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艾斯之死

「可惡……我留在這裡，是何等失態……」

本向世界宣告將被處刑的罪犯艾斯在眼皮底下被救走，戰國元帥懊惱不已，便也要下場參戰。

「呵呵呵呵，不如就讓他們逃走了吧，這樣以後才有趣呢……」

多弗朗明哥笑道，氣得鼯鼠中將冷聲怒斥：「別胡說！」

漩渦蜘蛛斯庫亞德想要贖罪，為大家斷後，被白鬍子制止。

「孩子若是比父母先死掉，那是多麼的不孝……你這混蛋難道不明白嗎？斯庫亞德……」

「你那一劍，可要不了我的性命，但，誰都有壽命啊……」

「老爹！」白鬍子海賊團的海賊們愕然張大了嘴，心中有著不妙的預感。

「老爹，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已經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

「我現在要說的，是最後的「船長命令」，給我聽好了，白鬍子海賊團！」

白鬍子面容堅毅地望著海軍們，嘴角不斷溢出黑紅的血液。

他一向聽話的孩子們，此時卻表現得叛逆：「什麼最後的命令啊，那麼不吉利……我們不想聽這個！」

「我們要一起，回新世界吧！」

「你們和我，在這裡永別！」白鬍子狠心地大吼道，「全員！都要活下去！！平安地回到新世界！！！」

說著奮起餘勇，再次發動會增加他傷勢的震震果實能力：「我是舊時代的殘黨……」

「新世界……」

「沒有能承載我的船……」

「出發吧！小子們！」白鬍子沖向了海軍陣列，以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意，與死志。

不能回頭……

時代，已經改變了……

當時代變遷，曾經熟悉的事物，已然消失，眷戀過去的人，是沒法再活下去的。

有些人，本就活在過去，沒有未來……

多弗朗明哥透過混亂的人群，望著那英雄末路，孤獨而絕然的身影，感到了一絲共鳴。

白鬍子想起了年輕時，同船海賊對他的疑惑：當海賊，卻對財寶沒興趣……你到底想要什麼啊，紐蓋特……

「這真是……很漫長的一段旅程啊……」

白鬍子忽然揚起了嘴角，再次豪邁地大笑，向著海軍們，邀戰，

「來做個了結吧！海軍們！」

白鬍子海賊團成員雖然不情不願，但既然那是老爹作為船長下達的最後命令，那麼他們再不情願，也得遵從。

有人依依不捨地登船，有些人卻是邁不開步子。

艾斯便是如此。

他站立原地，彷彿發獃般久久注視著白鬍子的背影。

「艾斯！走吧！不然大叔的覺悟就……」草帽路飛勸道。

「我知道！」艾斯打斷了路飛的話，沉默片刻，似在吞咽難言的苦澀，「我，不會讓他白費的……」

白鬍子忽有所覺，看向了後方，看見了艾斯。

艾斯面對著他，深深下跪，重重地磕著頭。

「不用多說了……回答我一個問題，艾斯……」

白鬍子輕聲道，「我，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嗎？」

強自忍耐的艾斯瞬間淚崩：「當然！」

「咕啦啦啦啦……」聽到了想聽到的答案，白鬍子欣慰地笑了，彷彿那個答案，便是他的畢生所求。

「轟」！

一道熾烈的岩漿巨拳，砸在了有序撤退的海賊隊列中。

是赤犬薩卡斯基！

「救出艾斯，就立刻夾著尾巴逃走，真是一群膽小鬼吶，白鬍子海賊團……」

赤犬冷笑著嘲諷道，

「船長也是……也沒辦法啊……」

「白鬍子畢竟也是……上個時代的失敗者，而已啊……」

「哈啊……失敗者……？」這話一出口，艾斯頓時便停下了本就只是緩慢挪動的步伐，猛然回身，兇惡的眼神瞪視著赤犬，

「把你剛才的話，給我收回去！！」

周圍的海賊頓時大驚，紛紛勸說：「喂，艾斯，算了吧，快走啊！」

艾斯揮手隔開了同伴欲拉著自己離去的手，怒道：「那傢伙，竟然把老爹當傻瓜……」

「被你的親生父親所阻擋，至死也無法稱「王」的白鬍子，永遠都是失敗者……哪裡有錯？」赤犬冷笑著質問。

「被烏合之眾們「老爹」「老爹」地稱頌著，演著家庭和睦的滑稽戲碼，在大海上逞威風……」

「住口！」艾斯高聲怒斥。

這自然不能令赤犬停下，反而令赤犬大將說得更起勁了：「橫行了幾十年，沒能稱王，也毫無收穫……」

「最後還被受花言巧語所騙，口口聲聲自稱兒子的蠢貨所傷，還要為了保護這些傢伙而喪命……」

「這難道，不是無比空虛失敗的一生嗎！？」

「閉嘴！」艾斯周身燃燒起了火焰，一如他內心熊熊燃燒再也遏制不了的怒火，

「老爹他給了我們棲身之所！你根本不了解他的偉大！」

「人不走正路的話就沒有生存的價值！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你們海賊容身之地！」

「白鬍子至死都是個失敗者！作為人渣們的大將，還正合適啊！」

艾斯氣憤地沖向了赤犬，熾熱的火焰卻被更猛烈的岩漿所傷，重傷倒地。

按照赤犬的說法，熔岩果實是艾斯所吃的燒燒果實的上位果實。

「海賊王羅傑，與革命軍多拉格，兩罪惡血脈的後裔，竟然成了兄弟。」

「單是你們的血緣，就已構成重罪！放過誰，都不能放過你們！」

赤犬沒有直接殺死艾斯，看向一旁因荷爾蒙果實後遺症而無力栽倒的路飛，冷酷說道，「好好看著吧！」

說罷，熾熱的熔岩之拳，揮向了路飛的頭顱！

路飛渾身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

看著那熔岩之拳，在不斷的放大，漸漸將要佔滿所有視線。

看著，忽然出現的兄長，以自己的軀體，將那可怕的熔岩之拳，擋在了自己視線之外。

而付出的代價，是他自己的生命。

在場的眾人，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都停下了動作，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整個馬林梵多廝殺震天的廣場，一時之間，詭異地被按下了靜音鍵。

唯有路飛掉落在地的，屬於艾斯的生命卡，發出了「嘶嘶嘶」的死亡之音，迅速地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