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公主天下選夫
「刺！」
演武場中，百名少年。
「刺！」
所有人整齊劃一的動作，手中鐵劍，刺入的草人，噗嗤的悶響。
「九百九十，刺！」
安瑞教習高聲喊著，熬到此時，已然有人手臂發顫，出劍不穩，辰凡等一批人最基礎訓練。
「出劍快一瞬，耐力多一分，你就留下條命，否則百天之後，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眾人心頭一震，辰凡四處看去，心道：「此時一同訓練的戰友，百rì之後，便是生死敵人，他們在進步，而自己若是停滯不前？」
開始竭力控制出劍力道速度，手臂酸麻，也不敢絲毫鬆懈。
這群人大多是貧苦出身，想謀個好出路，十三四歲的年紀，能熬到進入影衛的資格，都是勤奮刻苦的少年，各個牟足勁兒，沒有絲毫痞氣。
劈，刺，掃。反反覆復，沒有jīng深劍招，只有基礎動作，練上百次，千次……枯燥而單點，但這是最基礎的訓練。
一上午的時間！不停的訓練，辰凡汗水浸濕衣衫，鼻尖額角大顆的汗珠滴答的流著，地上yīn濕一片。
身子顫顫發抖，他卻絲毫不鬆懈，每一個動作都爭取到完美。他渴望得到拜師學藝，融入到集體中的機會，而今擺在眼前，他倍加珍惜，恨不得一口氣彌補十餘年的缺失，追回在凝玉閣那段的時間。
「停！」
安瑞教習叫停，讓所有人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
筋疲力盡，乏累湧進身體，辰凡從未接受過正規訓練，身體素質，比這一群少年差些，雖然天賦極佳，但是畢竟從小有缺！
「嘩！」他渾身一軟，便坐到在地上，像是風箱般呼哧的喘著氣，有幾個人跟他這般，也都軟到在地上休息。
「混蛋！」
只聽耳邊一聲斷喝，如雷般震響在辰凡耳邊，安瑞教習閃身到他身旁，拎小雞般一把提起辰凡，呵斥道：「誰讓你軟在地上的～～」
「我……堅持不住，呼呼！」辰凡呼哧的說著。
「你看看旁人，鐵的紀律，絕對服從。」安瑞教習厲聲呵斥著。
只見有幾個通曉事故的少年，即便勞累，也人如標槍般直挺挺的站著，好似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我只說停下，若是你們隨意散去，一盤散沙，怎能入選影衛？」
字字入耳，辰凡聞言，卻無法辯解，安瑞教習說的有道理，若是所有人都這般，散隊后也是一片混亂。
「你午休取消，單獨訓練，加罰一個時辰。」
安瑞教習對著辰凡一痛責罵，狠狠責罰著他，辰凡時時留心，萬沒想到，因為這事情被罰，心不甘，情不願，但也只能再次握住鐵劍。
眾位少年，看著辰凡，心下頗為感嘆，有人譏笑，有人心寒，一個叫帶著『雷』字頭巾的少年，悄聲嘀咕著：「廢柴，連劍都握不穩。」
辰凡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正迎著少年阿雷傲然的目光，充滿鄙夷的看著自己。
「殺一儆百！好嚴苛的教官。」辰家老祖在他意識海中感嘆。
辰凡五指顫顫發抖，剛剛刺出兩劍，再也握不住，汗水從額間鬢角留下，右臂麻木……
『嘩啦』一聲，辰凡的劍便又掉在地上。
安瑞教習目光凜然，見再次辰凡拾起鐵劍，他手中扇面一推，噗地劃在辰凡的右臂上，劃出一指長的血口，登時留下血痕。
「啊……」辰凡咬緊牙關，悶叫一聲，回頭看著安瑞教習，一個中年文士衫的師者，竟然出手如此毒辣。
在場的人都驚呼一聲，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遭到教官如此雷厲手段。
「記住今天的痛，否則你活不到最後，必被人殺。換用左臂。」安瑞教習一合扇子，冷冷的看著辰凡。
「是！」
辰凡低頭，右臂血流傷口，疼痛直入心間，一股苦澀由心頭散開。
「其餘人跟我走！」
安瑞教習領著眾人離開演武場。經過辰凡之事，場中再無一人混亂，即便身體疲軟，仍舊步伐整齊，跟在教習身後。
空蕩蕩的演武場，只留下辰凡一人，他想大哭一場，硬生生的憋住氣息，咬碎牙齒的忍著，眼中打轉的淚光。
弱者只會受人同情，強者才讓人敬畏，他不哭，絕不哭……
冷風吹過，捲起一塵黃沙，倍感孤苦。
他左臂握起鐵劍，看著草人，目光中燃燒起火焰，似吞噬一切，草人不在是沒有生命的稻草，在他腦中幻想成活生生的人，星雪閣主，安瑞教習……讓他又恨又畏的人，可是現在太弱小，無能為力。
「刺！刺！刺！」辰凡像是困籠斗獸，瘋狂的訓練者，jīng神能量，總是可更怕的……
辰家老祖沒有做聲，心頭暗嘆：「這娃娃也是受盡磨礪，rì后若有造化，必將是剖光的璞玉，光彩萬丈。」
夜。
寒星寂寥，孤月泛青光。
辰凡從小受困，喜歡看著天空，『星月夜空，說明天空不是空的，自己並不孤單。』
「娃娃，夜深了，快快回去休息。」辰家老祖關切說著。
「老祖，我今rì身體不支，怕rì復一rì，更跟不上訓練強度，遲早受人屠戮，可有什麼辦法改善體質。」辰凡追問著。
體能差距，困擾在辰凡的心頭！
辰凡身體相比從小錘鍊的修者而言，體能不佳，不過是中下游的水平，才導致今天這樣的事情，rì后訓練強度逐漸增大，他承受不了，百rì之後的生死對決，必死無疑。
「錘鍊身體非一rì之功，一朝一夕的訓練，循序漸進……」
辰家老祖略作沉吟道：「但有功法能助你恢復體能，rìrì如初。」
「還望老祖指教！」辰凡心頭歡喜，
老祖心疼辰凡，便在意識海中傳授一套心法，徐徐道：「這套功法，名為《衍生訣》，循循而進，衍生不息。乃是調轉異能元，守護身體的功法。」
「恩！」
「《衍生訣》？」
老祖當下講了千字口訣，冗長生澀，辰凡聽不甚理解，比當初跟怪客學習心煩，這個難度猶有過之。
「就這些？」辰凡聽老祖念完，便好奇問著。
「娃娃，這不過是一層口訣，也是最簡單的，貪多嚼不爛，單是這一層口訣，想要有所成，快者也要一年時間。你說修者決鬥最重要的是什麼？」老者話鋒一轉，問著辰凡。
辰凡一時語塞道：「異能術、元晶、修者終其一生，獲得三枚元晶，9種異能術，可想元晶更重要些。」
「生生不息的異能元才更重要。」辰家老祖也不反駁，道：「同樣異能術，若是你異能元雄厚，便可爆發出絕倫威力，高手對決，多半是耗盡異能元才失敗的。」
「《衍生訣》修鍊到最後，罡氣護體，氣游物外，生生不息，才立於不敗之地。」
「是！」
辰凡目光閃爍，便在青石上，修鍊功法，不足之處，認識不到的地方，老祖從旁提點，收穫頗多。
突然，由辰凡眉心，遊走出一絲氣息，如絲如縷，融入到他的四肢手臂中，漸漸渾身泛起一層紫sè光亮，淡淡的毫光，並不明顯散發著柔和的氣息，滋潤者他的身體。
原本抽乾的身體，好似得到重新的滋潤，在異能元的蘊養下，漸漸恢復力氣。一陣陣舒心輕快的感覺湧上心頭，辰凡沉醉其中。
=====
一夜休整，第二天再次來到演武場的時候，許多少年出現疲累的狀況！辰凡卻jīng神奕奕，好似吸飽了汁液的苗兒，雙眼透著神采。
高強度的訓練，每個人都在咬牙堅持著。
「刺、劈、掃……」響亮的口號，回蕩在演武場的上空。少年們整齊劃一的動作，生怕出現昨rì辰凡的慘況，都牟足jīng神。
這一rì，中午時間，練習完畢，安瑞教習安排眾人道：「每個人十枚銀幣，去買些東西，供這百天生活rì用！」
「太好了！」大夥心頭歡喜！
大夥畢竟少年心xìng，生活高壓環境下，難得有釋放的時候，便走出演武場，購買rì需品。
風陵城街上喧鬧，行人如梭，辰凡正選購些rì常用品，街上一陣蹄聲響起。
「噠、噠～～」
蹄聲疾馳，踩著一路泥濘的草綠。一隊修者策馬疾行，身背著告示，腳下跨的異獸，快如飛弓，蹄子上鱗片閃爍，所過之處，留下一排火痕。火麟馬，rì行五千里，傳播消息，散布天下。
「帝國通告！」
「帝國通告！」
……
火麟馬上修者高喊，香榭的大道上，回蕩著他們震天的喊聲。
「嘩啦～～」
那信兵手一甩，黃光shè出，貼在了大街中心的告示上，隨後又疾馳而去。
只聽街上有人道：「帝國有什麼消息，告知天下？」
辰凡心頭好奇，也想看看。
眾人一陣喧鬧，擠著一群人正看著告示通知，有好事的人便讀著告示。
「帝國公主，沈霏嫣，天下徵選夫婿，帝國五等貴族子弟，有資格參加選拔，年齡十五歲至二十歲之間，品貌端正，異能者……」
讀到這兒，人群一炸，紛紛議論起來。
「高貴美麗的公主陛下，也不知將要家給誰？」
人群中，一個中年人羨慕道：「聽說這公主美若天仙，傾國傾城，我若是能在小上幾歲，肯定要爭得美人歸！」
旁邊一人擠兌道：「就你？天大的笑話，不說貴族身份，公主挑選夫婿，帝國三千城池，貴族子弟無數，層層選拔，人中之龍，百萬選一，天下徵選夫婿，又怎麼能輪到你頭上。」
「帝國最高貴的公主！誰不想抱得美人歸，可嘆沒有那份實力。」
街頭巷尾一陣唏噓。
「沈霏嫣？」
「霏霏？」
辰凡心頭一震，他對『霏』字，非常敏感，短短相處三天，共同經歷生死的女孩，第一個對他關切照顧他的人，讓辰凡難以忘記。
「一轉卻大半年不曾見面，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人海茫茫，她身在何處？還能再相逢？」
讀著告示，辰凡心頭自嘲：「五等貴族子弟參選，我哪有資格？那個平易可親的少女又怎麼會是公主？」
辰凡搖了搖頭，瞧了一眼又一眼，心道：「難道霏霏，便是這天下選夫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