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震驚的楚老爺子

「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還有個《葉問》？」楚明曦找到姜軒問。

她家裡就是開電影院的，從小沒少接觸這方面的東西，那微博上的「宣傳片」雖然很少，但已經足夠讓她看出來，《葉問》是一部很不錯的電影。

再借著現在在微博上的熱度。

能不能大火不知道，但是票房絕對不會低。

畢竟，一些純「收割」的爛片都能靠著炒熱度，混到票房，如今熱度已經有了，只要質量不是差到《人生》那種天怒人怨的地步，就有人願意給姜軒掏錢。

但是，自己投資拍攝的不是《人生》嗎？

怎麼變成《葉問》了？

「你怎麼來了？」看到楚明曦，姜軒臉上立刻露出了尷尬地神色。

雖然事情都是前身做的，但「他」確確實實坑了人家，讓五百萬投資打水漂，事後還大罵觀眾垃圾不懂藝術，楚明曦只是勸阻了一下，就被狠懟一頓，還埋怨她給的排片不夠多。

老實講，乾的真不是人事兒。

「來看看《葉問》的全片。」楚明曦說。

姜軒立刻眼睛一亮，趕忙道：「沒問題。」

自己不正愁怎麼上映嗎？

面前的楚明曦就是國內「四大娛樂公司」之一「西楚傳媒」董事長的千金，公司旗下影院遍布全國，甚至在海外都有渠道。

用來發行《葉問》再好不過了。

兩人都是雷厲風行的人，也沒耽擱，立刻打開電腦觀看起了正片。

一開始，楚明曦還會詢問姜軒一些關於電影的事情，比如他是不是真練過，演技在哪裡學的，但看著看著，卻逐漸入神，再也不說任何話。

姜軒在旁邊陪著，也不多言。

直到整個影片放完，楚明曦才回過神來，說道：「拍得實在是太好了！」

《葉問》最厲害的地方是什麼？

不是票房有多高，也不是故事有多新奇，更不是打得多麼精彩，而是整部片子結合了歷史、文化、生活，卻又不顯得拖沓，反而讓「俠」字飽滿了。

那就造成了，這部電影是男女通殺，老少皆宜。

年輕人看得到熱鬧，老年人看得到情懷，男人看得到大丈夫氣概，女人也能看到俠骨柔情。

各種元素都有，卻又完美結合在一起，非常接地氣兒。

前世上映的時候，甚至讓姜軒七十多高齡的爺爺，都看得非常帶勁。

此時，楚明曦顯然也被這部影片打動了。

「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楚明曦又道。

此話一出，姜軒立刻露出了尷尬的神色，說道：「不，你沒有誤會！當時我確實心態失衡，做了錯事——哪兒有自己電影拍不好，怪人家觀眾垃圾的？還有，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現在給你道歉。」

雖然都是前身做的事情，但他還是誠懇的認了錯。

這讓楚明曦一怔。

她發現，現在的姜軒，跟之前完全不同了：以前的他心比天高，性格張揚，很不討人喜歡，但現在的姜軒，卻謙遜真誠，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

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沒關係，我確實沒有給你安排太多排片。」楚明曦說。

就《人生》那五毒俱全的劇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得撲街，若非她是「西楚傳媒」董事長的千金，影院都不會給上映。

排片顯然不可能多。

「不提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咱們還是談《葉問》的上映吧！」姜軒也不想多談那部「神作」的事情，

轉移話題道：「如果給你們西楚傳媒發行，宣傳、排片，以及分成比例，你能給到什麼程度？」

至此，楚明曦徹底確定，姜軒是不一樣了。

以前的他，可不會關心院線分成。

看似拍電影不為錢，實則是，根本不懂商業價值對一部電影的重要性。

「過不去，我虧了五百萬呢！」楚明曦說。

卻不是真揪著那五百萬不放，而是談判的技巧，她要在其實是壓倒姜軒。

然而，姜軒根本不上當，厚著臉皮說：「投資嘛！有虧有賺，拍攝的時候你也在，我是盡心儘力想要拍好那部『人生』，只是觀眾……」

他想說觀眾不懂欣賞，但想到前身的所作所為，又把後半句咽回了肚子里。

改口說道：「觀眾喜歡一些高興的，揚眉吐氣的故事，對我那悲慘的《人生》，顯然就不是那麼認可了。」

楚明曦：「……」

你還知道觀眾喜歡高興的故事啊？

「可你畢竟虧了我五百萬，還借著這個熱度炒作，不能一點說法都沒有。」

「要不，給你分點宣傳費？」

「你覺得我缺那點錢？」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給《葉問》掛上我的名字，把它真正變為我投資的電影！」楚明曦說：「我可以不分錢，但需要一次成功的製片！」

聞言，姜軒直接拒絕：「不行，那樣以後萬一有糾紛，我會吃虧。」

「可以寫進合約里。」

「我看不懂那玩意兒，也請不起律師。」姜軒搖頭。

對此，楚明曦並不意外，笑笑說：「排片90%以上，45%的最高比例分成，跟一線導演作品一樣的宣傳力度！」

此話一出，姜軒立刻說道：「成交！」

百分之九十的排片率，放在地球，怕是只有星爺、吳京等有數幾個人，才能得到這種待遇，還得在同期沒有競爭的情況下。

分成比例也遠遠高過尋常電影，這是真金白銀的收益。

至於院線的宣傳，一樣重要。

「但有條件，我要投資你的下一部電影，並且還擔當製片人。」楚明曦說。

這正中姜軒下懷。

他正愁下部電影沒錢拍呢！

畢竟，《葉問》的票房分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到賬，而他卻想要儘快排片，看看拍完一百部「經典武俠片」之後，是不是真的能夠立地成聖。

「要商業片，不要文藝片。」楚明曦又道。

雖然《葉問》拍得讓她驚為天人，但姜軒的前作《人生》，那也是驚天巨雷。

能讓觀眾在片場里罵起來的那種。

「放心，我以後只拍武打片，精彩熱鬧，能賣票房的那種。」姜軒說。

接著，為了給前身「擦屁股」，他又說道：「另外，《人生》其實有第二個劇本，一會兒我寫給你，拿回去重新剪接，再補拍一下，就能抹掉咱們兩個身上的黑點。」

受限於系統，他只能拍武俠，不能再拍其它類型。

但《人生》那部處女作，留著始終膈應，他想給改頭換面，弄成前世的某部經典。

「真的假的？」楚明曦將信將疑。

「相信我。」姜軒說：「那主角不是有絕症嗎？媳婦還偷人，離婚後冒險走私，又被抓了。這劇情本身沒有問題，但太亂，也太散。咱們把那絕症改成白血病，偷人就別拍了，直接跳到離婚。走私方面不要表現出人性的墮落，而要表現出『貧窮的無奈』。並且要有個引子……」

最終，楚明曦拿著成片《葉問》跟一個《我不是葯神》劇本，迷迷糊糊的離開了姜軒的住處。

是真的迷糊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那《人生》改一改，竟然能變成這麼好的故事。

姜軒為啥一開始不拍這個版本？

那樣既藝術，又接地氣兒，再加上自己家影院的宣發，必火啊！

「但是現在，也不晚！」楚明曦挺起胸膛，臉上露出了笑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搞定老爸，給《葉問》拿下許諾的條件！」

於是，回家之後，她連飯都不吃，就拉著老爸、老媽看起了電影。

「又是姜軒的片子嗎？」老楚同志臉都黑了。

上次的《人生》，真的是差點把他看吐。

母親也說：「能吃完再看嗎？我怕吃不下飯。」

楚明曦：「……」

「什麼電影，能讓人看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一個蒼老，但卻底氣十足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楚明曦循聲望去，立刻驚愕道：「爺爺？」

「爸，您怎麼來了？」老楚同志也是一臉的疑惑。

楚家老爺子「楚正風」，是夏國有數的武學大家，早些年還打敗過很多外國大力士，在世界武壇都享有盛譽。

但也因此，對錢財家業不是很看重，早早就把一切都扔給了兒子。

而自己，則獨自前往鄉下老家，修了一個茅屋隱居。

整日練武。

除了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讓兒女回鄉下看他，其它時候基本都不跟兒女見面。

但是今天，卻反常的過來了？

「時代變了，-這天地間突然出現了一種很特殊的東西，擁有著可以讓生物進化的奇特功效。」楚家老爺子說。

聞言，楚明曦好奇道：「什麼東西？」

「西方科學家給它取名『上帝因子』，東方科學界稱之為『超凡因子』，不過，我們武林中人更喜歡稱呼它為——靈氣！」楚家老爺子說：「雖然暫時只有動物吸收靈氣進化，還無法運用到人的身上，但咱們楚家還是得提前做準備。」

聞言，老楚同志立刻問：「我也聽說了，需要提前做什麼準備？」

「投資基因試驗，招攬武術高手，重金收購各種武學典籍……」楚老爺子交代了一大堆東西。

此時，電視里正在播放著楚明曦帶來的《葉問》。

一開始，楚老爺子只是隨便瞄兩眼，並沒有在意，但看著看著，卻被其中情節吸引，來了興趣，笑著說道：「這武俠片拍得不錯，一邊吃飯一邊看吧！」

然後，邊吃邊聊邊看電視。

「這裡面的『詠春』有點門道，是個真懂武術的人所拍，有時間可以多看幾遍。」楚老爺子說著，嘗試用自己懂得的招式，去破解詠春。

同時又用電影里表露出來的東西，去推演，見招拆招。

結果看著看著，神色漸漸由驚訝，變為了震驚。

「這個詠春，竟是一門非常高深的武學，哪怕影片里只展露了冰山一角，也已經很驚人！」楚老爺子說：「那『葉問』更是深得其精髓，拍攝這部影片的人，是一個比我還要厲害的武學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