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廁鬼影

寂靜夜晚，教學樓三層，女廁內。

一名女教師全身癱軟在地上，包臀的性感短裙被不明液體染濕。

恐懼到極致的雙眼瞳孔上，映射出一道半透明的鬼影。

「砰……」

廁所門轟然爆開。

「啊……」

「啊……」

女教師昏死過去，鬼影驚聲尖叫。

「桀桀桀桀……」

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身影緩緩走了進來，脖頸上的兩個腦袋，一個沉默不語，一個怪叫連連。

「閉嘴！」

秦不易低頭看了看昏死過去的女教師，又抬頭望著驚聲尖叫的鬼影，眉頭狠狠皺了一下。

學生校服的裝扮，青春活力的面龐，長長的黑髮，如果只是這麼看的話，很正常，一個高中女學生，頂多就是長的漂亮點。

但是再加上猩紅的雙眸，擇人慾噬的獠牙，四散飛舞的長發，半透明的身影，那沒有誰會傻得相信這還是個人。

鬼影自從秦不易進來后，一直在放聲尖叫，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在恐嚇他。

秦不易微微有一點頭暈，鬼影的嚎叫似乎能影響人的精神，不過對他而言，影響微乎其微。

「凱子，幹活！」

只見秦不易的右側肩膀處，赫然還長著一顆猙獰臃腫的腦袋，聽見他的命令后，再次齜牙咧嘴起來。

「桀桀桀桀……」

腦袋不斷往外拔出，朦朦朧朧的黑霧遮掩住了秦不易的身影。

一個高大肥胖的鬼影緩緩從黑霧中走出。

接近兩米的身高，鼓脹的大肚腩，粗壯的四肢，凝實的軀體。

軀體的後背脊椎中心處，一根拳頭粗細的黑色觸手連接在他的身上，觸手前端的吸盤牢牢吸附在上面，黏稠狀粘液粘滿觸手。

觸手的另一端連通向黑霧中，詭異莫名。

黑霧消散，露出了秦不易的身影。

脖頸和後腦勺的交界處，一根黑色觸手蜿蜒而出，顯露在外的長度達到了五六米長。

被秦不易叫做凱子的鬼影，一出來就發泄般的吼叫一聲。

「吼……」

旋即邁動強壯的雙腿，泰山壓頂般撲向女鬼。

「啊……」

女鬼自從秦不易進來后，就一直在放聲大叫，她做鬼的時間不長，膽子也不大，雙頭的秦不易嚇壞了她。

麻了的鬼軀忘記了躲避，本能的舞動起一頭長發，刺向了迎面而來的高大鬼影。

「嘣嘣嘣……」

長發扎到凱子肥胖的身軀，響起了一陣陣撞擊聲，沒有破防。

凱子不管不顧伸出兩隻毛茸茸的胖手，牢牢抱住了女鬼。

被非禮的女鬼，還是個花季少女，哪經歷過如此陣仗，感覺受到侮辱的她，密密麻麻的長發發了瘋一樣扎向凱子全身。

「抱緊嘍，讓她跑了，我讓你抱一晚上樹樁。」

秦不易幾步走到摟抱在一起的兩鬼身旁。

脖頸和後腦勺的交界處，第二根觸手緩緩伸出，比第一根觸手細了一圈。

剛出來的觸手，像一隻捕獵的毒蛇上下舞動，感應到女鬼的氣息，觸手前端的幾根小觸手互相觸碰了下。

觸手半空蛇行，繞到女鬼身後，吸盤大張，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牙齒。

找准脊椎中心處，吸盤電射而出。

「啊……」

還在掙扎的女鬼發出凄厲的慘叫聲，比起剛剛的分貝又拔高了一截。

吸盤口內不斷流淌出黑色的不明液體，注入女鬼的身軀內。

觸手一漲一縮地傳遞液體。

女鬼的哀嚎聲越來越小，半透明的身影越來越凝實。

凱子鬆開了摟抱的雙手，女鬼已經昏迷過去。

「桀桀桀桀……」

「行了行了，知道你立大功了，明天多給你買幾本小說看。」

秦不易嘆了口氣，這個凱子，死了也不忘看小說。

牢牢吸附住女鬼的第二根觸手開始收縮，帶著昏迷中的女鬼返回了不可知之地。

廁所內只剩下了秦不易，昏死過去的女教師，無所事事的凱子。

「來吧，展示。」

秦不易低頭看著女教師，手撫了撫額頭。

黑霧再次籠罩廁所，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

黑霧散去，一輛超跑轎車停在了廁所內。

凱子肥胖的身軀坐在了主駕位，右側後車門已經打開。

秦不易彎腰抱起昏迷中的女教師，上了車。

「嗡，嗡，嗡……」

聲浪響起，超跑瞬間消失。

秦不易已經不是第一次坐超跑了，每次坐在移動的超跑里，都會讓他有種穿梭在靈界的感覺。

紙片構造的車身穩穩地承載住了幾個人。

沒有白費他特意燒給凱子的紙車，有時間了，再燒量別的紙車耍耍。

「呲……」

超跑穩穩停在了學校門口的保安室外。

秦不易抱著女教師下了車，走進了保安室內。

凱子連同超跑的身影隨著觸手的收縮，消失無蹤。

保安室空無一人，值班的保安只有他一個。

看著安靜的保安室，秦不易心情低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一個應聘的保安。

把女教師放到保安室唯一的摺疊床上后，秦不易發獃起來。

時針劃過午夜的十二點，女教師從昏迷中緩緩醒來。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她撞鬼了。

睜開眼就看見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瘦高背影。

「你是學校的保安嗎？」

秦不易聽見說話的聲音后，轉身回頭。

「啊……」

女教師尖叫一聲，身子不停地往後縮。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你是人是鬼？」

昏迷前，她見到過這個面容，脖子上長了兩顆腦袋。

「你叫付雪雪吧，我對你有點印象，我是學校的保安，不認得了嗎？」

秦不易認識這個女教師，高三年級的語文老師，年紀輕輕，囂張跋扈，對學生經常辱罵，連學校的保安都挨過噴。

奈何帶出來的班級，語文成績都很好，學校領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你你，真是學校的保安，我剛剛看見你長了兩顆腦袋。」

聽到秦不易的回答，付雪雪稍稍冷靜了下。

拍打了幾下快要擠爆衣領的胸脯，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如假包換，保安室外公示欄上有我的相片，你可以去看。」

秦不易沒有回答關於兩顆腦袋的問題。

付雪雪有心還想再問，但是看到秦不易嚴肅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敢再問。

一直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她這才有功夫觀察起自身狀況。

一低頭，就看到短裙上斑駁的尿液痕迹。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兩頰飛速變紅，恨不得現在找個地縫鑽進去。

「晚上巡邏的時候，聽見三樓響動，我趕了過去，你當時昏倒在地上，所以我就把你帶回了保安室，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回家？」

學校的晚自習，每天十點十分就結束，剛剛秦不易發現付雪雪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

「我在研究明天的教材，耽誤了些時間，謝謝你救了我。」

付雪雪低頭輕聲感謝。

她很少會對別人說謝謝。

「保安的工作就是保衛這所學校，不用說謝謝，我剛才給120打電話了，救護車一會就到。」

不知道說什麼，付雪雪沉默了下來。

秦不易也不說話。

幾分鐘后，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嘀嘟，嘀嘟，嘀嘟……」

一個急剎，救護車停在了學校大門外。

從救護車副駕上走下來一個小護士。

「病人在哪？」

透過打開的窗戶，秦不易指了指裡頭。

小護士往窗戶靠近幾步，探著小腦瓜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付雪雪。

恨恨地瞪了秦不易幾眼。

「傷到哪了？」

秦不易搖搖頭，一臉唏噓。

「這你得問她，大概是精神上受到了一些刺激。」

小護士兩顆大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保安，做出了那種事情，竟然表現得這麼若無其事，還打120急救。

這得多大的膽子才能無視國家的律法。

「我告訴你，舉頭三尺有神明，做錯了事必遭報應。」

小護士恨恨地說了一句。

害怕過激行為導致秦不易鋌而走險，小護士打算先穩住局面，一會再報警，車內有司機大叔在，她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叫上司機大叔，小護士準備兩人進去把付雪雪扶出來。

「不用了，我沒什麼事，救護車的出車費用我會照付的。」

付雪雪不願意自己的醜態被別人看到。

「不行，你這個樣子必須去做檢查，萬一留下後遺症怎麼辦。」

剛入職沒多久的小護士，職業感爆棚，今天她一定要解救出深受苦難的姐妹。

秦不易看著付雪雪為難的樣子，解開衣扣，脫下了保安外套。

「你要幹嘛，大叔，救我。」

小護士死命拽著司機大叔的胳膊。

司機大叔一臉懵逼，發生什麼事了。

秦不易脫下外套，用外套裹住了付雪雪的大腿部位，淡淡說道:

「去吧！」

本來還堅持不去的付雪雪，聽到這句話，說不上出於什麼原因，沒再堅持。

站起身來，抓住外套，兩個袖子用力打了一個結，從保安室門口走出。

保安室外，小護士一臉尷尬，司機大叔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臨上救護車前，付雪雪轉頭對秦不易喊道:

「今晚的事不許說出去，我不想再有人知道這件事。」

秦不易理都沒理，自顧自地坐到摺疊床上，準備眯一會。

小護士看著付雪雪還想說話的樣子，用力推著她上了救護車。

「快走，你現在安全了，車子發動后我就報警，法律會收拾這個法外狂徒。」

付雪雪一臉茫然。

「嘀嘟，嘀嘟，嘀嘟……」

救護車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