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紅粉骷髏

夜晚，一片暗黑的陰雲從南方而來，狂風暴雨攜雷電隨風而至……

從窗口侵入房間的狂風吹掉了陶夜面前的素描紙，打斷了他構思……

回過神來，陶夜走到窗前正要關窗時，瞧見窗外一道黑影如驚鴻掠進了夜色……

是胡芊芊，她要去哪兒？

沒來的及思索，連外套都沒穿的陶夜，本能得從窗檯跳入了夜色中……

既然許下了諾言，要保護胡芊芊，他不會食言……

胡芊芊單獨行動，非常危險，相信舍赫里正在暗處，看著自己的獵物，他必須跟上……

緊緊尾隨著胡芊芊穿過條條街巷，陶夜在一座歷史悠久的教堂附近停下腳步。

抬頭望著如蜘蛛俠般躍至教堂尖頂的胡芊芊，陶夜不由暗自讚歎吸血鬼的強大身體……

暴雨如注從暗青色的夜空墜入萬家燈火的人間……

胡芊芊甩了甩濕透的短髮，掏出攝像機，準備記錄霧都的冷雨夜……

她不但是個吸血鬼，還是個攝影師，每到一個城市，都會記錄一些城市的風景……

每逢記錄這些風景時，都會躍至教堂的最高處，從那裡眺瞰這個城市……

一朵粉色的紙傘，在雨中的廣場緩緩接近，傘下人的裙擺，隨風而舞，紙傘停在廣場的古老塑像下……

收回視線，陶夜望向這朵彷彿在夜色中綻放的花朵，看到了傘下舍赫里那雙美麗的眼睛……

「我想和你談談……」

一道帶著粉色火苗的骷髏虛影從舍赫里身體詭異飄出，向陶夜飄來……

陶夜腦海中浮現了一詞，紅粉骷髏……

「不要再接近了……」陶夜的魂劍憑空出現在這道虛影的面前，劍尖逼住了這道虛影……

雖然，他還不能像舍赫里這般靈魂出竅，但他的獨照劍，卻是不容置疑的攔住了舍赫里的靈魂……

望著這把繚繞著血色火焰的魂劍，紅粉骷髏猛然停在了半空，而舍赫里的眼睛閃過一絲異樣，紅粉骷髏，也就是她的靈魂陡然回歸了身體之中……

「我們都是地獄的騎士，人間的棄兒，冥界的通緝犯，有必要相互傷害嗎……」舍赫里慢慢走到了陶夜面前，手中的紅紙傘，舉到了陶夜的頭頂……

「如果你不殺那個吸血鬼，我們可以做朋友……」陶夜抬頭望向教堂尖頂的胡芊芊，慢慢說道。

「我是個熱愛和平的人，但也是簽下契約的地獄騎士，你應該能理解……」舍赫里望向胡芊芊，補充道：「何況，這個人是個吸血鬼，並不是人類，生來帶著原罪……」

一道閃電點亮夜色中暗青色的烏雲，也照亮了紅紙傘下正抬頭遠眺教堂尖頂，如攜傘同游戀人般的陶夜和舍赫里……

畫面，確實有點詭異……

西式教堂尖頂在雨夜拍攝風景吸血鬼……

東方風情的紅紙傘下，兩個自地獄歸來的真正鬼魂在眺望著她……

聽到舍赫里說道「原罪」二字，陶夜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吸血鬼我保護定了，生死相護……」

「你不會喜歡上她了吧……」舍赫里忍不住問道。

陶夜沉默片刻，說道：「與喜歡這個詞相比，我更喜歡頭上的星空和道德定律……」

望著陶夜的神情，舍赫里終於明白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收回眼中的萬種風情，認真說道：「我們都是重生的人，經歷過陽間的苦難，也領略過地獄的恐怖，人間不值得你的這樣，更不值得談論什麼道德和信仰，所謂道德和信仰，只是維護利益和統治的謊言，我們所做的，只是確保完成諦聽交給我們的任務……」

陶夜問道：「你生前是什麼人？」

舍赫里望著教堂尖頂，微微一笑，道：「我生前也是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