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讓無可讓
香燃半柱,已經有才子開始有些思路,畢竟做得快也是考核的標準之一。
有些才子在意境上無法做到上乘,那有些急智也是可取的。
但是大家沒想到,這第一個做出來的,竟然是婁子材。
他狂妄地掃了一圈台上的幾位才子。
輕蔑地一笑,好像他就是笑天下無才的詩魁白秋。
婁子材舉了舉摺扇,示意文首自己已經成竹在胸。
「這傢伙也太張揚了。」月如眉皺了皺眉頭。
以他的實力,其實可以更穩一些,畢竟相比於速度,已經才更重要,顯然他有實力做出有意境的詩詞。
婁子材不可能放棄爭第一,那麼眼下他的唯一想法就是告訴大家,這台上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多花時間。
他隨隨便便一首詩就可以將大家擊敗。
「可惡,這個婁子材也太狂妄了,欺我盛名城無人。」歐陽青齜牙咧嘴地罵著。
要不是自己的詩作實在拿不出手,他都想上台教訓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文首倒是沒太在意,畢竟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他倒是不太看好這個婁子材,相比之下覺得東方二還是有機會勝出的。
只不過,東方二抽的這個題目也太坑人了。
簡直僅次於那個扯淡的餃子。
東方二和孫江生雙雙抽到了難題,兩個勁敵自廢武功。
這也是婁子材幹這麼做的一個主要原因。
在能贏的基礎上要把噱頭搞足,賺到了名聲到時候,萬流山論戰才能更有優勢。
「婁公子既然想好了,就請說吧。」文首伸手示意。
婁子材輕搖摺扇,踏出一步,吟誦起來:「半曲新詞一杯酒,杯酒入夢了煩憂。煩憂偏喜隨圓月,圓月知我入涼秋。」
短短半柱香,竟然還做出了一首頂針詩詞。
每句前幾個字都壓著前句,句式的調用已經先出功底。
而已經上也是可圈可點。
文首聽了也是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這個婁子材確實有些詩才,這麼短的時間,能做出這麼一首詩,如果不出意外,還真是有可能問鼎今晚的比賽。
月如眉也笑了起來:「看來這婁公子實力確實出眾,倒是我多餘擔心了。」
好像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一旁的小丫鬟也適時地說道:「看來要提前恭喜姑娘奪得今晚的花魁了。那個孫公子和東方公子,想必到香燃盡都不一定能做得出詩來了。」
這小丫頭倒是猜對了一半。
眼下的孫江生目光獃滯,頭腦混亂,已經被這題目徹底打蒙。
本來準備的腹稿一個字都沒用上。
但是另一邊的東方二似乎依然面沉似水,看不出什麼喜怒。
接下來,
一首、兩首、三首。
又有五個人都已經做了詩。
有些辭藻優美,稍差意境。有些雖有已經,但又平仄不對。
總之都稍有欠缺,無法與婁子材那首相比。
歐陽青雖然不會作詩,但是卻聽得出好壞。
「大爺的,這後邊幾個人做的,速度,意境,辭藻,韻律,均不如婁子材的詩作。這樣下去怕是不妙啊。」歐陽青念叨著。
歐陽弈也有些來氣,不為別的:「難道這流鶯宴的才子今年要花落博藝書院?這簡直是恥辱啊。」
雖然婁子材是盛名城之人,然而他早年去京城讀書,
如今又代表博藝學府來盛名城挑戰萬流山。
很難讓盛名城的人產生親和感。
「東方二這小子在想什麼呢?這個題......嗯......確實是有點難,但是也不至於毫無招架之力啊。」歐陽弈看著東方二,生著氣。
「哈哈哈,歐陽老弟,不要著急嘛,你們之前不是很看好這小子嗎?要有點耐心,平時大風大浪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過啊?」聞人大人笑著安慰道。
「我是替盛名城,替萬流山的名聲著急。這事我干著急幫不上啊。」這歐陽弈倒是很熱愛這座城。
「我看你是和文老相處久了,被他的暴躁給感染了。要不是因為這是二樓,我感覺你都要跳出去,敲打東方二了。」
又過了一會,東方二和孫江生還是沒有結果。
不同的是,東方二十分安靜,如同木人,而孫江生則像是個熱鍋上的螞蟻,反覆看著燃燒的香,好像那香在烤著自己。
最後,孫江生是在熬不住了,感覺那香快要燃盡,而自己一句都還沒想出來,他本就是急躁的性格。此時心態已經崩炸。
孫江生緩緩抬起手來:「我認輸。」
說完垂頭喪氣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餃子,神特么餃子。老子以後再也不想看到餃子。」孫江生雙目無神,嘴裡罵罵咧咧。
按理說,看到此時的情況,歐陽青一定會站起來嘲笑一番。
可是眼下東方二也沒有任何反應,他自然也沒有心情。
「姑娘,怎麼辦啊,要不我去找雲兒吧。」小丫鬟著急地說著。
「此時你找到雲兒也沒用了,就算她帶來了東方公子,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如此一首詩詞來歌詠中秋,如果真是婁子材得了第一,大不了我就不露面了。」煙雨似是下定了決心。
「啊?這不好吧。那豈不是這盛名城的人都會覺得姑娘狂妄自大,而且壞了流鶯宴的規矩,怕是成為整個繁華巷的對頭。」小丫鬟擔憂道。
煙雨又何嘗不知呢,但是這確實沒有辦法的事情。
此時東方二雙眼注視著即將燃盡的香頭。
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孫公子也認輸了,那我應該已經是最後一名了。」
此時他竟然笑了起來,他也早就看婁子材不爽了,敢跑到盛名城來砸場子,是欺負我萬流山無人嗎?
「哈哈哈哈哈哈。」
東方二此時好像是被人點了笑穴,朝著婁子材,越笑越狂,似是停不下來。
「糟糕,二兄急瘋了。」歐陽青在一旁急道,正想著找人去請郎中。
卻見東方二揮了揮手,少做平復。
婁子材微笑著說道:「東方兄有什麼高見?莫不是已經想出了詩作,那婁某洗耳恭聽。」
說著搖了搖摺扇。
東方二看著婁子材笑道:「婁公子啊婁公子,我看你是狂妄得有些無知,以為如此一首詩就能奪得流鶯宴的第一嗎?」
「我是笑你,井底之蛙而不自知。」
「畢竟,這所有考核標準中,我能讓你的也只有時間了,而我,讓了整柱香。」
讓無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