關係。
「啊…謝謝您?」安迪本想說一幫子老頭老太不睡覺不怕身體垮了,又想起來畫像嘛,也沒啥生病條件了,也就閉了嘴。
格里莫廣場12號在黑夜中亮了起來,他開始收拾東西,嘿!真奇怪,今天都沒人罵人:「早啊!夫人!」他向著走廊打招呼。
「早啊,安迪。」沃爾布加·布萊克的聲音有些啞。
畫像還能感冒?
「我去,我這是喝酒了嗎,都斷片了。誒誒誒…你不對勁啊,怎麼這麼小心翼翼的,你幹啥壞事兒了。」安迪晃晃噹噹地圍著桌子,看著桌子上的杯子一時摸不著頭腦,大聲問著束手束腳從樓上去衣服下來的克利切:「我咋喝起來了,有啥高興事兒啊。」
克利切陪笑了一下,不知道他尷尬不尷尬,反正安迪是覺得很尷尬。
「算了,不管你了,我得收拾行李去德姆斯特朗報道去,再過兩天就下雪了,那肯定凍死……不對勁啊,克利切,我的手怎麼都成這樣了,這一定有詐。」安迪搖頭晃腦地開始收拾克利切抱來的衣物,他的手抖得要命,連圍巾都不太好疊,不過有家養小精靈在一旁利索幫忙倒是減輕了不少負擔。
「靠,難道我做噩夢還帶放魔咒的?你肯定花不少時間收拾。」安迪一臉苦大仇深:「得問斯內普教授那個老光棍要點安神的魔葯去。」
克利切訕笑著,畫像們一如往常的看著安迪一臉嫌棄:「我跟你講,那好傢夥,我今天可做了個巨大無敵托馬斯超級迴旋的噩夢,TM的,真不是個好兆頭。」
「夢都是假的,波特主人,特別是噩夢。」克利切的話今天挺多:「您要帶上您的那個——塑料袋嗎?」
「帶上帶上,啊我揣兜里就行了,我跟你講啊,我昨晚上夢見我家給炸了——呵,就是離譜。
我夢見我一落地,就看見我家火光衝天的,我媽媽就躺在路邊上,她一半都是焦黑的,金色的頭髮一半都沒了,我好像跟你說過我家一屋子金髮吧,就我爸是褐色的,還有我,啊這,好像是廢話。
我當時都懵了,你知道怎麼著克利切,我老覺得我去叫她她就能起來似的。然後我就想趕緊過去,但我使勁邁開腿,卻怎麼走好像都走不到她身邊去一樣。我真是著急壞了克利切,真的幸好是做夢,TM的,還被偷家了。」
「是的...波特主人,幸好是夢。」克利切輕聲說,撇著頭往箱子裡面又塞了兩件冬衣。
「然後吧,離譜的是,阿拉斯托·穆迪站在一邊,他身後的赫敏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她哭是什麼呀是不是,我家炸了又不是她家炸了,然後一道魔咒打了過來,我還幫她擋了,不過後來我就後悔了。
我又看見哈利了,還有羅恩,你說這倆倒霉玩意兒是不是克我,要不是遠處的西奧多他爹老諾特,瘋狂往這邊發魔咒,我都沒反應過來他倆沖我跑過來了,還說著對不起啥的,真是生草啊。靠那個穆迪本來跟老諾特對峙,一見我還怔了一下,還衝我來了個速速禁錮,聽聽,打仗還有用速速禁錮的,我反手就是個鑽心咒,當然他立刻回了我一個。」
「哦,天啊。」一句抽泣的女聲從畫像中間那裡傳來。
「沒事兒夫人,反正是夢對吧,肯定是我在睡不太舒服的原因,我估計就那時候我才做噩夢亂放咒語。」安迪撓著頭:「真是,以後得想想辦法,要不這手太難受了。我一聽哈利在那道歉,我就知道肯定跟他有關係,就急眼動手了,你也知道穆迪那戰鬥力,靠,倆我打他一個都打不過。
我迅速閃到老諾特旁邊,我問他我爸呢,他死活不說話,我問他你怎麼在這裡,他說他是後來的,本來還有幾個食死徒的,我當時有可能精神狀態不太好,人都傻了,高爾他爸,還有弗林特先生幫我擋了好幾次。
我戰鬥狀態太糟了,簡直在拖後腿,我拽住高爾他爸,我問他我爸你看見了嗎,他也不說話,弗林特先生反而告訴我,他和高爾先生也是剛趕過來,聽撤退的卡羅兄妹說他們今天下午就來了,德拉科說有個同學告訴他今天我家會出事,那個人派來了他們。.
你說克利切,我做個夢,那神秘人還得盯著我家。」安迪無奈的搖搖頭,真是,做個夢格局不能放大點,把他滅了一統天下什麼的。
克利切低著頭忙忙碌碌,安迪一看他就是假裝忙,哪有疊個襪子一隻一隻疊的。
「你快聽我講完!不說太不爽了!」安迪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克利切這次也不提醒他注意禮儀了:「靠,你知道吧克利切,啊還有各位夫人先生們,您聽聽我做的這夢,真離譜,太窩火了。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麼?我看見小矮星抱著溫蒂從著得呼呼的房子里出來,他和溫蒂都熏得黑乎乎的
你知道穆迪說了什麼,他讓我把那個麻瓜女孩放下,說她是無辜的,靠,那是我姐好吧!
小矮星也在跟我道歉,哈利也在跟我道歉,我腦子都炸了你知道吧,我媽還在當中間呢,但是魔咒亂飛我怎麼也過不去。不行了,我得緩緩。」
安迪擺了擺手:「你知道的,做夢都這個樣,越想幹啥越幹不成,你給我倒杯水來。」
克利切沒有倒水,反而給他倒了杯熱可可,安迪喝掉后,似乎放鬆了一點。
「然後你知道吧,弗林特先生說,哈利三人組來時,穆迪就隱身在後面,他一落地,就沖他們幾個打了起來,好像他的那個假眼能看穿幻身咒,他說那時候——」安迪好像有點噎住了:「那時候——我家在做飯,不知道不知道哪個魔咒——就天然氣——哎!」安迪拍了下大腿:「幸好是個夢。
後來鄧布利多也來了,我就知道是他找的穆迪,老瘋子真是找老瘋子。我玩了命地向他攻擊,可一點用都沒有,大家都在逃,鄧布利多也下了場,我不能走啊,我還有溫蒂呢,我還沒去叫我媽呢,蟲尾巴玩命地拉著我。
鄧布利多也不攻擊我,反而任由我攻擊他,他中了我好幾個鑽心咒還硬撐著,直到最後我要念阿瓦達了,穆迪一魔杖就打了過來,你知道嗎?克利切,拉文德幫我擋了,她後背被割開好大一道,我滿手是她的血。
我大吼著這幫兇手,沖我來!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最後蟲尾巴給我打昏了,TM的,要不我指定非得——哎,不說了,反正就這麼些,做夢都打不過人家。」安迪擺擺手,打算繼續收拾行李:」得把那魔葯帶上,還有阿佐特,尼可·勒梅就給了我一瓶!「
哎,大早上的做這夢。
很奇怪啊,怎麼沒人說話?
安迪詫異地看著滿屋的畫像,和克利切,克利切在低聲抽泣,畫像們也默不作聲。
「好小子,真是個噩夢,快去報道吧。」從菲尼亞斯嘴裡難得聽見一句不是髒話地完整語句。
「啊,謝謝您校長,我還以為您會不樂意我去德姆斯特朗呢。」安迪翹著腳坐回了沙發上:「怎麼了,克利切,你捨不得我啊。」他右手拿起了杯子,克利切上來就想搶,安迪立刻察覺出不對勁:「退回去!」
「不,不,波特主人。」克利切開始懲罰自己。
安迪將杯子湊到鼻子前,臉色立刻變得慘白,這不是酒,是魔葯?!
「夫......夫人,您不會騙我的對嗎?我做了噩個夢,是不是,我剛才開玩笑似的抱怨的,那是個夢。」
「快走吧,安迪,你要來不及報到了。」畫像里小天狼星的祖父輕輕勸了一句。
「先生——」
「該死的!我說過不管用!這魔葯不會對這種記憶管用的!」沃爾布加尖叫起來!
安迪一口血就噴在了她的畫像上。
「安迪!安迪!」布萊克夫人尖叫地更狠了:「該死的!克利切!你個***在哪?!」
「沒事兒,夫人,我沒事兒。」安迪撐著牆慢慢爬起來:「我得回家看看看,我得回家看看,我必須得回家。」
「小子,你——」
「安迪,安迪。」
「孩子,你別。」
畫像們勸著,安迪消失在了屋中。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的右下角,奧地利阿爾卑斯山脈某古堡化為廢墟。這不起眼的角落板塊,沒幾個人會注意到。
而在那片廢墟上,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任由雪花落在自己身上,泥土雪水和布滿傷痕的手中,死死地攥著某個銀器的後半部分。
一滴血從指縫滑落,砸在雪上,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坑。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