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訪華山

又是一年的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清晨，一輛馬車行駛在通往華陰縣的官道上，速度不算太快，但行駛的很穩，比一般馬車稍長的車身哪怕是駛過較為顛簸的路面也根本就沒有什麼晃動。很明顯，這車的減震器是經過設計的。

此時，一個十四五歲，身材修長的少年正一臉悠閑的駕著車。

臨近午時，這輛馬車已經是駛進華陰縣中，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少年放慢了將車速又放慢了些，同時回頭對車廂中的人說道：「少爺，華陰到了。」

車簾一掀，周斌從車中探出了頭四下打量了一下。才對自己選的這導航人說道：「導航啊，老話說的好，這人是江湖嘴是路，你再打聽下這裡有啥好吃的沒。」

這個叫蔣道行的少年是周斌在鏢局中訓練的那批少年中特意挑出來跟著自己的，因為周斌覺得他是所有人唯一把機靈隱藏在穩重中的人。他絕對不會說是因為名字才選這小子的。

蔣道行還記得，他被自家老子告知以後貼身跟著周斌時，心中的激動欣喜。只是一見面，少鏢頭就說給他起了個小名是什麼鬼。

「道行啊，以後你就跟著我，我給你起個好聽的小名，怎樣？」周斌一臉嚴肅的拍著他的肩膀，詢問著他的看法。

平時頗顯穩重的蔣道行有點懵的偷瞄了自家老子一眼，見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只好硬著頭皮對周斌躬身說道：「少爺，我有小名的啊。」

「額，你那小名不好聽，以後我就叫你導航了。記得你識字不少哈，來，這個拿回去看看。」周斌無所謂的說著，轉身從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一本書塞到了已經被叫做導航的他手中。

說起來，導航這個詞的意思他還是知道的，記得第一次聽說就是自家老子把周斌是路痴的事當笑話講給自己聽的，說是少鏢頭以後還要在他們中選一個做導航的。

當蔣道行問清楚「路痴」和「導航」的意思后也是跟著笑了起來。還誇口說了句「不就是認路嗎？如果讓我來隨便找人問問，這天下那去不了啊。」

然後他就發現後來周斌在教他們練武的時候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多了點什麼。

也是從這天起，蔣道行的小名就被定為導航了，從此就跟在周斌的身邊。主要任務就是駕車。

周斌不愛騎馬，他覺得跑江湖騎馬時間長了影響自己的身材。所以就讓人為自己量身做了一輛馬車，還裝上了自己搗鼓出的懸挂減震器。

自此以後，只要周斌出門都是導航駕著馬車出去。

這馬車雖然外表普通，但在裡面卻被周斌設計的有如一張舒服的大床一般。車廂中還裝了一張可以摺疊的桌子，平時出門時用來看書吃飯都沒問題。車廂四壁做了許多小格子，放著許多書和酒水食物。

周斌從前世看書的經驗知道，武學之道，基本都是腦洞大開的前輩從佛道儒等各家經典中領悟的。所以自從順風物流通行天下后，他就讓人注意收集所有能夠找到的書籍了。

平時車廂中放著的這些書本都是他正在看的，感覺能夠加大自己腦洞的東西。

得益於周斌愛看書的習慣，導航手中也是時常哪些這本書看的津津有味，那正是周斌給他的那本。

這本名叫《導航手冊》的書其實就是周斌根據後世哪些自駕游指南等，整理出來的，只不過他在書的最後面加了一部叫快踢腿的腿法武功。

這是周斌對國術中，勁力煉體洗髓的一個小應用。

只要將國術修鍊到整勁階段，才能使用的一門腿上武功。

這門武功是輕功和腿法的結合，卻沒有什麼身輕如燕，凌空踏步等功效。快踢腿繼承了國術的優點，練的好了，腿上力量大，跑得快，跳的遠。至於其他功能那是要到暗勁才能使用的。

導航平時看的就是這門武功，至於前面真正的導航手冊他就只是看了兩遍，大慨記下就完事了。

「少爺，酒樓到了，聽人說就家酒樓就是這裡最好的了。」

「嗯，行，就這裡吧。」周斌說著，掀開車簾跳了下來。

酒樓中這時跑出一個眼冒金光夥計，點頭哈腰的說道：「唉，兩位客官裡面請。不知兩位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邊說著，這酒樓夥計躬身伸手往酒樓虛引著。

「我們吃飯，找個樓上靠窗的位置。做六個拿手好菜，再上一壺你們這最好的酒。對了，把我們的馬用精料喂好了哈。」導航說完，從壞中取出了一錠一兩重的銀子遞到夥計手中。接著道：「先幫我們安排好位置，酒菜。這是我家公子賞你的，記得馬要喂好哦。」

導航已經跟著周斌走南闖北一年多了，自然清楚他的喜好，當下自己就安排好了。

經過這幾年的鏢局歷練，周斌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不怎麼了解江湖的小白了。現在的他深知，面對酒樓夥計這些老油子般的底層百姓，都是能花小錢省很多事的。最起碼他們收了你的好處，一定會按照你說的幫你做好。

所以周斌只是點頭對這夥計微微一笑。回身對正準備去拿他月光刀的導航說道：「東西就放車上吧，我們直接進去。」

說完率先走進酒樓，導航應了一聲就跟了上去。酒樓夥計將他們引到二樓窗戶邊操作下，趕忙給他們上了茶，就去安排酒菜，和喂馬的事了。

等酒菜上來后，周斌二人嘗了一下，感覺味道不錯，遂邊吃邊小聲的聊天。

三月的華山，一派鬱鬱蔥蔥，即使是那著名的長空棧道也多有綠草野花在懸崖石縫間搖曳，周斌帶著導航剛走完長空棧道來到了華山的山門前。

以前華山鼎盛的時候都是在山腳下就就有弟子執守，但自從劍氣之爭后，華山死傷慘重，所以警戒範圍就嚴重縮水。到現如今，華山只剩下岳不群夫婦和門下的二三十個弟子后，就只在駐地周圍警戒了。

周斌心中想到這些，走到刻著華山派的牌坊下，對著兩個守衛的弟子抱拳說道：「還請地位兄弟稟告岳掌門，順風物流周斌前來拜訪。」

這執守的二人本來看到周斌二人大啦啦的走到山門前，正要上前詢問來意。再一聽周斌的話，趕緊抱拳回禮，其中一人道：「原來是月光刀周少鏢頭，還請周師兄稍待，小弟這就去請師父。」

說完又對身邊另一人說：「師弟，你先在此陪周師兄聊會天，我去去就來。」

「師兄且去，小弟省的了。」

那人聽完，又對著周斌抱了抱拳，單身施展輕功而去。

周斌看著他遠去的身姿，贊道：「好精妙的輕功呀，這位師弟，想必這就是華山的獨門輕功，金雁功了吧？」說著收回目光向那留下的另一人問道。

「師兄好眼力，正是金雁功。」

「果然如此，對了，還未請教二位師弟高姓大名？」

周斌一聽是真的是金雁功不由釋然，這門傳自夕日全真教的頂尖輕功果然名不虛傳，傳說練到高深處能在空中凌空踏出九步，端的是神妙非凡。

「小弟陶鈞，在家師座下排行老七，剛剛離去的是我六師兄，陸大有。」陶鈞也是與有榮焉的與周斌攀談著，不過話語中卻帶著一絲尊敬。

畢竟月光刀周少鏢頭的名聲是用好多位邪道一流高手的生命傳揚出來的，妥妥的一流頂尖高手，容不得他忽視。

而導航一直就安靜的站在周斌身後，身後背著周斌那把月光刀，雙手抱著這個頗大的盒子，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二人交談。

如果有高手在他身邊的話，就會發現，導航的雙腿一直都在微不可見的顫抖，不，應該說是振動更合適。這正是他在用快踢腿中的國術勁力，錘鍊雙腿血肉骨骼的表現。

周斌雖然覺得金雁功精妙異常，但也沒有刻意跟陶鈞套話打聽。二人只是隨意的說著華山的風景。

不過是相互幾句話的功夫，就見岳不群夫婦帶著七八個弟子向著牌坊走來。

看見走在最前面的岳不群，周斌也幾步上前躬身道：「晚輩周斌，拜見岳師叔，三年多不見，岳師叔風采更勝往昔了。」

周斌說完又特意對著岳不群旁邊的寧中則拜道：「這位想必就是寧師叔吧，晚輩周斌拜見寧師叔。」

寧中則一看這樣的周斌也是面露微笑，當下伸手虛扶了一下道：「賢侄不必多禮。」

岳不群看著彬彬有禮的周斌，不知怎的，心頭突然就浮現出令狐沖平時放浪形骸的樣子，不由升出了一種把周斌換成令狐沖該多好的慨嘆。

想到這裡，岳不群忙收拾心情，含笑將周斌扶起來：「哈哈，賢侄客氣了，自你從少林下山後，當真是好久不見了。今日來了，不嫌師叔這裡簡陋話，可要多住些時日才行。」

「額，此處山川秀麗，風景獨好，師叔何來簡陋之說呢。還要多謝師叔能讓弟子在此多多領略這天工開物般的自然造物呢。」

「賢侄太多禮了，來來，先隨我進去喝杯茶。」岳不群拉著周斌直往正氣堂而去，寧中則稍稍落後半步帶著其他弟子跟著。

其實岳不群之所以對周斌如此客氣，也是今時今日的周斌無論是身份地位，武學修為，幾乎都相當於五岳劍派除左冷禪外的任何一個掌門人了。

論身份地位，周斌時暢行天下的順風物流安保的主事人，雖然他上面還有一個周父一直壓著，從沒有對外說過自己退休之內的話，但不能否認順風以周斌為尊的事實。他所能調動的資源，相比五嶽掌門可能還要猶有過之。

論武學修為，如今，月光刀的名號隱隱有江湖第一刀的稱號。妥妥的五嶽掌門一級的高手，最多就比嵩山派左冷禪稍微差點，但周斌卻比他年輕了二十歲。如何不讓人嘆服呢。

岳不群就是知道這些，才親自率弟子門人前來迎接。這也是給足了周斌面子。

眾人來到正氣堂，分賓主坐下，周斌就讓導航打開放在身旁茶几上的箱子。自己親手從中拿出了一把摺扇雙手捧著對岳不群說道：「師叔，這是家父知道您乃是武林中的大大君子，特意將這把唐伯虎畫的君子蘭草圖摺扇呈送您當個小把件。」

岳不群聞言，起身親手接過摺扇展開，仔細打量。果然扇的兩面都畫著幾株君子蘭，形態各異，栩栩如生。摺扇底部還吊著一塊同樣雕著蘭花圖案的美玉，他方一入手，就知道這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籽料。

岳不群看罷，將摺扇一合，遞迴到周斌面前說道：「賢侄這物件太貴重了，師叔無功不受祿，怎好意思就此收下呢？」

「呵呵，師叔，我們是武林中人，這不過就是一個把玩的小物件而已，對江湖高手是在是沒什麼作用。也就是師叔有君子美名。不然的話，估計家父都不好意思讓晚輩送到您面前了。」

聽到周斌這麼說，岳不群也不在推辭，再說他也確實喜歡這把摺扇。而且，這兩年，雖然周斌沒有來過華山派，但時常都會有順風物流的鏢師上門，送上價值不菲嗯禮物，也就不在乎多收下這一把摺扇了。

當下就對周斌道：「如此，我就厚顏收下了，賢侄回去還要代我向令尊問好。日後我比當親自上門感謝。」

「弟子一定帶到。」說完，又轉身從箱中捧出一個雙掌大小的盒子，來到寧中則面前說道：「寧師叔，這是家母請開封城中的一個巧匠打造的一套飾物，讓我呈送給您，希望您能喜歡。」

寧中則看著面前周斌呈上的盒子，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收，不由看向身旁的丈夫。岳不群稍一沉吟，就對她笑道：「讓周兄兩位賢伉儷費心了，我二人也不能拂了他們一番美意，師妹就收下吧。」

「如此就多謝周姐姐和賢侄了，你也要代我向令堂問好。」寧中則接過盒子對周斌說完才回身坐會椅子上。

周斌忙應了下來，這才又回身去將箱子整個抱了起來，看著站在岳不群身後的令狐沖笑道：「令狐兄，這是我們開封城中的特色點心，諸位師兄妹忙於練武，可能少離華山，這個就當給大家嘗個新鮮哈。」

令狐沖在岳不群的示意下上前接過木箱，口中說道：「我帶師弟師妹們多謝周兄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

說完又偷瞄了岳不群一眼，接著低聲道：「周兄弟，我記得在少林我們還一起聊過各自的興趣愛好啊，這只是點心？」

雖然他的聲音很低，但正看著他們的岳不群是何等功力。一聽到令狐沖這句話，臉就不由抽動了一下，還好他涵養極高，卻也止不住輕咳了一聲。

周斌看著這一幕，憋著笑，嘴角上揚就說了三個字：「有夾層。」說完，眼睛還向他後方岳不群的位置示意了一下。

令狐沖也是機靈之人，當下不動聲色的謝過周斌后抱著箱子退回了岳不群身後。

岳不群夫婦也裝作沒看到二人的小動作，招呼周斌和導航落座，並吩咐弟子上茶。

眾人就在這正氣堂中隨意的聊著天，不時發出一陣「哈哈」的笑聲，顯得雙方聊的很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