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當年部下 （上）
老鴇走到一旁，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隨即揮手招來兩個下人。
一人問道：「王媽媽，您有什麼吩咐？」
老鴇沉聲道：「你二人速去打探那青年的身份，一有消息立即回報，切莫打草驚蛇！」
「是！」
兩人應聲離開。
易凌雲依舊是執垮模樣，身旁圍繞著幾名妖艷女子，一副極為享受的表情，嘴角露出幾分笑容。
方才他故意遮擋住玉佩的正面，故而老鴇並不知道這玉佩的來歷，只是當做這是易凌雲的飾品罷了。
足足半晌之久，終是走來一名女子，淡粉色的衣裙，行走間無不透露出一絲優雅，臉上蒙著面紗，手中抱著一把木琴，緩緩走向易凌雲，坐到其身旁，美眸中隱隱有幾分，輕聲說道：「公子可是找我？」
隨著此人坐落，原本圍繞著易凌雲的那些風塵女子一個個眼神中皆顯出黯然失色，紛紛離開，畢竟這女子可是飄香樓的頭牌，只要有她在，自己已經沒戲了。
一種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易凌雲微微一愣，雖說眼前這女子面容被遮擋，但他總覺得此女一定有著驚人的容顏，就連不經意的言行舉止間，都給他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品著杯中花酒，易凌雲斜眼掃去，語氣有些玩昧的道：「早就聽聞春雅姑娘是飄香樓的招牌，如今看來傳言果然屬實，本少爺有眼福了！」說著，伸手便朝春雅抓去。
春雅淡淡一笑，不留痕迹的避開易凌雲，輕笑道：「瞧公子面生，想必頭一回來此，相遇是一種緣分，若不嫌棄，那就讓小女子為你演奏一曲。」
易凌雲大笑兩聲，一把扔掉杯子，站了起來，當即就要拉住春雅，一邊說道：「此處人多嘈雜，我們還是換個安靜之所，一同探討探討。」
春雅掩嘴微笑，道：「小女子從不與客人單獨相坐，還望公子莫要強人所難才是。」說罷身體一晃，再度避開易凌雲。
見狀，易凌雲不免有些驚訝，看不出這春雅竟然還是個練家子，不由高看一眼。
……
另一邊，房間黯淡，僅有微微月光透過門窗，照射進來，除此再無半點光明。
「什麼？你們說這小子毫無半點背景？」老鴇神情微冷，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看得出她此刻十分氣憤。
「是，我們查過了，方圓五十里任何一個大戶人家與此人都無任何關聯。」面前站著兩個手下，正在回報所查到的消息。
老鴇怒聲道：「好小子，拿一塊破玉佩就想讓春雅出面，他若是拿不出一百兩黃金，我就讓他有命進沒命出，速去召集人手！」
「是！」
微弱的光芒映射在老鴇的濃妝面龐，臉色冷漠，飄香樓成立至今整整過了七個年頭，還從還沒有人在這裡吃霸王餐安穩走出去的！
淡淡的琴音飄蕩開來，原本喧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來此的所有客人不約而同轉頭看來，只見春雅安然的坐在易凌雲身旁，優雅的彈奏美曲，顯得是那樣的自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曲動人之樂逐漸結束，易凌雲似乎沉寂在曲子之中，俊美的面容彷彿露出幾分回味，直至許久，方才回過神來，讚賞道：「春雅姑娘不愧名震八方，人長得美，曲彈得更美，在下方才乃是無心之舉，還望姑娘莫怪，我在此向你賠罪了。」說著，起身朝春雅微微抱拳。
原來，易凌雲是想假借春雅去探飄香樓的底細，一曲過後，他便有些不忍利用。
春雅微微一笑，對此毫不在意，輕笑道：「公子多慮了，小女子不過是紅塵中的一名歌伎罷了，豈敢怪罪客人。」其實春雅早已看清易凌雲絕非浪蕩之輩，飄香樓整日來往客人無數，她閱歷驚人，況且後者身懷武藝，若是想用強，還怎會留有餘力。
易凌雲端起酒杯，說道：「為表歉意，在下幹了！」說完，很痛快的一飲而盡，這讓春雅不由高看幾分。
春雅斟了杯茶，輕聲道：「小女子不勝酒力，只好以茶代酒了。」
易凌雲笑了笑，問道：「春雅姑娘方才所奏曲中，在下感覺到一種悲傷之意，敢問此曲是……」
「這首曲子名為『遠去的家』，小子，今晚你怕是回不去家了。」
就在這時，老鴇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氣勢洶洶，顯然來者不善。
易凌雲表現出一副驚慌失措的神色，驚呼道：「你…你要幹什麼？」
老鴇冷聲道：「小子，想讓春雅親自出面，必須拿出一百兩黃金，否則今夜要你插翅難逃！」
「一百兩黃金？」易凌雲大罵道：「你們這飄香樓不如直接改名霸王樓吧，分明是在搶。」
「好小子，我王媽媽竟然還有看走眼的時候，既然你拿不出一百兩黃金，那就留下來吧！」老鴇一指易凌雲，朝著手下喊道：「你們給我把他抓起來！」
聞聲只見數十手下朝易凌雲抓去，在他們看來，易凌雲已經是一具即將斷氣的死屍，畢竟飄香樓屹立江湖七載，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殺人啦！殺人啦！」
易凌雲大驚失色，邊喊邊跑去。
這些手下武功平平，只能算作一般的打手，易凌雲稍微施展落殤功法，在眾人之間來迴流竄，如魚得水。
「這小子有點本事，大家聽我號令，左右圍攻，前後夾緊，縮小範圍！」
追逐中，一男子沉聲說道。
聞言，眾人皆按照男子的話來做，可依舊不曾觸碰到易凌雲分毫。
見這幫手下被耍的團團轉，易凌雲不由感到好笑，他想不通飄香樓僅憑几個酒囊飯袋，如何能屹立至今呢？
「快來抓我呀！救命啊，殺人啦！」
易凌雲只嫌事情太小，刺激著他們。
刷！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自門外疾射而來，手臂揮動間，帶起一股冷風，呼嘯開來，直取易凌雲心臟之處。
見狀，易凌雲先是一驚，沒想到這裡居然還隱藏的高手，原本想躲避開來，但年少輕狂的心激發起他的戰意，當下也不閃躲，揮掌迎了上去。
歘！
兩掌相對，強橫的內力頓時將易凌雲擊退，這突如其來之人安穩落地，而後繼續發動攻擊，一時間打的易凌雲節節敗退。
「閣下好強的肉身，竟然能將外力練至這等地步，在下佩服！」易凌雲有些讚賞的看著褐色衣衫的青年，遠在桃源山時，他便聽師傅曾說過，相比內力而言，外力想要練好極為艱難，江湖上很少有人修外力，沒想到初次下山便遇到這等奇人。
「哎呦，田公子，您可算來了，若是再晚來一步，這飄香樓怕是就被人砸了啊！」
見到來人，老鴇心中有了底氣，趕忙向男子告起了狀。
此番有田公子出面，你小子怕是在劫難逃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苟到什麼時候！老鴇眼神愈發的冷酷，嘴角揚起幾分弧度，似乎是已經想象到易凌雲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