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齊易噴血
李幸從演兵場回來之後忙慌的趕到齊易的營房,王虎侯在其床側,還有二三士兵在清理房內齊易滴落下來的血漬。
「齊易怎麼樣了?」李幸對著王虎問道。
「沒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現在還沒醒。」隨即王虎便向後退了一步,將這床側的位置騰給李幸。
李幸湊過身去,看見齊易臉上不似之前那般慘白,恢復了點血色,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然後一拳揮下,輕錘了下王虎的臂膀,笑著對王虎說道:「今天做的不錯啊,那麼快就贏了江都司。」
王虎拍了拍胸脯,放聲笑道:「哎呀,不是我太強,是他太弱。」
瞬的李幸一個白眼瞪了過去:「給你根竹竿,你還真的就敢往上爬了,也不知謙虛。」
王虎憨憨一笑,又似想起什麼,對著李幸問道:「幸兒爺,那趙參將你想怎麼處置,我可看的真切,他那一劍,是起了殺心的。」
李幸沉默了半許,看著床榻上還未蘇醒的齊易,心中也是有氣的。本是打算今日贏得擂台之後便去拜見他們一行人的,可那殺心……說完全不去在意也不可能,可又是自己的部將……懶得想了。對著王虎擺擺手:「我也不知道,你去我堂里找灶房燉只雞過來,估計齊易快醒了。」
真是的,這王虎每次說話總能讓心中不太快樂。
「你快去啊,你盯著我幹嘛!」李幸見王虎還留在這裡,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自己,沒一陣好氣:「兩隻兩隻!你也一隻!」
「我要燒的!」
一溜煙王虎就不見了,只留下他的回聲和隱約聞到的口水氣味。
沒有辦法,只有將軍堂才有小灶房,其餘將領都是炊房做好菜送過來的,送什麼吃什麼,王虎這才為了只雞惺惺作態。
「少將,趙參將在營外求見!」
候在營外的哨崗進來作揖一拜,對著李幸說道。
「曹操」來的這麼快?李幸不禁蹙眉,忽然瞥見床榻上的齊易睫毛閃爍,忙伏下身去輕輕在齊易耳旁問道:「齊易,你是否醒啦?不要說話,醒了就眨兩下眼睛。」
榻上的齊易睫毛抖動,不多不少,正是兩下。一抹笑意瞬時浮在李幸臉上,又貼下身去一陣耳語。齊易蒼白的臉上,眉頭蹙起,最後還是微點了下頭。
「你讓他進來吧。」李幸這才對著哨崗說道。
候在營外的趙達裕,等了許久,這才聽傳,心中一陣忐忑。擂場上,是他情緒過激了,再加上李幸一番話攏了軍心,自己若要不來一趟,怕這龍騎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是打是罰,聽天由命吧!
「齊易,我們自幼一起長大,你愛我,護我,你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
隨即「哐當」一聲,一杯茶盞摔了出來。
「大夫呢?大夫去哪了?」
趙達裕才一腳邁入營內,便聽見內閣傳來的聲音,心裡一陣惶恐,原來少將和那指揮使的感情如此深厚,看來這次自己是凶多吉少了。只能硬頂著頭皮往內閣走去。
「噗……」
趙達裕剛進內閣,就看見床榻上的齊易一口鮮血噴出,李幸就伏在床榻前,被濺了一身的血漬。趙達裕直接愣住,自己明明是傷的指揮使手臂,怎麼傷的如此嚴重?指揮使還是國公府公子,那我豈不……
「趙參將來啦。」李幸抬起頭,扶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珠,只是濺在臉上的血漬也被抹散開來,生生擠出一個微笑對著趙達裕說道。
趙達裕看著眼前的李幸,瞬的被嚇得失了神,伏地作揖:「參見少將!」
「趙參將前來,所謂何事?」
李幸聲音幽幽慢慢,更聽的趙達裕膽戰心驚。
趙達裕俯在地上不敢抬頭:「我來……探望……指揮使……」
頓了半刻,李幸將趙達裕扶起,趙達裕錯愕的看著李幸,大氣不敢出。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擂台之上,刀劍無眼,不能怪你,相反,還要請參將原諒我前幾日的許多無禮之舉,我也是有許多無奈。」
李幸言辭悠悠,卻句句擊在趙達裕的心上,他瞳孔放大,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幸。
「咳……咳……」
床榻上的齊易又猛的咳了起來,一連又吐出好幾攤血水,李幸忙的跑了過去:「趙參將請回吧,今日小將恐怕無心與參將閑聊,待指揮使康復之後,我們再聚。」
趙達裕看著眼前的李幸,心內雲涌翻起,鄭重其事的作揖離去。
李幸見參將走了,忙拍著齊易的背問道:「你怎麼啦?怎麼真吐血了?」
「剛剛雞血含太多了,有幾口嗆在嗓子里,實在是憋不住了。」齊易也忙漱口說道。
隨即用左手將李幸拉下坐於床榻邊,反身枕其膝上看著他問道:「幸,以前沒發現,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滑頭了?」
李幸羞的摸了下腦袋:「嘿嘿,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