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請風清揚回門派

中午吃飯的時候，岳不群夫婦看著還是垂頭喪氣的，連筷子都拿不穩的岳靈珊，卻沒有說他什麼，只是安慰她，讓她不要急，還教了她一個用內力溫養經脈的方法。

岳靈珊練了一上午的劍，周斌就一直在她身邊不斷的指點她。

而岳不群夫婦也在遠處一個閣樓上靜靜的看了一上午。他們到不是信不過周斌，只是想看看自家女兒是不是用心練功了，是否還和以前一樣偷懶。

結果還是喜人的，最起碼周斌是不會讓她偷懶的。

四人邊吃飯，邊聊天，主要是岳靈珊和周斌討論著練劍時的感覺，而岳不群夫婦則不時插嘴提點幾句。

尤其是關於內力滋養經脈的方法，以他氣功宗師的眼見，更是提出了很多又建設性的意見。周斌甚至還在他話語中聽見了許多紫霞神功溫養經脈的方法。

周斌知道這是老岳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更是用心記下，等有空了打算和自家的心法口訣試著融合一下看看。

等到吃完飯，周斌並沒有安排岳靈珊接著練劍，而是帶著他去拜訪風清揚。

出發前，周斌對岳不群二人說的是帶著岳靈珊去拜訪一位隱居的劍法大家，希望能得到他的指點。但卻沒說是誰，只說晚上就會回來。岳不群夫婦也不好多問，只得含笑叮囑他們，注意安全。

「師兄，我們不跟去看看嗎？」寧中則不放心的看著岳不群問道。

老岳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我知道他們是去見誰。」

「師兄知道，我怎麼不知道華山附近有什麼劍法大家啊？」

「哼，他故意躲著我們，一般人又怎麼會知道呢。我都還是幾年前突破時才察覺到的，若不是他留下的字誰知道他竟會隱居在華山上呀。」

說到這裡，老岳還有些憤憤不平呢，畢竟他剛接手華山時提心弔膽過了那麼多年，還以為外面的人真的被華山威名所震懾呢。直到那次突破后，他猛然感覺到有人窺視，著急忙慌的尋著氣息跟過去。雖然人追丟了，卻意外看到思過崖那石頭上的刻字，這才開始微微放鬆了一點。

不然一直那樣高強度的緊繃著心弦，估計岳不群早就瘋魔了。

「額！」感受著自己丈夫那頗為憤憤不平的語氣，寧中則心念飛轉，瞬間想到了思過崖上的那個名字，那個華山傳說中的劍聖。

「唉！也是，隨他們去吧，師兄我們回去吧。」嘆息一聲，寧中則率先回屋了。她又不是沒去過思過崖，只是以前夫婦二人都不願提起那個名字罷了。

「唉！」

岳不群也嘆息一聲，也沒有再說其他，跟著負手回屋去了。

周斌帶著岳靈珊，還是昨天那樣飛過懸崖，來到那個茅屋外。

此時，風清揚正在屋外的小院中削著什麼東西呢。看到他們二人走進，不由的嘆息一聲，道：「我就知道，這一天早晚回來。」

周斌呵呵一笑：「呵呵，風老既然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不也沒有搬家嗎？」

「搬家！算了，老了老了，懶得折騰了。」

說著，看向岳靈珊，說道：「丫頭，你的武功可不怎麼樣啊！」

岳靈珊看著眼前這個頗為平凡的老人，卻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恭敬的彎腰行禮道：「弟子岳靈珊，拜見風太師叔。」

「罷了罷了，你們自己進屋把桌椅搬出來坐吧，我們就在這院子中說話吧。」

風清揚擺擺手，示意二人都不要多禮了。

周斌也沒客套，招呼岳靈珊一起進屋把桌椅搬了出來，順手還將桌上的茶具也拿出來擺上。

三人都坐下后，周斌邊倒茶，邊笑著說道：「風老，不知昨天去哪了啊，我們來此沒見你，我還真以為你搬家了呢。」

風清揚一口將茶喝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還能去哪啊，去山下買了點米，順便買了套茶具和茶葉回來。」

「呵呵，您老還記得我說喜歡喝茶這事啊。」

「哼，老夫只是覺得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所以現在改喝茶了。跟你小子可沒什麼關係。」

「撲哧！」

「撲哧！」

看到風清揚那有點傲嬌的樣子，就連對他頗為敬畏的岳靈珊都憋不住笑出了聲。這讓他臉上很是掛不住，更是不客氣的對周斌問道：「你把這丫頭帶來幹嘛，如果是勸我去華山派就算了，我看見岳不群那小子就來氣。」

岳靈珊正要說話，周斌抬手一擋，將她要出口的話給擋了回去。這才望著風清揚笑著說道：「呵呵，前輩也不能否認你是華山碩果僅存的宿老嘛，這指點一下後輩弟子不為過嘛。」

「嗯！」聽到他這麼說，風清揚才認真的打量著岳靈珊：「我說你怎麼把她帶來了呢，原來你教他練劍了。」

「風老好眼力！」

「丫頭，說說吧，他教你的是什麼劍法，你又練的如何了。」

岳靈珊看到周斌對她點頭示意后，這才把今天上午練劍的過程詳細的給風清揚說了一遍，包括周斌在他練劍時給她指點說的話，以及她自己練劍過程中的感覺。

風清揚聽完后，沉思片刻才道：「我說你這丫頭怎麼突然就有了一點點劍意雛形了呢，感情一個上午這小子都在教你凝練劍意啊！」

說著又看向周斌道：「你教的這個方法雖然有些極端，但卻不失為一個劍道快速入門的方法，而且對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來說是最適合的，那你還來讓我指點什麼？」

「我是練刀的啊！」周斌說著給風清揚又倒了一杯茶：「所以我只能讓他入門，卻無法精修，而且我還不懂華山內功，所以需要一個劍法大家能時刻提點她。」

「嗯，可我不知道你這招劍法的後續啊，連要練到什麼程度才能進階下一步都不知道，我怎麼教啊。」

突然風清揚抬頭看著周斌，不確定的道：「你不會是讓我教她獨孤九劍吧！她可不適合。」

「靈珊師妹確實不適合，你還是把那劍法就給令狐沖吧，我看他那不靠譜的樣子就很適合你那獨孤九劍。」

「你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不靠譜的樣子就適合啊？」

「嘿嘿，風老不要激動嘛，說白了，你那劍法需要一個肆意瀟洒，心思靈動的人才能練成，可不就是不靠譜嗎？至於靈珊師妹這門劍法我今晚把詳細的劍法寫出來，到時候你看著給他指點一下就好了。」

風清揚沒有去糾結周斌說的不靠譜之事，因為他仔細想想自己也確實有點不靠譜。

聽到他要將劍譜寫出來，讓自己指點，也不矯情，直接讓她們兩個明早再來，他現在要去瞅瞅那個適合獨孤九劍，不靠譜的令狐衝去。

岳靈珊這時卻道：「太師叔，不如你搬回華山派中居住吧，那樣也方便你教我和大師兄劍法。」

「哼！」風清揚一聲冷哼，「你爹會願意啊，不怕我搶他的掌門之位啊？」

「太師叔說笑了，你若是真願意做華山掌門，那我爹爹只會更高興了，這樣他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說實話，我們這些弟子的武功大多是我娘親指點的，我爹爹經常在外面奔波，真沒指點我們多少。」

風清揚沉思了一下，才嘆息一聲道：「唉，罷了，你去讓你師傅來見我吧！到時我和他談。」

「是，太師叔。」

岳靈珊起身躬身應下，這才和周斌一起離開了這樹林茅屋，往華山駐地而去。

走在前面的周斌還聽到風中隱隱傳來一句：「氣宗，劍宗，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聲音低不可聞，卻帶著看淡后的釋然，放下后的瀟洒。

岳靈珊功力還低，到時沒有聽到什麼，不過她也知道，若能把風清揚請回華山坐鎮，那對於整個華山派來說都是有益無害的，所以，周斌帶她上了思過崖后，她就都是腳步匆匆，將輕功運使到了自己的極限。

二人回到了「有所不為軒」，岳靈珊將風清揚要見岳不群的事告訴了正在院中看書的老岳，並說他可能願意回歸華山居住，讓老岳去看看。

聽完岳靈珊的話，岳不群露出了微笑。讓岳靈珊繼續去練劍，他則和寧中則一起往思過崖方向而去。

周斌望著夫婦二人遠去的背影，嘴角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回身帶著岳靈珊繼續上午還沒做完的事了。

茅屋外的桌椅未動，只是桌上的已經冷了。

風清揚和岳不群夫婦相對而坐，三人都有些默默無言。

良久，還是寧中則起身拿起茶壺，對風清揚笑道：「師叔，你和師兄先聊著，我去燒水從新泡壺茶。」

「嗯，茶葉在碗柜上。」說完又沉默了下來。

寧中則進屋后，岳不群才起身對風清揚深深一拜，道：「這些年多謝師叔守護華山了。」

「哼！」還是一聲冷哼，風清揚不屑的道：「要不是看你們夫婦二人苦苦支撐，都還有宵小之輩偷偷摸摸上山，老夫都懶得理會他們。」

沒有在乎風清揚不屑的語氣，岳不群直起身對他恭敬的說道：「師叔回華山居住吧，最起碼派中始終要比這裡方便些。」

「回去住，若我回去要做這華山掌門你怎麼辦？」

風清揚定定的看著岳不群，等著他的回答。

岳不群微微一笑，自己坐回椅子上，看著風清揚嚴肅道：「弟子一生所願，不過是將華山發揚光大而已，只要能做到這點，華山誰做掌門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說是師叔做掌門，就是其他劍宗的師兄弟願意接過振興華山的重任，弟子也會毫不猶豫的退位讓賢。」

看著岳不群認真嚴肅的表情，聽著這些真誠的話語，風清揚愣了一下，「罷了，你確實比他們適合做這個華山掌門，最起碼這些年來，華山一直都是靠你在支撐。你也確實將華山傳承看的高於一切了。」

「這本就是我這華山掌門該敬的義務啊！其實這些年來，弟子用盡心機，耍盡手段，也不過是勉強維持這個局面而已。

說來不怕師叔笑話，弟子還曾經動過奪取辟邪劍譜的心思，只是後來……呵呵。」

臉上帶著一抹苦笑，岳不群毫不避諱的將這些年的作為都說了出來，更是直言，這些都是自己的心裡手段。

說了良久，等到說完后，他才長長吐了口氣總結道：「還是周斌那小子說的對呀，榮耀歸於眾生，偉力歸於自己。只要有絕對的實力就能打破一切虛妄。弟子這些年算是高不成，低不就吧。唉！」

聽著岳不群的失落和嘆息，風清揚也是唏噓不已。此時在他看來，岳不群若不是華山掌門，那他的武功起碼還能更上一層樓，即使不練掌門專修的紫霞神功。這些年來完全是他為振興華山，違背本心耽誤了。

畢竟岳不群雖然不是練劍的天才，但能被氣宗委以重任，可見他練氣的資質又怎麼可能低了呢。

聽到這些，風清揚也是嘆息一聲道：「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罷了，你去給我準備一個清凈的小院吧。

對了，我有套劍法，周小子說適合令狐沖。到時你帶他來一起看看吧。」

「多謝師叔！」岳不群沒有故作客套，反而直接應承下來。這讓風清揚的臉色也帶起了微微的笑意。

這時，寧中則也端著茶盤出來了。只是臉色還帶著些許淚痕，訴說著她的內心並沒有表面的平靜。

也是，這些年來岳不群從沒跟她說過這些，所有的事情都選擇自己一個人扛。這樣的行為又如何不讓一個女人感動落淚呢。

「師叔，請喝茶。」寧中則將剛泡好的茶放在了風清揚面前，又給自己夫君遞上一杯。

岳不群接過茶，拍拍她的手，拉她做到身旁。這才對風清揚說道：「師叔，一會我們幫你把東西都帶回去吧。師叔看如何？」

「嗯！好吧，需要的東西也不多，其他不重要的就放這裡吧。」

見風清揚同意后，夫婦二人笑著和他喝茶，請教起了些武功上的事。

一壺茶喝完，風清揚進屋沒多大一會，就提著一個包袱出來。將包袱往岳不群面前一放，說了聲「走吧」就朝樹林外走去。

岳不群搖頭一笑，阻止了寧中則伸過來的手笑道：「呵呵，師妹，我來吧。這是師叔讓我做的。」

說完拿起包袱與寧中則跟在風清揚身後往華山駐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