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

賭注

日第上路。

娟娟細流溪,滾滾亂墜岩。不識鳥多愁,只識天一線。

鵝石棧橋,遙鄰阻,一疾而過者三人,或頓足,跌而鳧水,再上既湯雞貌樣,葉青也。

走廊河西,互右中左,遍貿富商,務業貧農,乏困守盈,亦序井然,賭庄祁凌。

一堵牆,兩個世界,人們都癱坐下來,雙眼無神,卻直勾勾地盯住裡面。

每不久,會有人被逼出來,終是冒出精光,鬧擁著擠進,又是一個勝者,於是間而熄弱下去了。

「一堆行屍走肉,見笑了。幾位貴賓,主人有請。」

瓊樓花滿宇馨,奇閣燭湮粉磷,頂墜虛一片彩一結三紅瓣,一階一重天。

愈上聲愈低,最後索性沒了,絲竹凈。

「小僧就不奉陪了。」

才說完,空就溜下去,順走一樣東西,正喧嘩的緊。

「連和尚也濫賭成性嘛?」「不好,沒說不能。既然這樣說,來賭上?」「錢可足否?」「一把重劍可夠?」「四局平安。」

一文銅錢,一兩白銀,一錠黃金,一秤明珠,一箱美玉,一棺琉璃,一枚虎符。

買定離手,賭的不單是物,還有性命,拿錢可消災。

系一帶障目,送一靜暢心,聽幾聲畢落來何,允它個拋頭露面。

三骰置六子,二關盤四局,白袍水漬多邊。

這著生死,沒想別開生面。好隨意呢。是誰,如此不惜命?賭技真爛。

樓未如思之遠,竊語低腳默聞。

「唉,下局我棄權,你退罷。」「行,一綻黃金。「什麼!」「賭注啊。」「無妨,繼續?」

男子的神情太多無奈,反倒是他,那一臉無所謂,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好。」空應了一聲,輕輕點頭。

指尖中,骰蠱在搖晃,然後穩穩扣在了桌上。

而這位始終沒有睜過眼,耳聽八方。

「六四五,十五點,壓大。」

「確定不改了嘛?」

男子心裡一驚,又傳來聲響,奇怪的是,有規則的響著,卻太亂。

一直持續了半刻,才緩緩停下。

他聽的很清楚,眉頭輕挑,迅速地報出新的答案。

但其實不管什麼回答,都是錯的,當他選擇更改時。

因為不曾有第二個聲音,幾枚骰子早已躺下,靜靜的睡了,沉眠在一個人所知的夜。

名字喚作六四五,沒有生辰,也無八字。

耳朵太靈敏,眼睛太注視,想要窺視格局,真實就在轉變成虛假,難以預測。

既已入局,又有誰是旁觀者?

「稍微犯規,你贏了,」空起身,拍了拍衣袖,「下次,若有機會,換種方式罷,劍給你了。」

「哼,不過破銅爛鐵。」

扯下髮帶,男子冷笑道,一隻手拿起,猛地往牆上扔去,砸出個大窟窿。

「浪費,那就還給小僧罷。」

人一生氣,總會落入圈套,迎回劍,又跑上樓。

樓頂的幾位煩了,尤是耐不住性子,邁步的,嗑睡的,謾罵的,有動有靜,有聲有色。

看起來一夥嘛,剛好,讓貴賓多點寬容,男子淡淡地說。

感不到流逝的秋水悠悠不息,見得到璀璨的燈火閑閑無事。

「我們,莫不是被耍了?」

「施主自信些,不要懷疑。」

葉青那聒噪的很,四處張望,亦不停地禍自在罵,實是教人生厭,難免坐不住,抄了十幾個夥計。

威風地衝上去,過刻的不堪,利落地滾下來,斷劍散在階旁。

能忍?沒辦法啊!你行你上,泥人還有三分性呢。

喲,您別說,這事咱就這個理,真不成,要不您自個比劃兩下……

賭技尚且,武藝如此。

男子躺在椅子上,抵著長長的煙斗,吸口氣。

一呼出來那煙便散了,然後人也散了,應該說是消失了。

「死城孤人,一直往西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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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恨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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