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敢放虎狼謀略少 能收日月膽識高(上)

第三回 敢放虎狼謀略少 能收日月膽識高(上)

秋已晚,霜冷萬重山。點點黃花幽谷里,聲聲鴻雁彩雲邊。相望九重天。

——《四季妝˙霜降》

花潮會如期在無花園舉行。詩云:「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無花園取此中詩意,彰顯了菊花在百花中的特殊地位。

無花園以陰陽八卦造型,中央陰陽之地是一座巨型廣場,名曰天地廣場,直徑五十五里,取天地之數。天數即陽數,一、三、五、七、九。地數即陰數,二、四、六、八、十。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九天萬象圖傳承的易數知識。

廣場外圍,分列離、坤、兌、乾、坎、艮、震、巽八卦,輻射幾十里,栽滿了各色菊花。花叢中還布置了假山流水,亭榭迴廊,點綴著一座座古樸的房屋,猶如仙境一般。

天地廣場中央一黑一白兩座圓台是此次花潮會的賓主台,黑台是主台,花潮會的舉辦者在此台上主持大會;白台是賓台,設有十幾個雅間,只有太平帝國和各大神朝的皇室成員才能登上此台。外圍的看台就是觀禮台,坐在觀禮台上,可以欣賞花潮會的盛況。

既然建在戰場的廢墟上,無花園自然也融入了戰爭元素。在陰陽八卦圖外圍,東南西北四方各建有一座沙場,四場各有一座寬闊的石台,東台色青主天,是為祭天台,西台色白主殺,是為點將台,北台色黑主水,是為凱旋台,南台色紅主正,是為問罪台。祭天出征,凱旋問罪,是神朝對外用兵的四個步驟。四方沙場聚集了大量神朝士兵,整裝待發,負責花潮會的安保工作。

此時天地廣場的觀禮台上已經人山人海,十幾個大晶屏滾動播放著熱烈的場面。信息台的工作人員正在攝製現場情況,並將不太穩定的信號傳遞到四面八方。混亂之地三大名嘴大咧巴嘴、二咧巴嘴、三咧巴嘴都來了,畢竟混亂之地很少有事情能通過衛星傳播到整個昭夏星,所以他們想抓住這個機會,一舉成名。三人的解說風格雖各有不同,但都煽動性極強,很能調動現場觀眾的積極性,有時甚至能夠喧賓奪主,成為場上的主角之一。

眼看卯時三刻快到了,大咧巴嘴開始放大聲音,喊道:「現場觀眾朋友們,坐在信息機前的昭夏星各地的朋友們,大家早上好。我是風雷高原信息台頭部主持人大咧巴嘴,現在我正在小倉山谷地的金菊市無花園,向大家傳遞舉世矚目的神女花潮會實況。也許大家都在猜測,上代神皇最鍾情的女子、神秘的上代戌官神女九華夫人即將以何等風姿出現在我們面前?是風華絕代,還是雍容華貴?是艷如桃李,還是冷若冰霜?相信大家都在期待她的芳華盛開,毫無疑問,她的風姿必將掩蓋無花園的萬千金菊……」

卯時三刻,正是今年霜降節的吉時,隨著一陣樂曲響起,黑台上湧起一陣白霧,兩隊身穿白衣的學服少女從白霧中,分列左右站定。

「黃菊開時傷聚散。曾記花前,共說深深願。重見金英人未見。相思一夜天涯遠。

「羅帶同心閑結遍。帶易成雙,人恨成雙晚。欲寫彩箋書別怨。淚痕早已先書滿。1」

隨著一陣哀婉的歌聲,縹緲白霧中現出一位身材玲瓏的女子,恰如乘雲仙子,又如出水芙蓉,不似人間脂粉。只見她一襲白衣委地,暗綉九色菊花,一頭青絲瀉肩,斜插一朵雛菊;峨眉淡掃,不掩絕世芳華,星眸微垂,略顯蕩漾春波;手捧瑤琴,玉指輕撥,樂聲流出,如泉水叮咚,如珠落玉盤。

「九華夫人,九華夫人……」

觀禮台上,數十萬觀眾一起吶喊。九華夫人乃是上代唯一沒有出宮的神女,最有可能嫁給上代神皇,成為母儀天下的太后。她代表著靈穀神朝的威嚴,是靈穀神朝最具權威、最有人氣的一位高級官員。

大咧巴嘴三人雖然走南闖北,扯淡無數,但也是第一次看見九華夫人,頓時被她的無雙風采所折服。三咧巴嘴首先回過神來,激動地道:「什麼風華絕代,雍容華貴,艷如桃李,冷若冰霜,都是垃圾的不能再垃圾的形容詞,九華夫人就是出塵仙子,高不可攀。」這個時候,他們舌燦蓮花都沒有用了,無論男女,無論現場還是信息機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百分之百地放在了九華夫人身上。

九華夫人的目光落在賓台上,看到龍在天用一個生龍活虎的高難度姿勢站在座位上,才鬆了一口氣。復又看到龍在天身邊的學服少女,微微一怔:「妹妹在這裡,為什麼沒有看到哥哥?這倒是一件憾事。」總之龍在天平安無事,她也放下心來。揮揮手,示意安靜,場上的氣氛才算安靜了一點。

「秋已晚,霜冷萬重山。點點黃花幽谷里,聲聲鴻雁彩雲邊。相望九重天。」九華夫人作詞一曲,深情地道,「欣逢霜節,金英盛開,得神皇陛下恩准,會於地才峰下,倉山谷地。有修知同道追捧,得青穹太子垂青,群賢畢至,盛況空前,九華不勝惶恐。」

「受當代戌官神女之託,負青穹太子之望,九華不才,忝為本屆花潮會主持,與各位修知同道同賞金英,共話風流。」

「本屆花潮會分為三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剿匪,第二階段賽詩,第三階段互答。請諸位查看萬聯機或場上晶幕,了解詳細內容。」

龍在天抬起頭,望向矗立在觀禮台上的一座晶幕,上面一件開始顯示文字。

剿匪:流犯醉夢生,半年前流竄到神都九重天,調戲亥官神女,大鬧溫泉行宮,盜走亥官神印。現窩藏於穀神市廢墟深處的核掩體中,憑藉帝品易陣,龜縮不出。破開易陣、擒醉犯交於戌官,是謂剿匪。優勝者不僅可與戌官神女把酒賞月,共進晚餐,還可入神都拜會亥官神女,遊覽神都九重天。

賽詩:為答謝青穹太子厚愛,所有三甲之齡以內的修知同道皆可進入飛花樓賽詩,以模擬人給出的排名確定優勝者。前十名優勝者可拜會戌官神女,聆聽神女彈曲,共賞秋菊。

互答:戌官神女向各位修知同道提出三個請求,只要有修知者能夠滿足其中一個請求,即有資格向神朝提出一個請求,神朝言出必踐。當然這個請求必須不違律法、不悖情理,如果讓神朝代為復仇,免除罪責,讓神女下嫁等等,皆是違反規則。

大咧巴嘴三人將花潮會內容輸入信息台,解釋著花潮會的三個階段,對醉夢生的生平做了一些解釋。有了他們的解說,醉夢生立即就成了十惡不赦之徒,成為廣大居家主婦、熱血青年的仇視對象。

龍在天已經知道,四大紈絝邀請他參會與剿匪有關,但想不到是土匪竟是醉夢生。凡是在黃天市有些背景的年輕一代,都聽說過醉夢生的名頭,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太歲,已非紈絝一詞所能形容。他出身於昭夏星最顯赫的世家——北海逍遙家族,這個紮根於北海、傳承於神朝時代的家族經久不衰,現在擁有一位半帝,十位王者,實力堪稱恐怖。在神朝時期,逍遙家族坐鎮北海的逍遙島,是反抗神朝統治的中堅力量,在戰國時代加入反神朝聯盟,因爭奪帝印失敗,只能屈居野下,經營一些工商業。

醉夢生原是逍遙家族的絕世天驕,被指定為家族繼承人,因性格放浪,品行不端,博得了一個「小蜜蜂」的綽號。二百年前,西天帝國百靈公主到黃天市訪問,他截住車輦,公然調戲,玉虛大帝為之震怒。小蜜蜂終日採花,這下採到了刺玫瑰,逍遙家族火速做出決定,將其逐出家族,經執法殿審查定案,將其發配至混亂之地,終生不得返回太平帝國。一晃兩百年過去,這個傢伙仍然死性不改,肆意妄為,竟然躥到靈穀神朝,調戲神女。現在被神朝通緝,四處流竄。不知用什麼手段掌握了穀神市廢墟里的一座帝品易陣,易陣里有幾座核掩體,憑藉帝品易陣,龜縮在核掩體里,苟延殘喘。要攻破帝品易陣,抓獲醉夢生,難度不小。

穀神市的核掩體建於兩千年前,挖空了一座百里大山,能夠容納百萬民眾,最初的目的並不是防範核戰爭,而是為了應對通天路的宇宙風暴,小倉山戰役時,意外幫助神朝皇室躲過了武器的進攻。由於整座大山都被炸平,現在核掩體都裸露在地表,絕大部分都已廢棄,只有最核心的部分因為加持了帝品易陣,還算保存完好。

要抓獲醉夢生,先要破解複雜的帝品易陣,后要攻破堅固的核掩體。後面一步不難,幾個中級修知者就能做到,難的是破解帝品易陣。整個昭夏星的帝品易陣師屈指可數,他們個個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何會為了一個小毛賊而降尊混亂之地?沒有帝品易陣師親自出手,如何破解帝品易陣?

對於這個疑問,神女已做出解釋。這座帝品易陣歷經兩千年風風雨雨,又經過核彈的轟炸,已經成為一個搖搖欲墜的殘陣,只要有深厚的易學功底,中級修知者也有可能破解。

二咧巴嘴不失時機地道:「這第一道題目很難,難如上青天。醉夢生乃是後土帝國的一位絕代天驕,相信同境界當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又掌握了帝品易陣,要想拿下他,至少也需要一旬的時間。最重要的是帝品易陣太危險了,在破解過程中可能出現人員損失。為了讓大家更好地觀看剿匪情況,本台工作人員將冒著生命危險,到破陣現場實時報道。」

片刻之後,九華夫人道:「規則大家已經了解,第一階段的剿匪,需要非常紮實系統的易陣知識,希望大家量力而行,沒有三品易陣師水平者還請留在觀禮台,通過晶屏收看破陣實況。」

「請各位三品易陣師以上的同道,到西沙場點將台喝過出師酒,一起征討無恥逃犯醉夢生。」

學服少女對龍在天等人道:「我知道核掩體在哪裡,你們坐我的飛車,價格還是每里路五十個白金幣。」

厚彪彪幽怨地看著藏豬豬,心裡在滴血,按里程計價是藏豬豬出的餿主意,剛剛坐車從神朝大酒樓來到這裡,他就快破產了。原先說好了每里路五十兩黃金幣,不知道為什麼就稀里糊塗、順理成章地變成了五十兩白金幣,都沒地方說理去。

前來參加花潮會的修知者基本上都是元神四品以下境界的年輕人,易陣師更是寥寥無幾,絕大部分都留在了觀禮台,而火雲公主和青穹太子自恃身份,對捉拿毛賊毫無興趣,都沒有過去。

三大名嘴也起了爭執,他們都不願意到核掩體那裡解說,畢竟破解易陣非常枯燥,解說起來無滋無味,容易遭人反感,更何況帝品易陣還有不可預知的風險。最後三人抽籤,二咧巴嘴不幸抽中,只好黑著臉,帶著幾個人去往核掩體。

跟隨九華夫人來到穀神市廢墟深處的只有萬人之數,大部分都是在易陣方面有所研究的天才。一萬人看起來不多,但這幾個核掩體也不大,足以包圍得密不透風。龍在天與敦雀雀、四大紈絝組成一個破陣團隊,與九華夫人站在一起。學服少女站在龍在天身旁,一付躍躍欲試的模樣,九華夫人莞爾一笑,把她拉到身邊,道:「不要胡來,帝品易陣很危險,在我身邊呆著。」學服少女乖巧地叫了聲:「九華阿姨。」與之前大大咧咧相比,判若兩人。

小倉山戰役已經過去了三百多年,當年被炮火毀滅的城市已經成為一片荒野。核掩體群原本隱藏於一座大山的腹部,鋪天蓋地的核彈將大山炸平,很多核掩體遭到損壞,只有這幾座有帝品易陣保護的核掩體保存了下來,醉夢生掌握了易陣,藏在這幾座核掩體里。

這座帝品大陣雖然已歷經兩千年風風雨雨,但仍然不失帝者風采,能量澎湃,時有驚雷閃電溢出,光華耀眼,轟然作響。

「九華夫人,昨兒剛來看望本少,今兒又迫不及待地來了?本少可是天下最無恥的採花賊,消受不起美人恩啊。」核掩體里傳來一陣叫囂,看來就是醉夢生了。

九華夫人冷冰冰地道:「醉夢生,還不束手就擒!」

一個年輕人晃晃悠悠地從一個掩體里走出來,正是醉夢生。只見他穿一身酒紅色書生服,腳蹬高底低幫學生鞋,配一雙白襪纏繞腳踝,持一把摺扇搖動胸前,架一付眼鏡遮住醉眼;走起路來一步三晃,說起話來胡言亂語:「如美人所願,本少出來了,美人想用哪只手擒住本少?本少逆來順受,絕不做無謂的反抗。」

看著醉夢生無恥的嘴臉,眾人都怒了,紛紛呵斥。

「無恥淫賊,快快出來受死。」

「罪惡生,似你這種無恥之人,就應該千刀萬剮。」

「啊!我受不了,罪惡生,我要狠狠地掐死你。」

「老天爺,降下天雷劈死這隻罪孽吧。」

醉夢生滿不在乎地挑釁道:「要想要本少的命,來啊,打破易陣,就可以把本少剁成肉醬。」

二咧巴嘴也加入聲討大軍廣播道:「大家看這就是流犯醉夢生,一付無賴無恥的嘴臉,對待這種無恥之人,應當集合大眾的力量,對他口誅筆伐,把他淹沒在輿論的口水,直到跪下懺悔為止。」

聽著二咧巴嘴的鼓動,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祭出靈兵,轟向核掩體,帝品易陣立即開啟,陣陣光華閃耀,將攻擊消弭於無形。攻了片刻,眾人都停了下來,都知道帝品易陣可不是憑藉蠻力就能打開的。

「小蜜蜂,一別三甲有餘,可還記得本王?」這時,敦雀雀走到易陣邊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著醉夢生。

醉夢生努力把眼珠子睜大,揉了又揉,看了又看,一臉驚訝地道:「琥珀哥也來了,稀客稀客,進來喝一壺?」

敦雀雀道:「不好意思,現在你是罪犯,我是來擒拿你的。」

醉夢生道:「你堂堂帝國王孫,竟然成了神朝的走狗。」

敦雀雀道:「不必挑撥離間,現在天下太平,神朝與太平帝國和平共處。你作姦犯科,我作為帝國執法殿巡察,有義務緝拿你歸案。」

「來拿我?笑死我了。」醉夢生乾笑幾聲。

「你趕緊笑死吧,我們也好收工。」

「你來拿我,也不是不可以。」醉夢生道,「本少向來面善心軟,舊情難忘。既然老朋友來了,總要給你個面子。」

敦雀雀道:「你已是瓮中捉鱉,無需給我面子。」

醉夢生搖搖頭,道,「只要本少不想出來,誰也拿不走本少。不過既然琥珀哥不遠萬里而來,本少也不能斷了你的興緻。」

敦雀雀默不作聲。

醉夢生道:「就按照帝都的規矩來,咱們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弱了帝都紈絝的氣勢。」

敦號號興沖沖地道:「老蜜蜂,我知道了,你是想跟我們賭鬥?」

「不錯,老規矩。」醉夢生道,「琥珀哥,你贏了,我跟你走;假如我運氣好,你贏不了我,這事從此揭過,神朝不得再追究我的責任。」

敦號號道:「老蜜蜂,你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吧,我們這麼多人,可不怕你施展什麼陰謀詭計。」

敦雀雀道:「小蜜蜂,你一向言而無信,本王豈會上當。」

九華夫人道:「詩魂王,且聽他怎麼說。」

醉夢生悠悠地道:「琥珀哥,曾記否?當年本少橫行帝都,吃喝嫖賭,坑蒙拐騙,五毒俱全,無人能及,堪稱一騎絕塵,你與一干王孫公子只能跟在本少身後吃土,暗地裡你們都稱呼我北海王,不僅是帝都,帝都以北百萬里北海都應尊我為王。」

醉夢生哈哈大笑,狀若癲狂,見到來自黃天市的老熟人,他想起了縱橫帝都的崢嶸歲月。他與敦雀雀同齡,在黃天大學同窗五十年,相互知根知底。

「可惜這些都是往事了。」敦雀雀道,「昔日的北海王何等驕橫跋扈,今日淪落為喪家之犬,可悲亦復可嘆啊。」

「好個成王敗寇!」醉夢生仰天大笑,「一晃兩百年過去,琥珀哥死性不改,仍然是那個逍遙自在的撿漏大王,凡事退避三舍,坐拾漁翁之利。」

敦雀雀臉色鐵青,道:「只有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醉夢生道:「本少已是敗寇,但並沒有敗給你,只有你親自打敗我,才有資格稱我為敗寇。」

敦雀雀突然豪情頓生,道:「好,我就跟你鬥上幾陣,讓你心服口服。」

四大紈絝頓時激動起來,他們現在才知道,敦雀雀竟然對醉夢生瞭若指掌,小蜜蜂一扇翅膀,敦雀雀就知道他要采什麼花,當下之局早在意料之中。

九華夫人道:「醉夢生,你如何比斗,你劃出道來吧。」

醉夢生道:「自然是老三件:智力值、武力值、潛力值。」

九華夫人道:「我們人多,也不欺負你,就由詩魂王與你一較高下,你贏了,神朝既往不咎,此後風雷高原任你馳騁。」

醉夢生一拱手,道:「還請夫人做中正官,監察比試」。」

九華夫人點點頭,道:「我做中正官,我的幾個侍衛充當監考官。只是你信得過我嗎?」

醉夢生調笑道:「夫人情深義重,乃是最可託付之人。」

敦雀雀拱手道:「夫人放心,本王必不辱使命。」

「詩魂王言重了。」九華夫人道,「醉夢生一貫遊戲人生,玩世不恭,雖然可恨,但並無惡跡。他真能贏下這場比試,饒他一回又有何妨?」其實醉夢生調戲亥官神女,與調戲西天公主如出一轍,只是言語不端而已,並沒有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至於盜走的神女神印更是分文不值,只是個身份銘牌罷了。雖然皇家威嚴不容挑釁,但因罪行輕微,當初後土帝國執法殿只能判決將其流放,現醉夢生故態復萌,又調戲神朝神女,神朝將他列為通緝犯,大張旗鼓地追逃,實際上他罪行輕微,很難有什麼實際處罰。明知難以問罪,九華夫人順勢而為,反而可以爭得民意,聚攏人心。

聽聞九華夫人之言,眾人立即鼓噪起來。

「夫人寬宏大量,令人拜服。」

「夫人母儀天下,神朝大興之兆。」

「大膽罪惡生,還不快快謝過夫人?」

「罪惡生,你何德何能,得夫人如此寬宥。」

「罪惡生,今後你若不改邪歸正,我親手滅了你。」

二咧巴嘴解說道:「大家看見了吧?一場剿匪變成了修知水平比試,流犯醉夢生對後土帝國敦風王府詩魂王。九華夫人寬宏大量,醉夢生贏得比試,既往不咎。醉夢生輸了,任憑處置。大家為詩魂王大人加油吧。」

「大家拭目以待,參加這場比試的選手肯定不止醉夢生和詩魂王二人,稍後雙方會有選手陸續亮相。」

面對鋪天蓋地的聲討,醉夢生面不改色,道:「琥珀哥,我逍遙家族以詩酒傳世,這第一場賭鬥,咱們就對酒當歌,如何?」

敦雀雀道:「詩歌最是深奧,一旦水平相近,即難辨高下,如何評判輸贏?況且,我不善飲,只能認輸。」

醉夢生道:「琥珀哥切莫著急。難得天下英雄圍觀,這場賭鬥可不能由咱倆獨美,必須讓弟兄們露露臉。」說著手一揮,掩體里走出五個年輕人,「這是我方的出賽選手,俱是十甲之齡,青年一代,元神二品修為,勉強可為中才。」天地人三才,地才居中,所以又稱中才。

「夫人,我是九重天太學府的嫉惡仇,人稱易陣王,詩無雙,請夫人允許我來效犬馬之勞。」

「你都易陣亡了,還從墳墓里爬出來幹什麼?我刀小詩文武雙絕,才有資格為夫人效犬馬之勞。」

「我是忠王府鹹蛋黃,請夫人點將。」

「你一個閑得要命的鹹鴨蛋,滾一邊去吧。」

「我是天都營富流油,請夫人點將。」

……

看到比試要組隊進行,現場立刻變得熱鬧起來,眾人紛紛自薦,要求成為敦雀雀一方的出賽選手。

二咧巴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雙方各有六名出賽選手,個個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究竟鹿死誰手,懸念重重啊。」他巴不得雙方以比試的方式結束這場剿匪,如果單純破解易陣,他反而沒有發揮的餘地。

敦雀雀指著四大紈絝和龍在天道:「我早有人選,就是他們幾個。名動帝都的四大紈絝,名動天下的神童、青竹村小郡王。」

四大紈絝挺起胸膛,舉起左手,向醉夢生伸出小指,齊聲唱道:「攪動風雲天下事,舉杯一笑鬼神驚。」

學服少女昂著頭站出來,道:「算我一個。」

醉夢生看了看學服少女,警惕地道:「就你自己?」

學服少女道:「我自己就夠了。」

醉夢生道:「那行,不過輸了不準哭鼻子。」

「哼,本姑娘保證把你捆成粽子,送到亥官姐姐面前。」

醉夢生道:「比試講究的就是公平,既然琥珀哥這邊加了個人,我這邊也不能少了。我有一個徒弟,就算第七人吧。不過他昨晚學習到深夜,現在還在睡覺,暫時不能出來列隊。」

如此,兩方便組隊完畢。

敦雀雀這方,四大紈絝、龍在天和學服少女六人的年齡加也在一起不足四甲之數,修為都在煉魄階段,而醉夢生那邊,有五位選手是元神二品高手,歲數都九甲之上,已達青年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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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三傻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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