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 醉花春殘（三）

楚青平復心情追上趙白鹿：「不是吧，鹿哥你倆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啊？」

趙白鹿咳咳兩聲：「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隨即轉過頭去不再言語。

楚青心想：「要不去問問武靖遠大哥？他應該不會對我太敵視吧。」

說干就干。

這塵厚古遺的老工廠里，楚青一人帶出陣陣風。

這段小插曲並沒有耽誤多少時間，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案發現場。

這裡依然是一派廢棄模樣，路牌早已生鏽，透出微微的黃色，一旁的爬山虎瘋一般攀上磚瓦，遮蔽唯一的窗，封蓋流浪者的光明。

這裡是無家可歸的人蜷居的地方，還能看見破布攤成的被褥和尚未積灰的速食麵包裝袋。

這裡四處無人，燈火奚落，是監控的盲角，是這座城市的盲區。這裡是犯罪者的樂園。

當血染上了爬山虎，自然與人，都是綻放的紅色玫瑰。

「這裡有沒有看守的？就這麼廢棄著？」趙白鹿被這種景象震驚了，皺眉道。

「打聽過了，有一個老頭看著，但是他最近好像病危，最近一直沒來，我們只能聯繫上他的孫子。」武靖遠出奇的沒有陰陽怪氣。

「不如把他孫子叫過來吧，總是會比我們更熟悉一點這裡的地形。」管逸寒在旁邊推了推眼鏡說。

「管哥，我去安排吧。保證完成任務。」楚青自告奮勇。

趙白鹿看到他的模樣，搖頭暗暗一笑。

看守員馬志軍的家離著並不遠，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后才十多分鐘，他的孫子馬澤就到了。

馬澤不同其他的年輕人，他好似特別有韌勁一樣，目光總是堅定明亮，就連面對警察也毫不畏懼。

「這孩子倒是一個好苗子，不卑不亢，天生的警察。」武靖遠欣慰的打量著馬澤。

「這次我同意你的觀點，依我看，不如這個案子結束后把他帶去咱局，先讓他跟著觀察觀察。」趙白鹿哈哈一樂拍著馬澤的肩膀。

馬澤雖然年輕，但卻是喜怒不形於色，果然不簡單。聽著他們說的話，非但沒有輕躁半分，反而莫名的帶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勢。

楚青看了看馬澤，心想：「天生的警察，也是天生的罪犯。」

出於嫉妒，楚青並沒有給馬澤什麼好臉色，一直在跟管逸寒聊天，他很喜歡這個儒雅非凡的前輩。

屍體仰在水泥地面上，一旁的血早已風乾，與這座建築融為一體。管逸寒走上前進行臨場勘探，還未乾涸的血浸上他的橡膠手套。

「管哥，怎麼樣？」楚青最耐不住性子，率先發問。

「死亡時間在四十八小時之內，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發生任何屍變跡象，難道是我的勘探出錯了？」管逸寒露出疑惑。

「會不會被冷凍過？那血不會呈鮮紅色啊。」

「沒出錯，因為死者不止一個。」楚青語出驚人。

「小青，你胡說什麼？」

「這具屍體上，有兩個人的血，如果死者是個正常人，就會殺兩個，來起到迷惑警方的作用，但是變態的話，就會用自己的血。」楚青句句抑揚頓挫。

「這是一種特殊的心理訴求，有人認為血混在一起就能死後在一起。」楚青進一步解釋道。

話畢，楚青慢慢走到馬澤身邊，側在他的耳邊慢慢說：「馬澤，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趙白鹿上前攔住楚青，喊道：「楚青你太過分了，身為一名警察你沒有證據就隨便懷疑別人，這是大忌。」

「誰說我沒有證據了，你去問問他手上的手鏈刻的是誰的名字。再去提取一下這團鮮紅的血液是誰的血。」

楚青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工廠里，他眼睛死死盯著馬澤，兩天前，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