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牛頓真的很偉大

快速連踢的時候，張一誠還沒有注意到。

當簡影的體力下降，踢得沒那麼瘋狂后，張一誠緩了口氣的同時也終於能用眼睛好好觀察了。

簡影學的是現代空手道，並沒有用沖繩的腳趾踢。她的腳背綳得直直的，出腿時帶風，出腿前胯先動，腰部扭轉帶動了鞭腿的力量。

這一幕的觀賞性極佳，尤其是當她的馬尾辮隨著身體轉動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時，整個人就是一幅畫。

甚至張一誠在這一瞬間領悟到為什麼那麼多傳統舞蹈里都有轉圈圈的動作。

真的很美。

而隨著動作變慢，張一誠發現了另一件事。

他所期待的黑絲終於在地心引力的牽扯下露出了一截。

來之前他從來沒想過，像這樣在被痛擊的情況下，一次看到半截著黑絲的小腿竟能如此好看！

什麼叫看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古人誠不欺我！

嘭！褲腿起，褲腿落，又看到一點。

嘭！褲腿起又落，又是一點。

褲腿中的黑影彷彿跟黑絲連成一片，而每當褲腿起時張一誠的視線就會鑽進相連的縫隙中，希望能看得更深一點，更。。更！

嘭！

突如其來的風從原本的左邊移到了右邊，簡影竟不知何時換腿了！

原來簡影早就注意到張一誠的眼神不對勁咯，其實誰來都能發覺，你看歸看，你舔嘴唇是什麼意思？

心思轉了轉，她決定不告訴張一誠突然換腿。

當然，她並不想真的一腳踢上去，她想的是這一腳精準停在他耳朵邊上，嚇唬嚇唬就好。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尚未收力之際，張一誠的右手猛地抬起，飛快擋在耳邊，反手一抓就抓到了簡影的腳背。

「哇，你換腿都不告訴我的？」

「我一條腿踢，累了就換，你自己不注意觀察，怪我？」

「嚯，你這一腳上來，先不管我會不會腦震蕩，你要是傳染我半張臉的腳氣怎麼辦？」

「你才有腳氣。。你放手啊！」

「你都要謀殺我了，還想讓我放手？」

張一誠沒有放手，沒放手的主要原因是。。手感很好。

首先，他不是戀足，其次，他不是戀足，最後，他真的不戀足。

就是手感好，遇到手感好的東西多抓一會不是人間常識？

然而他們忽略了一個問題。

空手道服很寬鬆，絲襪很滑。

在高抬腿的情況下，地心引力能夠輕而易舉地克服摩擦力，讓簡影的褲腿從小腿一路滑了下去。。

一直到大腿。

。。。

「小舅再見。」簡影高興地跟小舅道別。

「小舅再見。」張一誠悶著聲音道別。

小舅皺著眉看著兩人，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小影啊，那個你這次下手有點太。。」

「他自願的，說想看看我的真實實力，對吧？」簡影笑眯眯地說著，胳膊肘捅了捅張一誠。

「對對，全憑自願，全憑自願。」

「那個張同學啊，你鼻樑骨真的沒事？」

「沒事，就出了點血。」張一誠抬起頭，原來他悶悶的聲音是因為鼻子上被塞了兩團紙。

「要不我叫老王開車過來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我們正好還要在外面吃點東西。」簡影說話的聲音都輕飄飄的，「就不麻煩王叔叔了。」

「好，

早點回學校，記得到了告訴我。」這次小舅也使不出嚴肅的語氣了，最後看了張一誠一眼就轉身回道館了。

小舅一走，簡影立刻拍了拍張一誠的肩膀：「還疼不啊？」

「我有個問題，」張一誠悶聲悶氣地說道，「你平常穿短褲不是一樣露腿嗎？為什麼這次還有絲襪在，你卻反應這麼大？」

「那不一樣，」簡影擺了擺手，「我不知道哪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

這話聽著還挺強詞奪理的，但張一誠明白了。

「話說，我這樣了，是不是應當申請合理補償啊？」張一誠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你還想要補償？你今天都看了。。」

「那不是本來我賭贏了就該有的環節嘛，還讓我差點搭上鼻樑骨。。我覺得此處應有補償。」

「哦~」簡影突然換上細聲細氣的嗓音，並朝張一誠靠了過來，「那你要什麼補償啊？要不要我把染血的絲襪送給你啊？」

聲音是溫柔了點，就是話聽著怎麼那麼讓人毛骨悚然呢？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去爬山？」

「爬山？」簡影的腦中迅速劃過附近的山，張一誠不會想到簡影本就是個爬山愛好者。她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就明白了，「玻璃棧橋是吧？」

「你居然知道？」

「你怎麼老想著利用弔橋效應？能不能有點新意？」

「那我還想利用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呢，你能被我綁一下不？」

「行啊，你先把這條染血的絲襪套頭上。」

「絲襪就絲襪，能不能別老強調染血。」

「算了，你陪我去個地方吧。」簡影突然主動提議道。

張一誠這一聽眉毛挑起，感覺在這種聊天背景下對方主動提議的地方說不定是個對她意義非凡之地，那我要是在這裡表白。。

「現在啊，咱去哪啊？」

「你別管了，反正不可能讓你再流鼻血就是了。」

。。。

這次還真讓張一誠猜對了。

他們來的地方是一處公園。

公園面積不大，屬於無人售票的那種小型公園，除了供小孩子玩耍的滑梯鞦韆以外，就只有長椅可以落座了。

不過簡影並不打算坐，而是走在公園的外圈溜達，跟張一誠一起。

「以前我家就住在這附近。」簡影仰著頭，看著夜色。

張一誠沒有接話，他知道還有下文。

簡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我爸媽離婚了，我跟我媽搬到別的地方住。你別編故事啊，沒有多餘的戲碼，就是正常離婚了。我小學和初中都是在這附近上的，那時候我就很喜歡看推理小說了，但是同齡人沒有跟我愛好相同的，所以也沒什麼朋友。」

簡影的語氣倒是很輕鬆，但是這並不是個能讓人輕鬆接話的話題。

「沒有為了迎合環境而改變自己的愛好，這很好。」張一誠只能這麼說。

「以前我看其他人興高采烈地討論愛好的時候，我也想過參與。但是。。」說著，她在自己的外套兜里摸索了兩下，掏出來一個煙斗，「這我跟我爸要的生日禮物，也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你看這個小孩子們能分享嗎？」

簡影就這麼把楠木煙斗遞了過去，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將從不離身的「寶貝」遞給同齡人，但她的動作很自然。

張一誠接過舉起來，在月光和路燈下觀察了一下，驚嘆道：「都包漿了？」

「那當然，盤了十年了快，盤個雞蛋都包漿了。」簡影說著翹起下巴，還有點小得意。

「這東西還能用嗎？我的意思是裡面還通嗎？能抽煙不？」

「我爸上次也是這麼問我的，他還想試試來著。」

「然後呢？」張一誠比較關心後續發展。

「然後他戒煙了。」

「感覺你至少省略了一個連環殺人案，還是特殘暴的那種。」

「哎~好久沒來這裡了。」簡影甩了甩手臂，走到長椅那坐下。

張一誠沒有猶豫，挨著她坐下了。

「那故地重遊感覺如何？」

「感覺要是天再黑一點，在這裡把你做掉應該不錯。」

「那我能反抗嗎？」

「哪種反抗？」

「絲襪套頭上把你綁起來那種。」

簡影扭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笑，從他手裡拿回了煙斗：「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什麼機會？」

「我盤了十年的寶貝在你手裡，你居然不想著跟我談談條件？說不定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

張一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盯著空無一物的掌紋，彷彿靜止一般。

下一秒，他如箭離弦，全身發力，整個人向著簡影手中的煙斗撲了上去。

然而，簡影只是輕飄飄地一抬手，就把煙斗避開了。

「太刻意了。」簡影搖了搖頭，「我這煙斗跟了我十年，放修真小說里都得是本命法器了，你以為是那麼好搶的嗎？」

張一誠嘆了口氣，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就要爬起來，卻被簡影用手摁住了，摁在她的腿上。

「來，翻個面兒。」

翻個面？翻個身？翻個身那不就是膝枕嗎？

「快點。」簡影看他沒動靜，居然還催了一句。

什麼東西，我是在做夢？她讓我在她大腿上翻身？我應該從里翻還是從外翻？

最終，張一誠很慫地從外翻了個面。（主要是有靠背擋著，從里翻腿不好過來。）

「抬一抬臉，對。」簡影又指揮了一句。

張一誠聽話地抬起臉，此時他的脖子，後腦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女大腿的柔軟和彈性。說沒想法是不可能的，但還有更吸引人的在面前。

簡影，在他仰頭以後竟慢慢把臉俯了下來。

她要幹嘛？我應該閉眼嗎？不對啊，她都沒閉眼啊。那我應該主動點迎上去嗎？可我捨不得膝枕啊！我就在這裡一動不動等她過來？會不會顯得太不主動了啊。

腦內風暴尚未完畢，簡影的臉跟張一誠的臉之間的距離卻固定住了。

簡影伸出手，在張一誠的鼻子上點了點，然後微撅小嘴吹了口氣。

「還疼不？」

「還有點，不過正在越來越好。」鼻尖上的清涼真的讓他感覺很舒服。

「下次記得要躲啊。」

「我躲了你不就摔倒了嗎？」

「傻子。」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