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歸回家路途艱5

第二章 東歸回家路途艱5

只見那六人打扮的不倫不類,形容有些猥瑣,象是沒有見過世面之人。

吳炳能小聲道:「好,怎麼才能讓他們出手呢?」孫永傑笑道:「他們應該是小幫派的人物,所以縮手縮腳,只要出言相激,定會奏效。」土霸王急道:「二哥,快點激他們吧,我等不及要大幹一場。」

孫永傑微微一笑,大聲道:「將軍令重現江湖,這是名門正派及大人物的事,要是有些什麼小貓阿狗門派也想來搶奪,那真是不自量力,哈哈……不過他們要是湊熱鬧的話,也許還湊合。」吳炳能等人哈哈大笑。那六人互看一眼,眼中流露慚愧之sè,好似有些沉不住氣了。孫永傑對土霸王一使眼sè,土霸王大聲道:「小貓阿狗就是沒膽子,看看老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罵便罵,***誰能管?」幾人又是哈哈大笑。

那六人終於忍不住了,齊出左手,拍碎桌子,喝道:「朋友說的不錯,想干而不敢幹,是為懦夫。」說話的同時,對土霸王一行人鞠了一躬,然後大步走向柳進等人,說道:「柳朋友,我們來此已經很久了,只為等你,交出將軍令,我們各走各的。」

花妍奇道:「你們有沒有搞錯?那群土匪剛剛在罵你們,你們不找他們麻煩,竟來尋我們的晦氣,是哪根筋錯了?」

一膽小jīng悍的漢子道:「姑娘此言差矣,他們剛剛說的句句屬實,我們的確是小門派。將軍令是江湖之物,有能者居之,我們六兄弟不才,想向柳朋友討教幾招,希望柳朋友不吝賜教。」話畢,六人齊鞠一躬,緩緩的拔出腰間的兵器。

孫永傑驚奇道:「東瀛武士,他們竟也想來分一杯羹,真是白rì做夢。」吳炳能道:「老二,你說他們是東瀛浪人?」孫永傑點點頭,說道:「是的,我道他們為何打扮猥瑣,原來是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可他們的兵器『武士刀』卻把他們暴露了。書上記載,宋朝的時候,他們就曾經小面積的sāo擾過沿海,因此深遭百姓痛恨,想不到此次他們竟也來湊熱鬧。不過,他們的功夫確實了得,十人中有九人會忍術,倒不太好對付。」吳炳能笑道:「還好他們找上了柳進,我們就看戲好了。」孫永傑點點頭。

柳進站起,上前幾步,抱拳微笑道:「不知幾位朋友是那門那派,我們交個朋友,何必為了一個傳說大傷和氣呢?」一浪人道:「小門小派,不敢高攀柳朋友這樣的貴人,柳朋友是賜教還是拿出將軍令?」說話的同時,六人圍住柳進,武士刀出鞘,閃閃發光。花妍從包袱中拿出一大堆玉,說道:「你們想要哪一個自己挑選吧。」六人一驚,失聲道:「怎會有這麼多的將軍令?」花妍笑道:「是呀,天下要將軍令的人太多,所以我就去買了一些,誰想要就給誰一個,要嫌一個不夠,多給幾個也無妨,不知你們想要幾個?」一浪人驚道:「你是說將軍令到處都能買?」花妍點點頭。六人驚愕。

柳進道:「將軍令是寶物純屬謠言,朋友還是走吧,何必為傳說勞神?」那六人獃獃一怔,嘆息一聲,武士刀入鞘,yù待走開。

土霸王哈哈大笑道:「柳公子腰間那塊玉不就是將軍令么,你們何必欺騙外邦朋友?」六人聞言,臉sè一變,一人對土霸王道:「閣下胡說什麼,誰是外邦的人?」事實上,這六人正是東瀛「松仙流」的人。

土霸王道:「這個並不重要,只是你們要知道,中原人多狡詐,不可輕易相信的,姓柳的腰間之玉正是將軍令。」由於湘西不在中原範圍,因此土霸王說中原人多狡詐,這樣既罵了柳進等人,也讓六人繼續打頭陣。

六人瞬間又變成剛剛的陣勢,一人對花妍道:「姑娘欺人太甚,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何必使激ān耍詐,莫非不敢和我們一戰?」花妍道:「誰說的,你們六人打一個,可有違武道。」一人道:「既是如此,那就我一人領教柳朋友的高招吧。」

柳進微微一笑,說道:「不必,我看你們六人練的是一種陣法,還是一起上的好。」一浪人道:「柳朋友果然快人快語,好,我六兄弟就用『琨桑陣法』領教柳朋友的功夫。」說話的同時,六人已把柳進圍在了中間。「琨桑陣法」是他們「松仙流」的看門陣法,可與「迎風一字斬」相媲美,「琨桑」在他們當地的意思是天外得神,琨桑陣法既是神的陣法之意。此時用來對付柳進,看來他們是想速戰速決。

花妍急得直跺腳,對柳進道:「你這人真是死腦筋。」又對古三變三人乞求道:「前輩,這可怎麼辦?」古三變喝口酒,說道:「柳少俠的功夫不差,料想對付這幾人沒問題,再說,有我們看著,不會有事的。」花妍雖是擔心,可古三變這樣說了,她也無法,只好對柳進央求道:「小白,小心一些。」柳進點點頭,拉開架勢,說道:「請。」六人吆喝一聲,武士刀微動,白光一閃,直逼柳進的周身大穴。

東瀛武士每每來到中原,就被中原武林人士叫做東瀛浪人,意思是說他們像孤魂野鬼一般,東遊西盪,不受歡迎,做事也是卑鄙下流。不過東瀛浪人的功夫確實有獨到之處,出手yīn險毒辣,不在中原武術路數之中。柳進才行江湖,經驗很少,見到六個浪人施展這等邪門歪道的功夫,不幾招就連連遇險。

孫永傑笑道:「只要那三個老鬼不出手,柳進這次定是凶多吉少了,我們又少了一個對手。」吳炳能也很高興,說道:「是呀,東瀛武士的功夫不可小覷。」孫永傑道:「不錯,看來他們這次來的不止六人,我們還是靜觀其變,不要太早出手,等到他們殘殺的差不多時,我們再伺機而動。」土霸王笑道:「柳進託大,不拿兵器就動手,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那六人。」三人小聲討論,看樣子他們都想柳進早些死。

看雲客喃喃道:「想不到幾個不知名的人士,竟有這般功夫,了不起。」孤獨行道:「是呀,他們剛剛一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表情,倒把我們騙住了,老古,你看怎麼辦?」古三變眯著眼,說道:「我走眼了,他們竟是東瀛武士,看來該我們出手了。」花妍聽他們如此說,緊張的手心冷汗直流,關切的看著柳進。

柳進心驚,暗道:「這六人是哪裡來的,功夫如此怪異,全然不是中土的,難道是西域的?」一個不小心,差點被一武士刀削中右腿,花妍吃驚,大叫一聲。六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六把武士刀如毒蛇一般,在柳進的腿、腰、胸、頭等部位一寸外來回移動,左右翻飛,須臾,柳進腹部衣衫已被劃破了十道口子。

又過了十二招,柳進被逼得躺在地上,左腳被一招「迎風一字斬」劃了一條三寸長的口子,只是由於對方在此招上的功力不夠jīng純,所以傷的不是很重。但他卻以為對手是故意羞辱他,大吼一聲:「要殺就殺,何必如此羞辱人?」

古三變眼見柳進不敵,發出兩掌,逼退六人,解了柳進之圍,說道:「幾位朋友深藏不露,真是佩服,在下古三變,敢問井口次之是你們的什麼人?」

六人聞言一驚,俱道:「你認識我們的師祖?」

古三變點點頭,扶起柳進,說道:「當然,多年前我和他在蓬萊仙島相遇,暢談數十天,此時想起,恍如昨天,他還好吧?」六人輕鬆不少,一白臉的人道:「原來是古前輩,小子們失敬,師祖也是常常說起您呢,說他rì相見,定要我們向您老人家問好、請教。只是半年前,他老人已家仙逝了。」古三變悲傷道:「我痛失一知己矣。」

花妍上前扶住柳進,小聲道:「你還好吧?」柳進道:「沒事。」花妍勸道:「別放在心上,六人打一人,勝之不武。」柳進微微一笑,說道:「天外有天,我不會因為這次的失敗而生氣,你放心好了。」花妍見他笑的自然,欣喜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拉住他的手,指著腹部破碎的衣衫,說道:「看來我要給你補補了。」柳進笑道:「行呀,只怕難為我們花大小姐了。」花妍臉一紅,看一眼孤獨行和看雲客。兩位老人世故非常,假裝在看古三變,沒有聽到他倆的對話。

古三變道:「想必你們師父就是路上川了,這次他來了嗎?」那膽小jīng悍的漢子答道:「古前輩問話,本當如實相告,只是此次事關緊要,還請您老見諒。不過家師說:『中原若是還有劍法名家,必定就是古三變前輩,當你們見到他老人家時,一定要討教幾招,好長長見識。』」他這幾句話,不卑不亢,既很尊敬古三變,又說出了他們的意圖,若是古三變要管這件事,他們也會領教。

古三變微微一笑,說道:「好,名門出高徒,老夫先讓你們三招,三招過後,就別怪老夫不顧及輩分了。」膽小jīng悍的漢子道:「還望前輩手下留情,晚輩們就放肆了。」說話的同時,右手一揮,六人又以琨桑陣法圍住古三變。膽小jīng悍的漢子武士刀忽地轉一圈,由下向上,削向古三變的下顎,古三變右手中指彈出,武士刀嗡嗡作響,那浪人難以把持。其餘五人不甘落後,上下左右同時斬向古三變的四肢百骸。古三變吸口真氣,身體旋轉半圈,躲過眾人的夾擊,雙掌幻出六掌,做「開碑式」分擊六人。六人左掌齊出,擋住古三變的掌風,右手武士刀卻不減緩攻勢。六把刀,把古三變圍個密不透風。忽聞古三變長嘯一聲,劍光閃閃,逼退了六人。原來三招已過,古三變不敢託大,只得拔劍迎敵。

看雲客知道古三變之能,並不擔心,笑道:「這酒鬼一向自大,今rì竟也拔劍,這東瀛浪人的琨桑陣法確有獨到之處。」孤獨行道:「這世上能讓他拔劍的人不多,看來東瀛浪人來頭不小。」看雲客點點頭。柳進道:「前輩,東瀛是傳說中『迎風一字斬』的發源處?我們要不要jǐng示古前輩一下?」孤獨行笑道:「這倒不用,想殺死那酒鬼,除了女人與酒外,怕是沒有他事物了。」看雲客笑道:「孤獨兄說的在理。」

古三變被稱為「鬼劍客」,劍法自有獨到之處,一柄長劍猶若長龍,神出鬼沒。這六名東瀛浪人的刀法已經夠怪了,可是古三變的招數更是新奇,華山的一招「笑迎天下」,本是長劍連抖十次,幻出七十七朵劍花,恰似女子嬌笑,因此得名。可這招在古三變的手中,竟先幻出七十七朵劍花,然後長劍才連抖十次,而這十次抖動中竟含有崆峒的「截拳手法」和少林的「擒龍手法」。「笑迎天下」被如此一改,簡直成了獨步天下的一招,有守有攻,可謂劍法中的極品。

六人被此招逼退七尺,但毫無卻敵之意,六把武士刀刀尖相接,發出一道白光,shè向古三變。古三變驚道:「驚龍乍現?!」說話的同時,紮起馬步,右手畫弧,長劍形成無數劍影,成為一堵牆壁,擋住六人合力的「驚龍乍現」。六人此招沒有奏效,又同時展開身形,撲向古三變。古三變飛身而起,七人在空中相交十四招后,古三變一招「盪群魔」傷了四人,驚退兩人,這一仗,算是古三變勝了。

六人一躬身,說道:「前輩不吝賜教,晚輩銘記於心,就此告辭。」說著就yù離開。孫永傑嘿嘿冷笑兩聲,站起喝道:「外邦蠻夷,竟敢在中土興風作亂,欺我中土無人嗎?想走可以,留下人頭。」吳炳能知道六人的厲害,遂拉拉孫永傑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自找麻煩,可孫永傑視而不見,疾言厲sè道:「你們看著辦,若是不想死,立馬跪地求饒,興許我們三神山吳大王一高興,就放了你們。」六人不知他的來路,又見他身邊坐著幾十號人,竟然愣住,怔在那裡。古三變也不知孫永傑等人的來路,可是他見孫永傑氣勢如虹,象是胸有成竹,一定能留得下六人一般,遂道:「這位朋友,這六位是老朽的相識,若是你給老夫面子,就讓他們走吧,算是老夫欠你個人情,怎樣?」

孫永傑立馬躬身道:「古前輩有命,自當遵從。」然後對那六人喝道:「快滾,中土人才濟濟,不是你們能逞強的地方。」六人真被唬住,悻悻離開。

古三變抱拳向孫永傑道聲謝,孫永傑客氣幾句,緩緩坐下。客棧中也有不少人為孫永傑的言語鼓掌,連聲稱好。孫永傑坐下后,吳炳能豎起大拇指,小聲道:「老二,真有你的。」孫永傑小聲笑道:「我早就料到古三變會求情的,之所以這樣做,只是想讓姓古的欠咱們人情,也可以讓更多的人了解、佩服我們。」土、吳兩人連稱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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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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