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生之機·封!
落rì山脈,蒼穹之巔。
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鵝毛般雪花呼嘯而過,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咆哮之聲。
一名十來歲銀髮少年正站在蒼穹之巔,雙手背負,赤足而立,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靜靜地注視著迎面而來的寒風。少年彷彿dúlì於這方世界之外。蒼穹之巔的惡劣天氣似乎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寒風中走出一名男子,烏黑的長發被吹得有些凌亂。男子一身黑衣勁裝,手執雙刀,緊盯著銀髮少年。雙刀一黑一白,極其相似,只是顏sè正好相反。
「絕,你來了。」
說話的是銀髮少年,聲音清脆之極。
男子並沒有說話,而是緩緩地走著,在離銀髮少年十餘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銀髮少年看著沉默不語的男子,露出了一絲妖異的笑容,說道:「怎麼?難道我也要稱你一聲武聖大人?」
男子搖了搖頭,說道:「卡諾,好久不見。」
銀髮少年聽到卡諾二字,雙目閃過一絲光亮,然後有些悵然的說道:「卡諾,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你能再叫一聲嗎?」
男子平靜如水,沉默片刻之後,卻是輕喝一聲,身體內竟然瞬間爆發出兩股奇怪的氣流,一黑一白。氣流似一團黑白交織的火焰,看起來詭異之極!
銀髮少年微微皺眉,說道:「絕,你要殺我嗎?」
「卡諾,你應該回到自己的世界,而不是用你的意志掌控這個世間的生命。」
男子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堅決的味道。
銀髮少年呵呵地笑了起來,臉上滿是質疑,問道:「生命?你確定這世間的存在是生命?還有,你是生命?」
男子面sè不變,回道:「在你的眼中或許不是,但在我的眼中是,我就是天地孕育的生命,所以我必須送你回自己的世界。」
銀髮少年停止了笑容,臉sè漸漸地冰冷起來,如同蒼穹之巔終年不化的冰雪,冰寒之極。
「你真的確定嗎?」
男子肯定地點了點頭。身外的黑白氣流瘋狂增長,瞬間狂暴異常,大有將腳下的蒼穹一起燃燒之勢。
銀髮少年並沒有因男子瞬間暴漲的氣勢而變sè,反而眼神中帶著一股冷冷的殺意,說道:「絕,你的力量太弱小了。」
男子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嗎?當白sè與黑sè融合在一起之時,世間將會為之變sè。」
話畢,男子再次輕喝一聲,身外的黑白氣流竟然詭異地融合了起來。黑sè與白sè相融成無sè。
銀髮少年看到這一幕,微微吃驚,寒冷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複雜之sè,然後微有憤怒地說道:「你知道這招的代價嗎?」
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你所說的話,世間將為之變sè。」
銀髮少年怒哼一聲,說道:「笨蛋,它的代價是你的生命。」
男子眼神閃過一絲迷離,然後卻是一聲大笑,喊道:「卡諾,你承認我是生命了?」
銀髮少年沉默不語。
男子身外的黑白氣流瘋狂地融合了起來,蒼穹之巔彷彿被一股巨大的無形之力籠罩住,連終rì不止的風雪都停了下來。隨著黑白氣流的融合,男子的身體漸漸透明了起來,最後竟然消失在虛空之中,只剩下黑sè勁裝與黑白雙刀還在虛空中穩穩佇立著。
銀髮少年眼中閃過難以掩飾的哀sè,喃喃地說道:「笨蛋。」
「逆世!」
從銀髮少年前方不遠的虛空中傳出了消失男子的聲音。瞬間,整個蒼穹開始顫抖了起來。一道詭異的波動閃現而出,虛空似乎瞬間被撕裂而開。詭異波動閃過,瞬間將銀髮少年自上而下斬成了兩半。然而讓人奇怪的是銀髮少年並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也沒有流出絲毫的血液,只是詭異波動閃過之後,被斬成兩半的身體瞬間暗淡失sè,片刻之後,便消失在虛空之中。
詭異波動並沒有因銀髮少年的消失而停止,而是斬向了蒼穹。整個蒼穹被劈裂而開,地動山搖。詭異波動繼續瘋狂擴張,落rì山脈分裂而開,大陸斷成兩截,海洋分成兩片。
不久之後,天地為之變sè,以詭異波動為分界線,一邊變成了白sè,一邊變成了黑sè。天地世界成了一片黑白分明的虛空。
不知過了多久,詭異的波動終於消失。虛空中的黑白世界竟然緩緩地融合了起來。隨著黑白世界慢慢地融合,本來模糊的天地漸漸清晰,海洋浩蕩茫茫,大陸山河疊巒,連綿數萬里的落rì山脈也搔首弄姿,只是蒼穹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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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後,一名老人盤坐在落rì山脈邊緣的一處小河邊愜意地釣著魚。他身後不遠處,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搬著一塊巨石,一步一步地走著,似乎是在進行某種特殊訓練。
老人緊盯著河水中的魚漂。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老人轉身看去,只見少年半跪在地,雙手撐地,面sè痛苦。少年旁邊是被丟下的巨石。
老人立馬起身跑向少年,關切地問道:「夜兒,怎麼了?」
「爺爺,我……我的身體內突然出現一股強大力量,正肆意地衝擊著身體各處。」
少年強忍著痛苦,黃豆般的汗水從額頭竄流直下。
老人聞言,卻停住了上前的腳步,面露凝重之sè觀察著少年,片刻之後,竟然露出了欣喜之sè,說道:「夜兒,別擔心,這是一種身體的覺醒,有些痛苦,堅持一會兒就好。」
少年點了點頭,狠狠地咬著牙,忍受著從身體內傳出的陣陣痛楚。
片刻之後,絲絲氣流竟然從少年的皮膚緩緩升騰而出。
見到這一幕,老人似乎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站在一旁,不停地安慰著少年。
少年身外的氣流愈來愈盛,不久之後,竟如火山爆發一般,瞬間狂暴異常。少年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爺……爺爺,身體內的力量似乎突然變強了許多,我……我快支撐不住了。」
少年吐字有些含糊,面sè慌張。
「啊!」
少年似乎再也無法忍受身體內爆發出的痛苦,不禁失聲叫了出來。
老人表情凝重之極,心中一陣驚訝,少年的狀況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想,他關切地盯著少年,喊道:「夜兒,別怕,堅持住,有爺爺在。」
少年似乎已聽不清老人的言語,驚慌地看著顫抖的身體。絲絲鮮紅的血液竟然從毛孔流出,慢慢地染紅了衣衫。
見到如此一幕,老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表情先是難以置信,后是擔憂之極。看著少年近似個血人,他再也按捺不住了,雙手緊握拳頭,一聲輕喝,從身體內瞬間爆發出黑白兩sè的詭異氣流。片刻之後,黑白氣流竟然將周圍十餘丈的範圍全部籠罩住,與少年身外的氣流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老人一把抓住少年的肩膀。身上的黑白氣流瞬間湧向了少年,而其中白sè氣流則直接包裹住少年的身體。不久之後,少年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不少,皮膚不再溢出血液,表情也漸漸地鬆弛了起來。看著老人,少年露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然後暈了過去。
老人抱住少年,輕撫著少年的臉頰,表情同樣放鬆了下來,彷彿心中一塊沉石瞬間放了下來。老人身外的黑白氣流依舊熊熊燃燒著,但他似乎並不在意。
不久之後,老人一聲輕吼,黑白氣流竟然詭異地分裂而開。他不緊不慢地伸出手掌,五指分開按在少年的胸膛之上,臉sè平靜,喝道:「生之機·封!」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老人身外的白sè氣流竟然緩緩沒入了少年的身體。當最後一絲白sè氣流進入少年身體時,老人才長吁一口氣,將身外的黑sè氣流收入體內。此時的老人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本來明亮的雙眼竟然一下子渾濁了起來。
老人擦了擦兩鬢的汗水,看著昏睡的少年,蒼白的臉sè卻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輕聲說道:「夜兒,恐怕這是爺爺送給你最後的禮物了。」
老人抱住少年走到河邊,為少年擦去身上的斑斑血跡,然後收起釣竿,背著少年,走向了不遠處的穀道。穀道的盡頭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山野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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