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奧地利總是在下雪,難道這不值得人痛恨嗎?
在離避雷針只有10英尺的房間中,那該死的窗戶只有一塊薄薄的玻璃隔著外面的白茫茫天,溫暖的手指觸碰而上,留下一個指印和一圈淺淺的水痕——更像是一塊不能融化的冰。
這裡靜得可怕,可紐蒙嘉德城堡里的看守人來人往,熱鬧的很。昨晚是平安夜,即使是監獄也會過聖誕節,輝煌的大廳中,聖誕歌聲和人們互相祝福的聲音很容易順著每一塊雕刻的石壁,順著奢侈地掛毯,還有那精妙絕倫的花窗攀升到最尖處。
但是沒有人會同他說一句話,連同三餐都是家養小精靈的魔法直接出現在桌子上,窗戶足夠高,他連節日的燈光都看不見。雪花碰撞在玻璃上細細碎碎地聲音讓他縮回了手指,簡陋的硬板床,一張桌子、羽毛筆和幾張撕碎的廢紙,他明白這將是他一直到死的生活。
至於寫信?
難道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發奇想的寫下那封信嗎?他知道,因為他早就看到了今天。
但他說不上來為什麼要去寫,命運總是說不清,說得清自己就不會可笑得關在自己的牢籠之中。
蓋勒特坐在窗下閉上眼睛,紐蒙迦德城堡所在整個阿爾卑斯山脈都在下雪,漫山遍野都被白色雪層淹沒,同樣山腳下,那座在起伏的丘陵和寶石般湖泊間佇立的湖畔小鎮,也融進了一片白色之中。木屋的斜頂已經看不到原本的顏色,湖面並沒有凍結,反而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細密的雪花落進水氣,就如同消失了一樣。
石磚路已經被打濕了,棕色的地面上還散落著被泥水浸染變色彩紙碎和一些反光的彩帶,木屋上的聖誕花環已經濕透了,屋檐上的水結成了冰柱,顯然聖誕夜的慶祝愉悅得讓這個小鎮的清晨格外寂靜——只有一家酒館還亮著燈。
酒館暖黃色的光在灰濛濛的空氣中很是顯眼,這個季節往來的人太少,打發了幾個暢飲到天明即使聖誕節也不回家的酒鬼后,老闆關上了店門,呼吸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白煙模糊了他的眼鏡,涼涼的雪花落在頭上,落進脖子里,他無奈的撇撇嘴想再次打開店門,拿一條圍巾順便擦擦眼鏡——他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緩緩地走來,在聖誕節第二天的清晨,什麼才會來到這這種地方——一個紅髮的男人,看上去是個英國佬,空著手,什麼都沒拿不像是旅客。
老闆斜了他一眼,聳聳肩把掏出的鑰匙塞回了兜里扭頭就走——算了,圍巾不拿了,他是有可能想喝一杯,自己還要過聖誕節呢。他豎起了領子,將脖子緊緊圍了起來,他有點後悔沒有去拿圍巾,皺著眉罵罵咧咧的向著小鎮深處走去。
可是雪突然停了,紛紛揚揚的雪幕像是從半空中斷落,甚至與明朗的出現了分層。不只是這裡,整個阿爾卑斯山的雪都停了。
在那個紅髮男子踏入小鎮的那一刻。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遠處的山,嘆了口氣,錯過眼前的男人,低頭向著山路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