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賴皮

我沒想到，上天讓我們再次見了面，並且還安排了一場鬧劇。

沒錯，她便是深夜造訪我家，哭著求我讓她進去的女人。

女人開車帶我來到附近的一家醫院，幫我掛了急症后，我趴在了病床上。

進來的是一位女護士，她戴上手套，準備給我縫針。

女人則坐門外的的長椅上，透過門框，我看到她身上早已濕透，短袖緊緊地貼附著每一寸肌膚，我直勾勾的看著她，越發覺得她美的實在不像話，她冷的渾身發抖，雙臂抱在胸前，似乎想蓋住那片被我血跡侵染的嫣紅。

「嘶……你輕點啊！」我對醫生吼道。

「你一個大男人，打了麻藥還喊疼啊？」醫生怨道。

門外的女人朝裡面看了一眼，眼神中依然帶著埋怨，我知道她還在因為我丟了她手機而生氣，我和她的目光短暫的碰撞在一起，我眼睛躲閃的看向了別處。

我想到一晚上跟她撞了兩次，問她：「喂，尊貴的大g車主，你不覺得我們太有緣分了嗎？一晚上見了兩次面，這也太巧了點吧，巧得我甚至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你自導自演的鬧劇？」

她沒鳥我。

我繼續不要臉的搭訕：「美女，理我一下嘛，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呢，我可是差點死在你手裡的，你起碼得讓我知道是誰想要我小命吧？」

女人皺了皺眉頭，繼續保持沉默。

倒是醫生抱怨了一句：「安靜點，別動來動去的了，我給你縫歪了好看嗎？」

醫生幫我縫好了傷口，又打了一隻破傷風，隨後給我臉上抹了一些葯，「這就好了，一個星期後過來拆線，你去把錢交了吧。」

我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這才想起來錢包留在了摩托車側兜里，現在肯定被河裡的王八吃了，哪還有錢繳費啊。

醫生瞟了我一眼，「你別跟我說沒帶錢啊，我是看你傷得比較重才先給你治療的，你可不能坑我……門口那位是你女朋友嗎？叫她幫你出錢。」

我走到門口厚著臉對她說道：「喂，女朋友，幫我繳個費。」

她抬起漂亮的臉蛋，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我，「真好笑，誰做了你女朋友才倒了八輩子霉。」隨後飄逸的頭髮一甩，揚長而去。

我望著她窈窕的背影，有些急了：「喂，你別走啊，我的摩托車錢還沒賠我呢……喂！」

我剛想跑去追人，結果被身後的醫生給拉住了，「去給我交錢！沒交錢不準走！」

「好好好，我這就去！」我嘴上答應著，路過繳費窗口時卻直接往醫院大門跑去，我的心情因逃跑而有些激動，老子這輩子吃過霸王餐，飄過霸王雞，還沒逃過霸王針呢。

此時雨已經停了，我看到女人的大g還在停車位，趁著女人交停車費的功夫，我弓著身子跑到了駕駛位，沖她喊道：「美女，我身上真的一毛錢都沒有，你就送我一程吧。」

女人充耳不聞，默默地升起了車窗，我迅速將整隻手塞了進去，她終於受不了了，瞪著我說道：「折騰夠了沒有，你到底想怎樣？」

「你送我一程，我保證不煩你，這大半夜的我要走到猴年馬月才能到家……只要你送我回家，我賠你手機，你看這樣行不？」

女人搖下車窗，明顯因為我的話更加生氣了：「是沒錯，你的確可以買個新的給我，可是我手機的文件、照片、聊天記錄，這些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

女人憤恨地看著我，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我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我終於知道，原來女人在乎的不是手機，而是裡面保存的信息，這些對她來說具有很大意義，是我一時衝動讓她永遠失去了它們，我仍厚著臉皮說：「你冷靜一下，你先送我回去，等天一亮，我換上裝備下河幫你找，你看行嗎？」

「不用了！」女人說著，直接把我的手推了出去，隨後決然的升起車窗，絕塵而去。

「靠！有錢了不起啊！開豪車了不起啊！」我望著她離去方向，大聲的叫喚著，儘管這一切不過是徒勞。

突然，停車場的收費員探出腦袋沖我喊道：「走開，別堵在這，沒看見這麼多車嗎。」

「我站這礙著你了？」我暴跳如雷。

「瘋狗一個！」

我這暴脾氣哪忍得了，正準備罵回去，忽然停車場外面一陣車輛碰撞聲響起，收費員驚愕的呼喊：「哎喲喂，又出車禍了！」

我急沖沖的跑去，果然不遠處那輛粉紅色的大g，和逆行而來，還在響著喇叭的救護車撞在了一起。

「不會吧？」我驚呆了。

好在兩輛車都剎車的及時，沒有出現傷亡，只是救護車裡跳下來了兩個穿著夾克的狂野男孩，走到大g的的駕駛位，指著車窗大罵道：「你他媽怎麼開車的，沒看見救護車來了嗎？」

救護車裡的醫生護士隨即跳下車，拉著他勸道：「先別鬧了，把病人送進醫院要緊。」

我見那兩個狂野男孩有些眼熟，定眼一看，我去，這不是李剛的鼓手660和貝斯手妖妖嗎？

大g里的女人被660和妖妖包圍住了，左右夾擊根本無處可逃，我上前拉住了660和妖妖，喊道：「你倆別鬧了！怎麼回事，誰在救護車裡？」

「李剛啊，剛哥昏迷了！耗子，你怎麼在這呢？」妖妖是個娘娘腔。

「耗子！今晚的事，全他媽因為你！」660卻是個爆脾氣。

「我說你們幾個，還管不管病人了？！」醫生吼道。

我眼看情況緊急，幫忙把擔架上的李剛從救護車裡抬出，這個逼一身酒味，臉色慘白，大臟辮這樣亂七八糟的耷拉著，也不知道是病了還是被人打了。

「剛子！剛子！你到底咋了？」我焦急的喊道，心想李剛不會是酒精中毒了吧？

660罵道：「耗子，你他媽別喊了！」

急診室門外，660不顧妖妖的阻攔，沖我罵道：「耗子，你個狗日的，自己惹的事要我們給你擦屁股，你知道李剛為了你都當幾回孫子了嗎？」

妖妖安慰著說：「660，你先冷靜，我來跟他說。」接著妖妖對我說：「耗子，你打了那個人醒來之後，喊著要報警抓你，是李剛拚命求他別報。最後給人家賠了一萬塊錢，還賠了酒，這件事才算了。」

我急問道：「那李剛是什麼情況，怎麼成這樣了呢？」

妖妖扁了扁嘴，似是要哭。

660把妖妖推到一邊，「你他媽還有臉說，被你打的那孫子，強迫李剛喝了兩瓶伏特加！李剛二話沒說，直接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