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兩害相權

「把它交出來勞倫斯。」禮堂里所有的人都能聽出來，鄧布利多最近每次在面對安迪時語氣都會有些僵硬低沉。

「啊這，恐怕我辦不到不行。」安迪本想撒個謊，但他堅持聽拉文德的建議，實話實說。

「看來德姆斯特朗的波特先生，來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麻煩。」斯內普不知何時出現，他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所以說克勞奇司長真是不虛此行。鄧布利多教授，請允許我去報告，傲羅門還沒有離開。」

「我是勞倫斯，斯內普教授。」安迪頭一次認真地糾正了魔葯大師的稱呼：「哈利是波特家的兒子，我是勞倫斯家的兒子。」

斯內普的眼神更冷了，他跨出了門外，只留下了一個黑袍翻飛的影子。

禮堂里氣氛又凝重起來，鄧布利多示意學生們趕緊離開——但效果很不好，所有人都猶猶豫豫的——他們擔心安迪受到傷害，但又害怕安迪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情。

正當小巫師們躊躇著要不要逃出禮堂時，紅髮少年的話打斷了他們：「不用疏散學生了，你動手吧鄧布利多教授，我知道您快忍不住了，今天我可是還不了手。」

安迪從長桌前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輕佻地向著威森加摩首席巫師走去，馬爾福死死的盯著他，心裡暗暗地罵著他簡直是個瘋子。左手邊的賈斯廷想要拉住安迪，卻被拉文德拽住了袖子，克魯姆的眼神很是不善——他一直就痛恨跟格林德沃有關的所有人。其他學生也是在安迪經過時小聲地勸著，赫奇帕奇已經有好幾個跑去找斯普勞特校長去了。

「但您現在可殺不了我。」安迪走到鄧布利多的身側，用幾乎耳語的微小聲音念起了預言：「他今晚會回來，今晚那出賣朋友的人，被命運詛咒的人，血與恨——主人和僕人將再次聯手。」

鄧布利多明白他在說什麼。

「這是哈利唯一活下去的機會，我說得沒錯吧，鄧布利多教授，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這隻眼睛嗎？」安迪轉過頭來，用那隻白色的眼睛看著老人的側臉。

鄧布利多並不中計，他的情緒依舊非常穩定：「沒錯，勞倫斯，我相信你。」他的聲音抬高了：「不過你並沒有告訴這些學生你的危險性，這些信任你的小巫師必然不會知道，你在奧地利殺了78個麻瓜出身的巫師，又在魁地奇世界盃與食死徒謀划暴亂，收手吧勞倫斯，別再這樣下去了。」

效果很好，小巫師們幾乎都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小聲議論起這個同學。其實他們昨天就察覺出安迪變了不少，但這個為霍格沃茨帶來新思想的精神領路人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與無惡不作的黑巫師聯繫在一起。

「是的，我相信他們並不知道。」安迪倒是不慌：「誰沒有點兒過去呢？對不對教授，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還是找一找復活石呢？」他說著，不顧鄧布利多的反應，便打了個響指，再次消失在了禮堂。

禮堂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思考兩人的對話。

「我的祖父就是格林德沃殺的，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對嗎？」克魯姆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看著鄧布利多，像是在通過他看著另一個人。仟仟尛哾

而在另一邊的格里莫廣場13號里，盧平正疲憊地躺在沙發上，一旁的小天狼星表情凝重。

「真讓特里勞妮教授說准了？」盧平有些有氣無力的，他昨夜剛剛變身完成，現在整個人都有些虛脫：「該死，西里斯，我昨晚要是在，能夠勸住他…」

「沒用的，萊姆斯。」小天狼星嘆著氣：「他已經徹底瘋了。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唉。」

「這……哎…不過你說你認出他來了？那次魁地奇世界盃的黑巫師？」

「是的，萊姆斯，他還撅了哈利的魔杖。特里勞妮說的沒錯，這個選擇太艱難了。如果不告發他，哈利還有一線生機，但是，會有更多的人，更多無辜的人……」

「伏地魔造成的破壞會更大，我們只能選擇損失小的一方。」

「他真的瘋了萊姆斯，他在逼鄧布利多，昨天整個禮堂差點都保不住。」

「逼鄧布利多，你是說——」

「沒錯格林德沃，我知道聽說了紐蒙迦德的事。所有人都沒想到，他竟然，他竟然——」小天狼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快步，似乎在發泄自己的緊張情緒。

「他怎麼了？」盧平坐了起來，一臉凝重和

「他挖了自己一隻眼睛，他把格林德沃的那隻眼睛安在了上面。」

「你說什麼？！」盧平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揪住了好友的衣服：「他挖了自己的眼睛？！就為了刺激鄧布利多？！」他一把拽起外套，我得回學校阻止他，再這麼瘋下去就真的……」

「等等，他不在學校。」小天狼星指著窗外——他們透過窗戶，看到格里莫廣場12號的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