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雨欲來情意綿3

第三章 風雨欲來情意綿3

白君屠點頭笑道:「明奇兄說的不錯,我是不必親自出手的,讓露濃和熊兒出去鍛煉一番,倒是好事,想我門下白氏雙英名動江湖數年,可是還未做過什麼大事件,此次倒想讓他倆露露臉,把我烏衣樓的名氣再推向新的頂點。」

白明奇躬身道:「樓主此言甚是,小姐和熊少爺是該出去闖蕩一番。濟南到景德鎮大概需要一個月,到哪兒時應該恰好趕上好戲。」白君屠笑道:「不錯,明奇兄言之有理,只是我們何不早些奪得將軍令?而要等到他們快到少室山時才出手呢?」

白明奇道:「將軍令藏著天大的秘密,令無數人為之瘋狂。但它也是不祥之物,早得者必然早遭橫禍,柳進運氣較好,身為劍神之子,一身功夫想必不差,這或許能使他免於厄運。因此,要小姐和熊少爺此次去與他較好,盡量幫助他把將軍令帶向少林寺,到時我們也好更容易得到將軍令。」白君屠高興道:「明奇兄此計甚妙,先交好,再攻之,我有明奇兄,何愁大事不定?」白明奇微微一笑,說道:「樓主過獎了。」白君屠道:「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有事和露濃、熊兒他倆談。」白明奇躬身道:「是,我這就去叫他倆來。」話畢退去。

白氏雙英雖然威名在外,可是甚少行走江湖。白熊從小在烏衣樓長大,把師父師母已當做自己的親生爹娘了,對自己的師妹白露濃千依百順,不敢稍有違背之意,但是對於其他的人,則是疾言厲sè。白露濃時不時的耍耍小姐的脾氣,白熊亦是一切依她,白露濃雖體會不到白熊的愛意,可是白熊還是無悔的付出,很少表露。

不一會兒,白露濃與白熊先後而進。白露濃見到白君屠,喜道:「父親,找濃兒為你捶背嗎?」白君屠笑道:「你呀,就是嘴甜,和師兄坐下,我有事對你們講。」白熊道聲是,坐在白君屠的左手邊,白露濃則坐在白君屠的右手邊。

白君屠嚴肅道:「將軍令的事你倆聽說了吧?」兩人點頭稱是。白露濃奇道:「將軍令重出江湖干我們什麼事?」白君屠微笑道:「你這丫頭,真是不懂事,將軍令是江湖公認的寶物之一,我們要是得到,定能使我烏衣樓的聲名大振,到時我舉手一揮,群雄還不對我俯首稱臣?」

白露濃撅嘴道:「現在我們烏衣樓不是江湖最大的門派嗎?難道有人敢不聽爹爹您的號令?」白君屠搖搖頭,說道:「少林寺已是千年古剎,在武林的地位不能小覷。最近幾年,湘西的黃龍洞主龍中德,荊州城中荊紫關內的周劍蓀等等,俱是不可小量,我們急需要做幾件大事,你可理解?」白露濃搖搖頭,說道:「不懂,我感覺現在我們挺好的,在江湖上提起烏衣樓,那個敢不說聲好?幹嘛還要掙那麼多虛名呢?」

白君屠佯怒道:「你這孩子,什麼叫虛名呢?人生在世,不就圖個功成名就嗎?」白露濃嬌笑道:「爹爹,你還不叫功成名就?」白君屠聽此一說,呵呵笑道:「你就會說好聽的,不過,你說的也不錯。但是你和熊兒也該出去歷練一番,你們明天就動身,到景德鎮的招寶山庄,幫助柳進,不要讓將軍令被他人奪去,你們要一路保護他,直到將軍令安全送到少林寺。」白露濃奇道:「送到少林寺?為什麼?再說您怎知將軍令要被送往少林寺的?」白君屠道:「別問那麼多,照我說的做。」白露濃嗔道:「好嘛,濃兒聽爹爹您的。」白熊也道:「弟子謹遵師父吩咐。」

白君屠笑道:「好,少年中的龍鳳之人除了我門下的白氏雙英還會有誰?你們且去,有什麼不解的事,就用『金尾鴿』傳訊告訴我。」烏衣樓在中原是數一數二的大幫派,傳訊工具自是必不可少,因此白君屠便找人培養了兩種鴿子,名曰「金尾鴿」、「紫尾鴿」,兩種鴿子俱是rì行五千里,被江湖公認為最快的傳訊工具。「金尾鴿」是遇到大事件時才用的通訊工具,而「紫尾鴿」則是較為平常的傳訊鴿。

白露濃點點頭,說道:「好吧,一切皆聽爹爹的安排,只是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我來為您錘錘背吧。」白君屠哈哈一笑,說道:「也好,熊兒,你下去收拾一下,多帶一些師兄弟去。」白熊點點頭,道聲是,退了出去,腰挺得比他左手之槍還要直。

待白熊走出后,白露濃笑道:「爹爹,得到將軍令的就是那個被江南名jì風中鶯嚇跑的柳小白吧?他還算是有些骨氣,竟不為女sè所動。」白君屠道:「定是柳浩柏管教的太嚴之故,不過,我倒也挺喜歡這樣的年輕人,畢竟sè字頭上一把刀嘛。當然了,柳浩柏哪像我,任你放縱。」白露濃撒嬌道:「我才不會放縱呢,我會為您爭光的。」白君屠呵呵一笑,轉而道:「將門出虎女,我的女兒怎麼會差呢,是吧?」白露濃笑道:「爹爹,哪有自己誇自己女兒的?」白君屠道:「唉,必須得誇,我女兒生下來就不平凡。」白露濃高興地臉上開了花,輕輕一跳,到了白君屠背後,為他按摩捶背起來。

次rì,白露濃與白熊帶著三十五人,辭過白君屠,一路南下,只用二十七天便到了招寶山庄。見到柳進等人還未歸來,白熊便道:「師妹,我從這裡向西而去,也許還能遇到柳進等人,興許還能幫助他們。」白露濃覺得此計可行,到招寶山庄的第二rì,白熊便帶著十三人向西而去,在連升客棧遇到柳進等人,可是無緣深交,就被東瀛浪人打攪了。在大竹園時,他見孤獨行、鐵凱華俱是江湖一流高手,保護柳進和花妍是綽綽有餘,再者自己的師兄弟已死去十數個,心中煩悶,遂只是和柳進打了聲招呼,就匆匆上路,沿原路趕往招寶山庄。

不幾rì,他和三個師兄弟就回到招寶山庄。白露濃見他損兵折將,氣憤道:「我們帶來三十五人,正事沒有干,竟損失十數名人手,你可真是能耐呀。」白熊正sè道:「這些事我會向師父解釋的,錯不在我。」白露濃道:「錯不在你?那你倒說說看,怎麼錯不在你?」白熊把連升客棧的事大致的說了一遍。白露濃拖著腮幫子聽完,說道:「既是如此,確實不能怪你,柳進他們可回來了?」白熊道:「我想他們遲則明rì中午,早則今夜。」由於他們騎馬,腳程自然較柳進等人乘馬車快一些。

白露濃道:「想必招寶山庄有熱鬧了,我們切記父親的話,知道嗎?」白熊道:「這個我自然知道,要不我們出去轉轉?」其實,白君屠當夜找白熊說了讓他師兄妹南下的真正目的,之所以不對白露濃說,是不想讓她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白露濃笑道:「算你知趣,出去轉轉也好,景德鎮的瓷器名揚天下,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好的首飾。」白熊喜道:「若有中意的,我買送給你。」白露濃嬌笑道:「還有師兄的樣子,可別說我故意佔你便宜呀。」白熊喜上眉頭,說道:「怎麼會呢,我求之不得。」白露濃笑道:「走吧。」

兩人到了大門口,恰好遇到管家花老漢。花老漢笑問道:「兩位上街嗎?我們景德鎮瓷器最是有名,我叫兩名護衛陪你們去,這樣可以好給你們介紹。」白露濃心想一定是借口找人盯著我們,才不會上當呢,連忙笑道:「不敢勞煩花老伯,我們只是出去隨便轉轉。」說話時,一拉白熊的衣袖,跑向庄外。花老漢只好搖搖頭,微笑著走開。

白熊被白露濃拉著,高興萬分,到了庄外,笑道:「師妹,幹嘛跑這麼快,慢慢的走不是更好嗎?」白露濃站住,放開他,說道:「你還不知道?他是想讓人盯著我們,你以為他真的那麼好心嗎?」白熊看看自己的衣袖,說道:「你想得太多了吧,我看花老伯不象是那樣的人。」白露濃嗔道:「怎麼,你不相信我的判斷?」白熊連忙正sè道:「不是,我們走吧。」白露濃微微一笑,走在前面。

兩人在街上轉了一會兒,見到一家瓷器店,生意還算不錯,門外擺著各種各樣的瓷器,圍觀者多達數十人。白氏雙英相視一笑,也上前去瞧瞧熱鬧,他倆雖然不知怎樣評價瓷器,可是見到那些瓷器顏sè古樸,花紋絲絲入扣,有的紋路延伸至瓷器底部,有的則只是盤繞在瓷器外壁zhōngyāng,白熊連連稱奇,叫喝有聲。

白露濃情不自禁的拿著一青花瓷器,看得入神,正高興間,忽然被人一推,還聽有人急急道:「讓路。」白露濃被這人一推,一不小心把青花瓷器打的粉碎,轉身怒道:「那個不長眼的,沒看見姑娘我正在觀賞瓷器嗎?幹嘛推我?」白熊更是不慢,已抓住了推白露濃的人。他不是別人,正是黃龍洞主龍中德手下黑衣人大頭領黑老大。原來,黑老大的三弟黑老三被白熊殺死以後,心中雖是忿忿不平,可也是無法,心想等洞主來后再作打算,於是便領著手下向招寶山庄一路行來,也是剛剛到達景德鎮的。

黑老大沒料到在景德鎮會遇到高人,因此才會被白熊一把抓住胸口的衣服,可他也是久經江湖的人物,左手迅速扣向白熊的右腕,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戳向白熊腋下。白熊亦是一驚,右手暗出內力,把黑老大震退三尺,怒道:「又是你,我還以為你回到老鼠洞去了呢,怎麼也到這裡來了?還有呀,你走你的路,幹嘛推我師妹?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黑老大被白熊一招逼退三尺,正生氣間,又聞白熊提起舊事,想到三弟被殺,怒道:「老子看那娘們兒不爽,一條大街都被她霸佔,故此教訓。」

白露濃哪裡被人如此罵過?怒道:「你找死。」說話間右腳踢向黑老大的嘴,黑老大躲過,對他手下黑衣人喝道:「上。」黑衣人蜂擁而上,圍住了白熊,黑老大則左腳踢向白露濃的下腹。白露濃招不用老,右腳一收,身體旋轉一圈,左腳踢向黑老大的下顎,黑老大沒想到白露濃變招會如此迅速,大驚之下,身體倒翻三圈,才未被踢中。可他剛剛站定,白露濃又閃電般攻來,左掌做斬字訣,劈向他的左頸大動脈。

黑老大暗罵一聲,不再躲閃,左手擋住此斬,右手成爪型,扣向白露濃的香頸,白露濃一驚,怒道:「下流。」退後三尺,黑老大嘴角露出激ān笑,卻被白熊一腳踹出數丈,口吐鮮血。原來,白熊早就把十幾個黑衣人打倒在地,他本不想出手,可是黑老大不遵守江湖規矩,和女子動手竟出手抓人頸部,一怒之下,便出手了。

黑老大摸凈口角的鮮血,站起怒道:「二打一,算什麼英雄好漢?」白熊鄙視道:「對付你這麼下流的人,不殺已是天大的恩賜了,快快和你的人走吧。」白露濃卻不依不饒,嗔道:「師兄,就這麼放他們走嗎?」白熊勸道:「殺他們髒了我倆的手。」黑老大怒道:「等我們洞主來后,有你們好看的,走著瞧。」白熊冷笑道:「我等著。」白露濃鼻子「哼」了一聲,拿了一錠銀子給瓷器商,道聲歉,和白熊繼續逛街去了。

正此時,在招寶山庄東廂房的一間大房子中,花紅岩、看雲客、柳進等人都在坐。原來,柳進他們一行人剛剛已到招寶山庄,眾人一番客氣后,在花紅岩與花間鳴的帶領下來到東廂房。丫鬟們早已沏了上好的茶。花妍最是興奮,坐在一中年書生模樣的漢子身邊,抱著他的右臂,小聲笑道:「大哥,你看看,那個有點傻樣的愣小子就是小白,是不是很傻的樣子?我想你是不會喜歡他的。」說到最後一句時,竟有一些失落。她身邊這書生模樣的漢子便是她大哥花間鳴。花間鳴微笑道:「傻嗎?大哥怎麼看不出來?我倒覺得他很聰明,而且是難得的俠少,我對他也很放心呀。」

花妍怕她父親責怪柳進上次不辭而別,本來就是故意說柳進看起來傻,目的是想讓花間鳴說他好的,到時就算父親有責備柳進之意,她也可以找大哥幫忙了。此時小把戲達成,焉能不高興?拍手笑道:「真的嗎?你說話算數,爹爹要是找小白的麻煩,你可得多擔待一些。」花間鳴笑道:「好呀,你剛剛是故意給大哥下套嗎?還是那麼調皮,不過你放心,爹爹是不會責怪他的。」花妍聽此一說,心中放寬不少,喜道:「大哥,你剛剛說對小白放心,到底放心什麼呀?」花間鳴笑道:「放心把我的寶貝妹妹交給他照顧呀。」花妍聞言,心中甚是歡喜,嘴上卻在怪花間鳴取笑她。

眾人見花妍嬌憨可愛,不禁而笑。花紅岩佯怒道:「你這孩子,一點都不懂規矩,在眾位客人面前大喊大叫,成何體統?」花妍一撅嘴,嗔道:「爹爹呀,一見面就說人家的不是,是不是想把我趕走,不要我了?」花紅岩臉sè一寒,說道:「沒大沒小,怎麼跟父親說話呢?」花間鳴站起躬身道:「父親別生氣,妹妹是在說反話呢,是她要走,只是怕您捨不得而已。」花紅岩一愣,轉而哈哈大笑,已知花間鳴的言外之意了。

看雲客笑道:「不錯,花姑娘是要走了,柳少俠過不多時,大概也要向花府要人了,這喜酒我們是喝定啦。」說至此,哈哈朗笑數聲,又道:「我看這杯酒不想喝都不成,不如就這幾天把這杯喜酒喝了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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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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