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野心之火
「海圓歷1482年，英格蘭國王哈德克努特反叛世界政府，與羅馬、法萊斯、阿倫黛爾等國結盟，欲效仿百年前的傑爾馬66王國，妄圖稱霸北海，謀求北海獨立於世界政府之外。」
「這叛亂惹得世界政府大怒，海軍出動兩位大將前來平叛。」
「但如此大動干戈，只是多此一舉。」
「哈德克努特陛下被背叛了，被他同父異母的兄弟，背叛了。」
「一杯毒酒，終結了他的生命。」
「而對外的消息，卻是他身染癔症，得了瘋病，不治身亡。」
「面對平叛的海軍，繼位的新國王舉起了白旗，跪伏在世界政府十字旗下，懇求神祗的寬恕。」
「他的虔誠感動了上蒼，在押往聖地瑪麗喬亞跪星后星仁慈地寬恕了他。」
「他銘感肺腑，竭力懺悔，痛斥前任國王的胡作非為逆天而行，大力宣揚天龍人神祗榮光，成為造物主後裔最虔誠的信徒。」
「於是星賜予了名前冠以『聖"字的殊榮。」
「呵呵呵呵……」
「我說的沒錯吧？」
「虔誠的，主的信徒。」
「迷途知返的『懺悔者"，」
「偉大的，」
「『聖"，愛德華，陛下。」
對面的黃髮小兒儀態放鬆語氣輕佻，聖愛德華陛下綳著的臉冷漠堅硬得如同冰涼的大理石雕塑，語氣卻是誠懇，右手撫胸仰頭，對著遙遠得看不見的聖地瑪麗喬亞虔誠讚美道：
「聖哉天龍人！」
隨後緊盯著對面令自己無法小覷的少年，語氣堅定：
「你說得很對。」
「我的王兄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我為此懺悔，我為他贖罪。」
「帶領四國聯盟棄暗投明改邪歸正，走上正確的道路，重歸神祗光榮秩序之下，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耀！」
「對你來說，天龍人，是什麼？」多弗朗明哥漫不經心地聽著，仰身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表情似笑非笑。
「是『神祗"！是『信仰"！」聖愛德華語氣虔誠堅定，不星賜予的「聖」字。
「是『神祗"？是『信仰"？」多弗朗明哥似笑非笑地重複，忽然語氣嚴肅，
「不！不！」
「愛德華陛下，你可騙不了我。」
「天龍人，」
「對於你兄長哈德克努特陛下而言，是『彼可取而代之"，」
「對你而言，是——『大丈夫當如是"！」
聖愛德華陛下嚴肅地看著多弗朗明哥，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背在身後的左手卻下意識地緊握。
狀似不屑地下了定語：
「無稽之談！」
多弗朗明哥沒在意他的否認，只是順著剛剛的結論繼續延伸：
「可惜啊……」
「費盡心機，你也只能成為『聖愛德華"，」
「而不是，」
「『愛德華聖"。」
「以陛下的智慧，」
「你知道的，」
「你一輩子，」
「都成為不了」
「——天龍人。」
被戳中了心中痛處，聖愛德華陛下一時控制不住表情，眼中微微失神。
很快反應過來，沉著臉死死盯住多弗朗明哥，低沉的話語中彷彿裹挾著熔岩般的盛怒：
「那你呢，小鬼？」
「海圓歷1489年，原天龍人堂吉訶德·霍名古聖，帶領全家到了北海偏僻的小鎮，放棄了天龍人尊貴的身份，」
「說是要，」
「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呵呵……」
「所以，」
「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別在我面前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已經不是天龍人了！」
「你這個，」
「天龍人的恥辱！」
「被放逐的叛徒！」
惡意滿滿的話語毒蛇般噬來，多弗朗明哥卻是不為所動，漫不經心地回應：
「即使失去了天龍人的身份，」
「當我需要，」
「如日中天的四國聯盟首領，」
「虔誠的聖愛德華陛下，」
「還是得騰出時間，」
「乖乖地來見我。」
「你父親霍名古，放棄了天龍人的身份！」聖愛德華陛下強調。
「所以他已經死了！」多弗朗明哥漫不經心回應，語氣漸有些不耐，
「我殺了他。」
「親手。」
聖愛德華陛下深深皺眉，他本以為提到霍名古這個名字會讓多弗朗明哥露出破綻，卻沒想到對面的少年人鐵石心腸完全不為所動，只是這麼隨意而冷酷地回應：「所以我殺了他，親手。」
這視他人性命如草芥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傲慢態度，反倒令聖愛德華陛下為之一窒，畢竟，那被少年人視為草芥的，可是他的親生父親。
他倒是忽略了，自己也曾經親手殺死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
放緩了語氣，聖愛德華陛下說道：
「我願意抽出時間來見你，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失去了天龍人身份星仍然十分看重你。」
「我很好奇。」
「難得的坦誠啊，愛德華陛下。」多弗朗明哥笑著，不再咄咄逼人，「這很好。」
「坦誠，是合作的基礎。」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可合作的。」聖愛德華陛下下意識裝傻。
「愛德華陛下，聖地瑪麗喬亞的天龍人們，統治這個世界太久了。」多弗朗明哥完全不理會他的裝傻。
「天龍人神聖而不可侵犯。自古皆然。」聖愛德華陛下打著官腔。
「海圓歷1484年，洛克斯海賊團綁架了天龍人，在神之谷。」
「但洛克斯海賊團失敗了。」愛德華陛下下意識反駁，但眼中微微意動。
「如今的大海上也並不太平，洛克斯海賊團的殘黨，仍風生水起，混成了惡名煊赫的大海賊。」
「金獅子，白鬍子，另外，還有羅傑……」
「哪一個不令海軍頭疼呢？」
「愛德華陛下啊，聖地瑪麗喬亞的天龍人們統治這個世界太久了，而立志成為天龍人者，缺乏上升空間。」
「為了信仰，」
「為了夢想，」
「你不考慮，」
「拉他們下馬，」
「取而代之嗎？」
聖愛德華陛下雙目微微失神，口中細語幾不可聞：「可這，太難了……」
精通見聞色霸氣的多弗朗明哥自是聽得真切。
見魚兒上鉤，站起身來，輕聲低語，是霸王色霸氣與線線果實能力的高階融合應用，帶有莫名的魔力，蠱惑著人心：
「所以要靜心發展，將北海暗中掌握在手中，並且利星的信任，培養出，足夠顛覆世界的力量。」
「愛德華陛下啊……」
「舊神當死，新神將至。」
「舊神當死，新神將至？」聖愛德華陛下低聲重複著。
多弗朗明哥微笑著，看見虔誠的「懺悔者」聖愛德華的眼中，燃起了，曾經被強行熄滅的，
野心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