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朱延審案
「那婆子是誰？還不速速招來！」
朱延雷霆大怒的盯著麗娘，麗娘吞吞吐吐道：「是......是南小巷的劉婆子和她的兒孫。」
「可惡，竟敢在天子腳下拐賣人口，來人。」
「在！」
「派人把劉婆一家抓緊大牢，但凡參與拐賣之事的人一律斬首示眾！」
「是！」
沒想到盤問張小蠻的事竟牽出另一條案子。
朱延皺皺眉：「李裊裊，事後你怎麼不去官府報案！」
李裊裊緊張的戳戳手：「我有想過，可是我沒有證據，麗娘死活都不說出拐賣我的人的信息。」
麗娘叫得更大聲了：「冤枉啊！大人，我......」
「住嘴！」
麗娘一下子就不敢說話了，脖子向後縮著，低著頭。
「從明日起停業十天。」
麗娘顫顫巍巍道：「謝大人開恩。」
王為從一開始就一句話都沒說，正襟危坐的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的眼神在黃淺淺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又移開了。
百里無常在一旁安詳的品著茶，什麼都不管。
朱延又看著黃淺淺：「你就是黃淺淺？」
黃淺淺低著頭微笑道：「是的，大人。」
「你又是怎麼認識張小蠻的？」
「啟稟大人，奴家也是因為李裊裊才和張小蠻見了一面吧了！」
「可剛剛李裊裊說他進去有兩個時辰之久，你們在聊什麼？」
「這......」
黃淺淺用手絹遮住臉，耳朵有些泛紅，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了，也不再多問。
李裊裊在原地愣住了。
朱延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那你向張小蠻要了多少贖身錢，可有字據？」
黃淺淺從腰間拿出一張字據交接了朱延，朱延接過仔細的看了看，隨後又遞給一旁的王為。
王為也看了看，向朱延點頭，「是他的字沒錯！」
一行人審完后發現除了證明張小蠻的確在在豐都和和平客棧里的人是他所殺以外，並不能證明玄鐵派里的人是他殺的。
而且按照客棧現場來看，也應該是玄鐵派掌門張劍先動的手，而且當時每個人身上都穿著夜行衣。
那會不會是張劍帶人先偷襲張小蠻結果被反殺，張小蠻一怒之下屠了他滿門？
可是這動機也不足啊！
而據調查，這張劍為人隨和，也沒什麼仇家啊！
就在朱延陷入苦惱的時候，仵作終於把所有的屍體檢驗完畢。
仵作呈上一份報告，「大人，所有的屍體都檢查完畢，全部都是一劍封喉，沒有其餘傷痕。」
朱延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吩咐一旁的官兵帶一具屍體進來。
屍體擺在了大廳中央，蓋著白布，李裊裊等人都退了下去。
朱延請王為再檢查一邊，畢竟他是高手。
王為掀開白布，脫去屍體的所有衣物，此時的屍體已經僵硬，暗紅色的屍斑在身上遍布，眼瞳擴散，嘴巴微張，表情驚恐，喉嚨直接被一劍刺穿。
王為將屍體翻轉一下，雙手掐住脊椎向上推到頸部，「這屍體死的時候的躺著的。」
他轉頭對待仵作說：「現在屍體還在前院？」
「沒有，現在已經搬到偏院的屋子裡放著了，就怕今晚下雨。」
朱延上前詢問：「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王為眉頭緊蹙：「我需要把其他的屍體都檢查一邊才能下結論。
」
眾人跟著到了偏院。
此時外面已經狂風大作，黑雲壓城，電閃雷鳴，，窗戶被風吹得嘎吱嘎吱的響。
屋裡的屍體在電光的照射下，忽閃忽現，白布飄飄，彷彿下一秒屍體就會立起來。
仵作提著燈籠走在最前面，燈籠里的燭光忽明忽暗，照不清前方的路。
「把燈都點上！」
沒多久，整個房間就亮堂起來。
王為將每個屍體的脊椎都推了一邊，得出一個結論：「這些人都是躺著死掉的。」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在死前一直都是躺著的？」
「是的，因為他們的脊椎都偏直，人在站立的時候脖子會相對向前傾斜，脊椎尾部也會更彎曲。」
「可是人死後都會躺下的啊！」
「死後在躺下和躺著死還是有區別的，這種低劣的死法不像高手所為，所以我認為兇手應該不是張小蠻。」
朱延擺擺手：「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他假裝別人嫁禍給他，總之，在最後得出結論的之前，他都只是有嫌疑而已。」
「不過。」王為愣了愣，「怎麼少了一具屍體？」
朱延驚恐的派人數了一遍，果真少了一具屍體，丟的正是那具才七八歲的幼兒屍體。
朱延大怒道：「你們怎麼看管的！連丟了一具屍體都不知道！」
所有的官兵都跪下不敢說話，仵作也慌忙跪下：「大人，我檢查的時候，那小孩的屍首還在的啊！怎麼......這一回來就不見了呢？」
朱延勃然大怒：「廢物！朝廷養你們幹什麼？」
王為在一旁翻起報告，上面寫著那名兒童是窒息而亡，全身無外傷。
所有的人都是一劍封喉，為什麼單單這孩子是窒息而亡？而且現在屍體還不翼而飛？
外面雨下得很大，王為環顧四周，所有的窗沿上都沒有腳印，外面更有官兵把守，也不可能從正門進來。
他抬頭看向上方的房梁，輕輕一躍就跳了上去，下面的人頓時鴉雀無聲，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站在房梁之上，纖長的手指在屋頂上挪動，突然他停下腳步，手指微微上舉，瓦縫間頓時裂出一道縫隙。
是天窗！還是一個隱形的天窗！
朱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兇手是從天窗進來抱走了孩子。
這孩子是張劍和他的妾室所生，應該不存在情殺，而且帶走孩子的屍體有什麼用呢？
仵作突然想到了什麼，湊到朱延耳邊低聲說：「大人，會不會是有人想找個差不多年紀的配冥婚。」
如果是這樣那還說得通。
配冥婚的販子怕折壽會在放屍體的地方塞上一枚銅板。
朱延命人找了起來，果然在木板夾縫裡面找出一枚銅板，王為跳了下來，接過銅板看了起來，就一普通的銅板。
他悄悄的摸了摸木板上的那道裂縫，那道裂痕分明是有人直接將銅板彈在木板上所裂開的，內勁純厚，絕非一般販子所為。
他看了看正在和朱延談話的百里無常，眼珠子轉了轉。
既然沒人發現，那這事就算敷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