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背後的風波
「該死，我的分身怎麼消失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內，餘震忍不住暗罵。
分身消失的很突然，甚至都沒給自己傳來什麼消息，他只記得他帶著一群小弟在那處山脈肆意掠奪過往商客的貨物。
幸好自己還能知道分身消失了，否則他真擔心是不是某個大人物要對自己下手。
畢竟這次的事情涉及到的層次不是他能觸及的。
當然他已經執行了至高傳達給自己的任務，但後來發生了什麼分身的記憶卻沒了。
「莫非是出了什麼變數不成，不過那詭異的地方事情能正常才奇怪。」這麼安慰自己一番，餘震也不再擔心，他陷入了一種自欺的境界。
沒什麼用，但可以讓自己相信真的沒有意外發生，只要他都相信了那還有人會懷疑自己？
至於原因，要是至高知道他任務出了意外，那後果他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雖然以自己的層次甚至無法想象他們的手段，但這種事情誰會沒事願意嘗試。
恐怕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餘震，任務有意外嗎？」這時一道聲音在他心裡響起，「並無，一切順利。」餘震回道。
問話的正是赤霄，一個與他差距可以說是螢火與皓月間的差距也不為過的頂級大人物。
但現在在他看來也不過只是至高的追隨者中的一位罷了，或許實力能強悍一點，但也就如此了。
他相信，不久的將來自己定將有機會取而代之，因為至高在這個任務中給了自己額外的安排。
而赤霄則是被瞞在鼓中，這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還有事嗎？」赤霄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沒啊。」餘震很疑惑，不知道赤霄為什麼這麼問。
「若是無事那便可以離開了。」「哦哦，好的，屬下這便走。」餘震這才想起為了保證他任務的順利赤霄特意讓他在自己的宮殿中進行。
他還沒走幾步只見眼前一閃就已經出現在殿外，很明顯赤霄甚至不願意讓他多待一秒。
餘震回頭看了一眼火海中的殿宇，心中很是不屑，「現在看著如日中天，實際上只是黃昏的夕陽罷了。」
當然他很快就收束了念頭，沒辦法，到他們那種層次，自己這種人的一切都是透明的，哪怕有一個念頭，自己可能都變成了灰燼。
「不好了老大，咱們執法隊有十多個弟兄都消失了，包括李副隊。」來人慌慌張張的。
「等等，是不是十八個。」餘震忽然問道，「您怎麼知道的？」苟偉不解地問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他們被我派去執行任務了，是赤霄大人的命令，此事對任何人都要記住，你什麼都不知道。」餘震冷聲道，「是！」苟偉連忙應聲道。
餘震這才想起自己帶的那幫山賊都是這些平日里與自己意見不統一的傢伙，他明白分身為什麼會沒了記憶，恐怕是怕自己帶著這些記憶歸來被別人看出端倪吧。
既完成了任務又統一了手下這個小分隊的聲音。
「不愧是我。」餘震笑道。
……
「怎麼這麼快啊？我還沒玩夠呢。」一處山林中，葉浩伸了個懶腰。
「可惜了，還沒給我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葉浩嘆氣道，彷彿搶紅包錯過了一個億一樣，當然對他來說或許二者差不多了。
「我說你們就真忍心讓他一個人承擔這麼多？」鳳輓歌對此很是不解，因為這份擔子太重了。
「這是他的宿命。」勾星緯沉聲道。
「而且他一定會作出這樣的選擇。」白鑠接道。
「而且他還有我們。」九千亦破天荒地說了句有人味的話。
「或許我們的幫助有限，但起碼可以讓他知道，自己並非獨自一人。」關珺對鳳輓歌鼓氣。
「而且雖然你們幾個那時候水平一般，但我可是個天才，有我在沒意外。」葉浩自信滿滿，顯然他自己對此是相信的。
「嗯？」九千亦瞥了一眼葉浩，「當然不包括你在內。」葉浩連連擺手。
想當年不懂事，去跟這個老陰貨對決，那次的經歷深深傷害了他，或許不是刻骨銘心，但起碼也是終身難忘。
「我們這些行為真的可以瞞過它嗎？」鳳輓歌抬頭望了望天空，一雙美眸中滿是擔憂。
「曾經的它或許可以，但若它不曾改變，我們也不必如此，現在它已經腐朽，它沒有了那份純凈，被污濁的它也沒有了洞察眾生的能力。」九千亦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天算前輩。」勾星緯幾人連忙起身，「不必如此，而且這天算早已經不是老夫之物。」
顯然九千亦體內被另一個靈魂所佔據，不過勾星緯等人對他似乎十分推崇。
「若非奸人暗算，前輩又怎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鳳輓歌為老者打抱不平。
「噓，小傢伙，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沒有老夫在此屏蔽天機，恐怕你們幾個就要出事了。」
「小亦不是在此布陣了嗎？他還說這裡是天機紊亂之地，不會被輕易察覺。」白鑠發表了自己的疑惑。
「哼，這還用問，肯定是有些人不願別人談到事實，怕被人說到痛處罷了。」關珺不屑道。
「不能如此說，他也是個有天賦的小傢伙，只不過這孩子的功夫還差點，不過也怨不得他，畢竟你們都承擔太多了。」九千亦嘆氣。
「也是怪我們這些老傢伙沒用，沒能阻止這一切，到頭來反而由你們來承受。」
「都是那些人的錯，沒那腦子就不要修道了，現在淪陷至此只會給世間造成禍害。」
「是啊，若不是你們，哪裡來的我們，他們到好，自己入了歧途還要阻攔我們的前路。」眾人顯然都很不滿。
「不可如此說，他們也是無意，這誰又能預料到呢？他們也是可憐人罷了。」九千亦勸道。
「但若不是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白白犧牲。」鳳輓歌這次沒有順從老者的話。
「罷了，這一切的對錯誰又能說清呢？」九千亦嘆了口氣，閉上了雙眼。
……
「天算前輩又出現了嗎？」九千亦看著好友們的神色就知道了答案。
「這次沒有什麼消息，他只是試圖疏導我們的情緒，讓我們不要對那些人抱有太大的敵意。」不等九千亦提問，勾星緯就轉告了他老者與他們的談話。
「他們就是心腸太軟了，否則我們翻篇的希望也會更大些。」關珺也對這些老人的一些行為不滿意。
「可若是這樣，他們還是他們嗎？」葉浩出奇的沒有搗亂，只是反問道。
「是啊，若不是他們，我們又怎麼會是我們。」鳳輓歌想到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前途渺茫，甚至是黑暗的絕路，但這些年輕人的笑容中卻充滿了希望。
……
「你聽到他們說的了嗎？天算，你們這些人吶，留了一屁股債交給他們，但他們卻始終沒有喪失心中的希望。」陰影中一個中年人嘆氣道。
「大哥，你在給誰說話呢？」另一個聲音響起，讓中年人的心裡更加惆悵，他沒有說話，只是保持沉默。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啊？是霄兒的那些夥伴沒有完成任務嗎？」那人不依不饒地繼續發問。
葉天凡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心只想保持自己的高人風範，心裡恨不得給自己這個弟弟幾個大嘴巴子。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兄弟，咱倆喝酒去，不跟這些人聊了，一個個狗眼看人低擺明了瞧不起咋倆武夫。」一個大漢拉著葉天霸就要出去。
「慢著慢著，誰跟你倆呢？我也是高智商人群，你自己喝去。」葉天霸對大漢的舉動很是不滿。
瞧不起誰呢？他葉天霸的智商那還用說，那什麼現在的天算也就比自己好那麼一點點而已。
大漢看著沒點自知之明的葉天霸，也沒有多說，瞥了一眼他，慢慢走了出去。
「滾。」葉天霸正要再開口，葉天凡輕飄飄的一個字，他只能不甘心地離開。
「兄弟我就說你這個武夫，非要跟人家那邊瞎摻和什麼勁，你看我都還沒到位你就來了。」大漢不知道故意的還是怎麼，葉天霸沒走幾步就發現他。
就好像早知道他會出來在這等著一樣。
「來，喝！看我今天不喝趴你小子。」葉天霸只能將自己所有的不滿都傾泄在酒中，他不明白自己這個高智商人才為什麼要趕自己出來。
……
「我們繼續吧。」葉天凡儘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那真是你弟弟嗎？怎麼感覺你們倆個不像是親的。」不知道誰提了一嘴。
「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這麼認為呢。」另一個聲音也附和道。
……
「好了好了，談正事，不要跑遠了。」直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眾人這才平息下來。
「你們這些小輩啊，敢想，敢拼，但對他們的一些方式我們不能這樣。」老人說著搖了搖頭。
「剝奪他們的大道，這是最好的方法。」葉天凡平靜道。
「你們知道還有別的辦法的，他們不是罪人，他們也是受害者，不要用罪人的方式對待他們。」
「我只知道他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一切，他們將眾生視作螻蟻……」
「這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罪有應得的。」
「他們或許無心，但罪行無可赦免。」
……
「那它呢？」聽著眾人的話語，老人明白他們的憤怒，雖然看著平靜，但對待這一切他們又怎麼能保持平靜。
「讓它回到最初。」
「哪怕拼盡一切。」
眾人的聲音不再平靜，顯然他們心裡對此很是在意。
「天道無情。」最後，葉天凡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