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戰爭之血
臭女人沒完了是吧?
咱什麼身份說出來嚇死你!
有些憋悶的程成有那麼一瞬真的是想著要麼直接說明白兒了,讓這幫沒事就只知道揮動木棍的笨蛋明白,什麼叫做離奇……什麼叫做超越想像……
至於他們相不相信,算了……程成是不指望。
總之,謝了,拉東,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找回你的腦子。
「沒有誰能做到真正的殺死一個德魯伊,」
「我們擅長一切和生命掛鉤的東西,雖說做不到復活這種神跡,但恢復卻絕不是什麼難題……或許那一次,在展開行動之前,那個叛徒就留下了承擔失敗的後手,我記得我和你們提起過,外面那些東西都是他的傑作。」
「叫什麼來著?」
「什麼叫什麼?」
雷斯圖特扭頭看向拉東,但光頭巨漢卻回以更加不解的眼神。
「生命異常轉化。」
程成複述道。
「沒錯,但這並不是他唯一擅長的東西,如果他在外面留下了種子……呵呵……哈哈哈哈哈……」
突兀的,木女似乎想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如同老鴰般的粗啞笑聲讓原本就陰森詭異的地穴顯得更增幾分的邪性。
「你笑什麼?」
雷斯圖特受驚兔子般緊緊攥住魔杖,手心裡滿是汗水。
「我呵……哈哈……我笑伊勞格那個蠢貨!德魯伊雖然在生命學的研究,無人能出其右,但對靈魂學卻是一知半解,等他的分身徹底長成,到底還能保留幾分記憶,就算他還記得這一切,殘餘的實力對上這層層封印的地堡,對上依舊有一戰之力的我,到底還有幾成勝算?」
「伊勞格!」
拉東豁然轉身。
「你罵誰呢?」
程成拉開與拉東的距離,面上鐵青。
「抱歉,不管你記不記得,承不承認,我恐怕都沒法讓你繼續站在這裡。」
「勞資……」
程成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惱火過,但更可悲的是,他還得忍著。
「你現在殺了我也沒有意義。」
「所以你承認了?」
「我承認我是你爹!」
「接收正義的審判吧!」
「接收尼瑪的正義審判!」
土黃色的光亮在拉東的魔杖尖上氤氳凝聚,隨著鏗鏘有力的咒語誦念,程成只感覺腳下的岩塊變得軟化粘稠。只是片刻功夫,程成的腳踝就被鎖死。
「等會兒!」
高高在上的聲音打斷了下面的爭執。
「女士,他很有可能就是……」
拉東有些摸不準木女的想法,但眼下有討好對方的機會,他沒理由就此放棄——不管程成是不是伊勞格,只要木女欠下這個人情,他和雷斯圖特就有很大希望活著出去,甚至……
「他活著還有用,我也清楚你並不相信我……」
「不……女士,我只是對你的遭遇……」眼見木女的神智已經恢復如常,拉東有心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知道,我比你等待了更久!」
木女的目光轉向程成。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伊勞格的後手,但我不能賭,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有好處送給你——你們。」
木女這最後的你們,是對所有人說的,當然,恐怕是不包括還躺在地上的伊姆斯的。
肉戲來了,雖然還想不到木女要如何做,但心臟狂跳的程成敢打賭,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女士!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替你……」
在見過那兩團幾乎能勾走心神的寶貝,拉東在傻,也知道所謂的好處到底是指什麼,但他表忠心的話還沒說出口,激動的情緒就被木女直勾勾的視線澆滅。
「這兩團血脈之力我可以作為報酬送給你們,它們的原主是曾被重淵之皇賜福過的血脈,馴服它們,你們將獲得駕馭水元素的能力。」
一根根血絲從眼白深處向瞳仁蔓延,拉東泛紅的眼睛再也挪不開了,連帶著,他說話的語氣也更加謙遜卑微起來。
「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我什麼都可以……」
「感謝你的正直,對了,你叫什麼?」
木女有些語塞,但在慷慨的饋贈下,拉東顯然並不在意。
「拉東,」
光頭巨漢說罷,遲疑了幾乎不會讓人生疑的一瞬又緊接著道。
「拉東-莫里培科!」
「莫里培科?聽起來像是希羅人慣用……」
「我的母親是希羅人,青岩氏族。」
拉東語氣有那麼一瞬的低沉,就彷彿不怎麼願意提及一般。
「學長,你是希羅……你從草原……你……」
「沒錯!」
拉東越發沉鬱的目光讓雷斯圖特中止了這個愚蠢的提問。
「那你很有天分,年輕人,現在你即將拾起改變命運的轉機,我問你,你願意和我簽訂契約嗎?」
「什麼契約?」
拉東情緒看起來有點不穩定,但好在他還沒有被慾望沖昏頭腦。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藤蔓再次垂下,散發著綠寶石光芒的奇異液體流走在葉片的脈絡之中。
拉東的呼吸突然加重。
「戰爭之血!這是戰爭之血!」
雷斯圖特和程成的臉上都滿是不可思議。
前者或許是因為此物的珍惜而震撼。
而後者……則是有些想不明白。以不說髒話不做壞事,熱愛自然的德魯伊的秉性,為什麼會給寶物起這麼一個完全不與他們習慣相符的名字。
在看拉東激動到幾乎要發抖的模樣……如果說他剛剛還表現出有些擔心木女的承諾是否屬實的猶豫,那現在拉東則完全是接收寶藏的興奮。
只是,這種欣喜若狂來的快,去的更快。
拉東有著疑惑的抬起頭,似乎是想問那兩團鬼火卻又不敢問的樣子。
按道理說,想要從剛才那條暗河逃出去就必須先吸收血脈之力,可現在給他的卻是戰爭之血……
難不成是要完成契約后才會交付給自己?可為什麼木女又說留下程成還有用處?而且還要送禮物給程成?
難以理解的困惑在他簡單的大腦中盤桓不去,不知為何,拉東又回想起母親那蒼老的臉和那雙猶如樹根般的開裂手指。
「這確實是戰爭之血,兩滴,你要一次性服下。」
雷斯圖特變了臉色,
「不行!你想做什麼!這是謀殺!」
「他必須喝下兩滴戰爭之血,這是我的底線,也是契約生效的起點……且不說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可以約束誓言的強力契約,在經歷了同伴的背叛后,我就更不相信口頭上的承諾了,更何況……我們也並不信任彼此!」
「戰爭之血是什麼?」
到了如今這種地步,放飛自我的程成,壓根就不在乎會不會暴露自己對任何事情都不了解的可疑之處。
只要是不清楚的,開口就問,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也完全不在乎眼下的氣氛是不是壓抑。
當然,回不回答是雷斯圖特的自由。
不過好在,拉東的敵視並沒有影響到雷斯圖特的態度。
「戰爭之血是高級德魯伊用生命本源調製的珍惜藥劑,傳聞中,只要飲下一滴,便可使瀕死者恢復如初,魔力漩渦充盈!如果能在一個月能徹底吸收藥力,三級以下的能力者,必然突破至當前等級的巔峰,且元素漩渦的容量會比同等級的能力者高出至少一成……」
很好,那麼問題來了,
「這個一成是個什麼概念?」
「是……」
雷斯圖特的注意力硬生生的被程成的問題從拉東身上拉了回來,大概他是真的沒想到程成會認知匱乏到這種程度。
「如果是不怎麼激烈的戰鬥,配合正常的魔力恢復,能同時拖住三個同等級對手,生死局的話,差不多兩個沒問題,簡單來說,幾乎等同擁有一件低等級的恢復類傳承魔器。」
程成瞳仁放大,老六這掰開揉碎的講解方式,讓他感覺非常的直觀。
戰爭之血的名字,似乎是真沒有起錯,至少那句堪比神器的評價,就已經讓念如死灰的程成,此刻內心也為之火熱了起來。
這要幫伊姆斯弄來一滴,現在就不至於那麼被動了。
「可喝兩滴是什麼意思?」
雷斯圖特臉上滿是擔憂,生怕拉東一個想不開真的答應下來,不過面對程成的追問,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會疊加很小一部分的治癒功效,但更重要的是,兩滴完全超出人類可以吸收的範圍,葯里的魔力會淤積在體內,讓吸納者永遠停留在當前等級不得寸進,且遭受重創時,身體有一定概率轉化成翡翠木!」
「這一點你說的不對,一年內不治療,必然會轉化為翡翠木,除非有德魯伊願意為你解除。」
木女等的有著不耐煩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吞下兩滴戰爭之血作為保證,只要你帶著我的種子回到沉睡森林,便會有德魯伊幫你解除戰爭之血的後續影響。」
「那血脈之力呢?」
拉東眼睛瞪大,似是質問,又似是下定決心。
「拉東!你瘋了嗎!戰爭之血的後遺症你是清楚的,但從沒聽說過有解決辦法,就算你是希羅人,也不可能做到徹底吸收兩……」
「夠了!」
拉東猛地回頭,猶如野獸般的兇狠目光嚇得雷斯圖特接連後退。
「希羅人!希羅人!你可以把我們看做野人!但我們不是野獸!」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雷斯圖特聲調慌張,結果就在他還想解釋的空擋,拉東已經湊到葉片前,兩滴翠綠色的液體滴入口中。
頓時,原本還如鐵塔般聳立的拉東,光溜溜的腦袋開始瘋狂顫抖,蒲扇大的手掌死死攥住喉頭,彷彿剛剛他吞下的不是裨益頗多的神奇藥劑,而是兩滴足以燒穿腸肚的鐵汁!
「該死!怎麼會這樣!」
雷斯圖特衝上前去,卻被抽搐的拉東一手扇開。
「別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