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家的發現

第5章 回家的發現

涼風習習,將道路兩旁的樹葉吹的搖曳不休。

周斌騎在馬上,往開封行去,神態悠然,頗為有些信馬由韁的感覺。

這個時代的道路即使是官道也只是平整寬闊一些而已,遠沒有後世那種最差都是水泥鋪就,四通八達的感覺。

周斌入少林時年齡還不大,一路都是坐在由他父親帶著趕路,沿途的風景也沒有怎麼仔細觀看。等到他穿越而來后,中間也是回過幾次家,不過都是由家中的管家帶人駕著馬車接送,來回都是形色匆匆的,就為了讓他在家多陪陪家人。所以從少林到開封這段路他還真不怎麼熟悉。

這不,在一個路口拐錯了方向的周斌,看著前方官道盡頭頗為濕滑的鄉下小路,一臉的悻悻然。他還是知道從少林到開封一路都是官道,所以一看見這鄉下小路他就明白,自己走錯路了。

周斌抬頭看看天色天色,下午未時才過一半,離天黑還有近三個時辰。反正他走錯路才半個多時辰,而且還是悠然慢行,原路返回也費不了什麼事。當下也無心欣賞風景了,周斌撥轉馬頭,馬鞭一甩,輕喝聲:「駕!」就催馬跑動起來。

待到周斌重新回到去開封的官道時,已經是申時,他又開始了信馬由韁的悠閑狀態了。

臨近晚上戌時,周斌先看看前方夜色中的朦朧官道,再抬頭望著天上的半輪明月,嘴中喃喃自語道:「不應該啊,我記得當時管家帶著我就是在天黑前就到了一個集市上投宿的啊,我雖然走錯了路,但按道理也應該到了啊?」

突然,周斌一拍腦門反應過來了,當時他家管家接送他的時候都是一路疾行的趕路狀態,可不是他這樣晃晃悠悠和遊山玩水似的。「這就是吃了沒有江湖經驗的虧啊。」周斌在馬上不由感慨了一句。

反應過來的周斌知道,估計距離能夠投宿的集市至少還有二三十里。因為晚上不好趕路的原因,少說騎馬都還要走兩個時辰。

當下周斌有點急了,這在荒郊野外露宿的知味他想想都不好受,雖然他打獵燒烤的本事在少林俗家弟子中是出了名的,但他走的時候都把調料什麼的送人了,身上根本就沒有備用的啊。

最後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趕路的周斌也是在心中暗罵自己:「沒事裝什麼大方,不讓管家來接就算了,一路遊山玩水也能理解,但你沒事送什麼調料嘛?自己配那麼點存貨容易嗎?」心中想著,又是忍不住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又繼續趕了半個多時辰的路,周斌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隱隱有火光還伴隨著話語笑聲。當下心中大喜,趕忙催馬走近。只見路旁一片比較平整的草地上,有十多個漢子正圍著一蓬篝火有說有笑,篝火上還烤著好些野味,饅頭等吃食。許是聽到了他的馬蹄聲走近,齊齊起身向他望了過來,神色都有點緊張。待到看清只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時,方才稍微放鬆了點。

周斌也是打量了下這十多人,根據氣息身形,發現他們大多數都只是學了點粗淺把式的漢子,只有為首的四人中三個算是三流好手,剩下一個頗為富態的中年人修為最後,也不過是堪堪達到二流而已。他後面一輛裝著兩個大木箱的車上坐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看著修為快到三流的樣子。

周斌雖然江湖經驗不咋樣,但前世畢竟是被社會毒打過十多年的人了,深知把自己姿態放低,態度恭敬點不會吃什麼虧,最多就是讓人稍稍看輕點罷了。

當下周斌翻身下馬,

抱拳行禮道:「晚輩少林俗家弟子周斌,因去開封,不熟悉路徑,沒遇上可以投宿的地方,不知可否向諸位前輩打聽下路程。順便……順便買點吃食。」說到後面,他自己都感覺臉上發熱,尷尬的不行。

眾人一聽這話,都不由露出了微笑,眼前這少年一看就是不怎麼行走江湖的人,沒有趕路經驗不說,臉皮還挺薄的。

為首那修為較好的四人一起走上前來,其中一個也是一拱手說:「原來是少林高足周少俠,我等是福建福威鏢局的,此次也是押鏢去開封城的,這位是我們林總鏢頭。」說著伸手往旁邊那諸位最好的富態中年人身上一引。言外之意就是他們是在押鏢途中,這種事情讓他問主事人。

周斌見狀又是對著那林總鏢頭再次行禮說道:「想必這位就是林震南林總鏢頭吧,前輩大名,晚輩常聽寺中長輩提起,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那人正是林震南,本來聽周斌說是少林俗家弟子,因為自家祖上的原因就感覺親近,現在又聽他說話這般有禮,心下更是歡喜。忙上前將他扶起笑道:「哈哈,少俠太客氣了,說起來我祖上與南少林也是淵源頗深,少俠不介意的話稱我一聲林叔便是了。」

「嗯,那小侄就厚顏了,小侄周斌,拜見林叔。」周斌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淵源了,當下也不客套,直接就應了下來。

前世看書的時候,周斌就覺得林震南有點冤的慌。他雖然武功不行,但為人大氣,性格豪爽,守信重諾,否則也不能把福威鏢局經營如此興旺了。不過終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慘淡下場。

但現在周斌雖然遇到林震南,卻不準備說的太多,畢竟交淺言深容易讓人反感。都是做鏢局生意的,他想等以後兩家關係深厚了再提醒一下,甚至必要的時候可以拉他一把。

周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不由有些愣神。林震南可沒有想到眼前少年在這幾息間,腦中就轉了這麼多彎彎繞繞。

見到周斌不推脫,直接應承下來后,當即拉起他的手臂往火堆上方走去,邊走邊說道:「賢侄此去開封所為何事啊,我在開封城中還有幾個熟人,是否需要幫忙。」

末了又對跟在身後的一個少年吩咐道:「平之,去車上給你周師兄拿個馬扎過來。」

「是,爹爹。」少年說完快步往車跑去了。

周斌看了那個少年一眼,心想,這就是那在笑傲後期被逼得生生黑化的林平之了吧。口中卻輕笑說:「呵呵,小侄多謝林叔高義,只是小侄家就在開封城中,也是來了個小鏢局混口飯吃。此次乃是小侄通過少林俗家弟子的出師考驗,正打算回家。只是一直沒有獨自遠行過,所以……讓林叔見笑了。」

「哈哈哈」周斌話落,周圍安靜了下,隨即想起了一片善意的笑聲。眾人也沒想到,他這完全是初出江湖的雛兒,還以為他只是對這條路不熟而已。

林震南笑著搖搖頭,也不在這事上糾結,引周斌在馬紮上坐下后,才叫人拿了一些吃食和酒給他。

眾人就此邊吃邊聊起來了,期間林震南還問了下他家鏢局的情況,待知道真的就是一個小鏢局后,也就沒在多打聽。

周斌也從大家口中知道了許多江湖見聞。比如日月神教現在的教主東方不敗的名頭,是踩著前幾年五嶽會盟的聲勢打響的。前任教主任我行已經失蹤九年了,據說是練功走火入魔死了等,許多真假難辨江湖傳說。

雖然很多信息周斌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都沒有點破,只是順著他們的話頭根據平日在少林聽見的消息說說自己的看法。單是這樣也讓林震南他們大讚:「不愧是名門大派的弟子,見識果然不凡。」

就這樣說笑間,不覺已是月上中天,林震南見有人已經在犯困了。就安排好守夜人員后,叫人準備睡袋等物,後面自是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天傍晚時分,周斌騎在馬上,看著前方高大的城門中來來往往的人們,心中不由感慨,一個江湖小白出遠門還真是不容易。今天如果不是和福威鏢局的人一路的話,不知道他還要走錯多少次路呢。

在來的路上,周斌經常發現林震南等人在路口所選的路跟自己所想完全不同。雖然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跟著一起,但這樣的事多來幾次后,周斌猛然發覺,自己居然是路痴。前世出門基本都是坐車還不明顯,如今靠自己找路的情況下他才一臉無語的發現,自己壓根記不住那些複雜的分叉口,而且方向感極差。

有了這個覺悟的周斌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會以後闖蕩江湖他都的帶個導航人吧。

所以整個下午,周斌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即使鏢師們特意和他說笑時他也只是面部肌肉抽動應付一下就算完事了,搞得後來其他人都不怎麼說笑了。

此時眾人在城門口停下,下馬等著前面的進城檢查。

坐在鏢車上的林平之突然來到了周斌身旁,拉了他一下問道:「周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感覺從下午就不開心,是因為什麼事嗎?」

周圍林震南等人聽見林平之的問話后都注意了過來,這事他們也好奇的很。

「額,嗯!我是路痴。」

周斌支吾了片刻才將這句話說出來。

所有人聽了都是一臉懵,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路痴這個詞語呢,所以大家都有點不懂是什麼意思。還是林平之是在,不懂就問:

「什麼事路痴啊,周師兄。」

「就是一直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不認識路還記不住。」周斌悻悻然的回道,說完也不看林平之,徑直往前面排隊的人走去了。

林震南等人都愣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撲哧,哈哈哈」

不知道是誰最先憋不住笑出了聲,跟著就是一串豬笑聲在周斌身後響起,反正他就認為是豬笑。

林震南也是憋不住,笑著來到他身邊道:「哈哈,賢侄不用……不用介懷,以後讓你家鏢師帶著也是一樣。撲哧!」剛說完,自己又忍不住憋出了笑聲。

周斌有點幽怨的望了林震南一眼才低著頭回了一句:「林叔說的是。」說完頭也不回的來到城門下檢查處,遞上了路引,說明身份。

等眾人都笑著通過了城門處的查驗來到城中時,周斌無視身後偶爾傳來輕微的「撲哧」聲對林震南正色說道:

「林叔,我家住在東大街,不如你們先到我家喝杯茶,歇歇腳可好。」

「現在還不行,我既然到了開封城中是一定會去拜會令尊的,只是此刻鏢物在身,當先把鏢物送到地方才行。最遲明天我與小兒定會上門叨擾。」林震南並沒有說要把鏢物送到哪裡,只是和周斌約定了上門的時間。

周斌也是大慨知道行鏢的規矩,是以沒有堅持,當下就對林震南抱拳說:「那林叔你們先忙,在東大街中間的順意鏢局就是我家了,小侄先回家掃榻以待。」

「好好,賢侄且先回家與家人團聚。最晚明早我們定當上門叨擾。」

周斌與眾人告別後才轉身往城東而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時,眾人才繼續押著鏢往此行的目的地而去。

當周斌來到自家的鏢局門外時,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此時街並沒有多少行人,鏢局外也無人把守,畢竟只是個在開封府左鄰行鏢的小鏢局而已。晚間也基本不會有人來托鏢,所以也不用留人看守大門。

周斌上前扣響了門環,等到聽見了門內傳來腳步聲,才垂手靜立。

不多時,只聽門內傳出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哪位呀,是有什麼事嗎?」

話音剛落,「吱呀!」一聲,房門就開了一個縫,伸出一個中年人的腦袋,只見他有點迷惑的打量了一下周斌,忽然驚喜的叫道:「哎呀,是你小子回來了啊。」說完趕忙用力把門往兩邊拉開。

周斌一邊上前幫忙,一邊笑道:「哈哈,盅叔,可不就是我回來了嗎?你這身體還能整幾盅呀?」

面前這中年人就是他們家的管家了郝三盅了,和這一世周斌的父親是發小,兩人都曾上少林拜師,只是郝三盅資質差點,被刷下后,就回來跟著周家老爺子學了些三流武藝。等周父從少林回來后,兩人一起開了這個鏢局。由於成立鏢局時主要是周家出的錢和地方,郝三盅就甘願當起了管家角色。二人名為主從,實為兄弟,平時都住在鏢局,同桌吃飯。

本來郝三盅是叫郝三忠的。只是因為他喜歡每天都喝上三盅酒,時間長了鏢局裡面的人都叫他三盅兄弟或者三盅哥,晚輩們也開始喊他盅叔后,郝三忠乾脆宣布把忠字改成酒盅的盅,反正他自己也挺喜歡這個名字的。

鏢局所有人叫的時間長了,竟然有些忘記他本名的具體情況了。

「笑話,你盅叔我現在依然是每天三盅,不多不少,舒服著呢。」等周斌進來后,又邊說邊關門。

兩人把門關上,插上門栓后,這才一起繞過影壁牆,穿過天井大院子往大堂走去。周斌邊走邊笑道:「盅叔,你今天喝了幾盅哦,我可是從少林帶了一壇好酒回來,只是量不太多,今天你還有幾盅沒喝呀?」

郝三盅一聽,眼鏡一下就亮。拉著他進了大堂,往吃飯的偏廳快步走去。口中說道:「哈,你小子不錯,今天我也是運氣,中午就喝了一盅,剛剛準備去吃晚飯就聽見你的敲門聲,看來是合該我嘗嘗你那好酒了。」

「那感情好,一會我陪盅叔你好好喝點。」

「反正我一天就喝三盅,你自己看著辦。哈哈」

盅叔顯得很開心,畢竟是自家子侄回來了,還不忘給他帶點喜歡的東西。怎能沒有一種老懷大慰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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