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難以逃脫
「人呢?」
「人呢!」
葉千重率先恢復神智清醒過來,趕忙四處尋找,卻發現易天凱和楊峰早已消失不見,大怒無比,隔空拍出一掌,頓時有著狂風席捲,改變了雪花飄落的痕迹。
「幽魂使者聽令,務必尋找到易天凱的蹤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葉千重怒吼出聲,剩餘八個殺手心中一顫,趕忙離開。
田老怪沉聲道:「我真是小看了那楊峰,他那斷腸曲想必已經習練至大成之境,能讓我們同時陷入困境。」
「該死的玉笛書生,待會兒若是將他抓住,本座必定要讓其品嘗人間最殘酷的刑罰!」葉千重緊緊攥著拳頭,不時發出陣陣骨響,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憤怒。
「葉殿主不必動怒,不過兩個錘死掙扎之人罷了,想來也跑不了多遠。根據地上的血跡,你的手下應該很快就能把他們帶回來的。」田老怪冷笑一聲,他似乎已經想到自己已經成了花滿樓新任樓主,坐上了寶座,一切是那麼的美妙。
與田老怪相比,葉千重內心充滿了憤怒,幾十年來,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氣憤。不過是對付一個身受重傷的易天凱,損失了兩位勾魂使者,非但沒有將之斬殺,還讓後者給跑了,此事若是傳出,他葉千重還有何顏面行走江湖,更是讓得閻羅殿無光。
……
嗖嗖~
四周刺骨的寒風依舊呼嘯,空中飛舞的雪花如故飄搖,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見得兩道人影狼狽逃離,在地上留下一片血跡,銀裝素裹的雪花皆被染的猩紅,看起來是那樣的慎人。
易天凱面色蒼白,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拍著楊峰的肩膀,笑道:「如果玲兒知道你改邪歸正,一定會很開心的。」
楊峰悲聲道:「姐夫,都怪我受田老怪的蠱惑,險些害了你,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說著,便狠狠地抽著自己。
易天凱一把攔住楊峰,嘆道:「不怪你,田老怪詭計多端,以後長個記性就好了,只要我們能平安回到花滿樓,來日必報此深仇血恨!」說到這裡,易天凱疑惑的看了眼四周,眼神略帶幾分迷茫。
許是看出易天凱的不解,楊峰低聲道:「姐夫,你和田老怪一戰轟動整個江湖,原本各大門派都想來觀戰,田老怪故意放出消息,說你們決戰的時間推遲三日,所以才不會有人到來。」
微微點頭,易天凱輕聲道:「勾魂使者想必快要追過來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好!」楊峰點點頭,扶著易天凱朝遠處走去,加快了腳步。
另一旁,在接到命令之後,八位勾魂使者不敢遲疑,跟著血跡一路朝易天凱追了過去,眼看就要追上二人,卻突然出現一位不速之客。
看著面前黑衣人,其中一勾魂使者喝道:「什麼人快些離開,休要阻我閻羅殿辦事!」
黑衣人聞所未聞,既不曾回話,也不曾讓路,只是靜靜的看著八人。
「找死的東西!」先前說話之人勃然大怒,揮起長劍便朝黑衣人殺去。
噌!
劍光一閃,勾魂使者手中長劍一分為二,直接斷裂開,而他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滾回去告訴你們的主人,易天凱的命是幽冥府的,赤炎劍也容不得外人插手。」說完,黑衣人淡淡的朝遠處走去。
當黑衣人離開后,先前出手的勾魂使者緩緩倒在地上,顯然已經死了。
剩餘七人相互對視,糾結良久,最終朝原路返回。
……
易天凱和楊峰正朝前面走去,前者突然停住腳步,他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浮現心頭,全身毛孔不由緊縮,雖然未見敵人,但這是出於一個高手的本能反應。
楊峰問道:「有變故?」
易天凱點點頭,隨即一步跨出,高聲道:「哪位尊駕光臨,何不現身一見?」
「桀桀,易天凱,好久不見啊!」話音未落,一道黑衣人影自暗夜中悄然走出。
易天凱眼神微凝,沉聲道:「原來是幽冥府的朋友,不知今日來見易某,所謂何事?」
黑衣人並未回答易天凱的問題,說道:「江湖第一高手竟然被幾個小嘍嘍追殺,這樣的場景可不多見吶,我幫你解決了一點小困難,易樓主難道不該謝謝我嗎?」
易天凱微微抱拳,淡漠道:「既然如此,易某就謝過伊府主了,今夜我二人尚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告辭!」
兩人正欲往前走,黑影閃過,便被攔下。
「沒有我伊忠豪的應允,你們怕是無法離開。」自稱伊忠豪的黑衣男子頓了頓,接著說道:「交出赤炎劍,我便放你們走。」最終,還是將他的目的暴露出來。
易天凱臉色難看,眼神露出幾分滄桑之色,低聲道:「楊峰,我會全力拖住此人,你回到花滿樓后,記得讓凌雲和玲兒躲好,一切都交給你了。」
楊峰正想說些什麼,易天凱已經朝伊忠豪發動起猛烈的攻擊,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伊忠豪,乃是幽冥府的府主,與閻羅殿齊名,向來行事詭異。
雖說這兩大勢力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門派,但雙方也從不曾上過排行榜,故而誰都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到底如何。
「易樓主,你這副狀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如把赤炎劍交出來,我也可以給你個痛快!」伊忠豪避開易天凱一道攻擊,沉聲說道。
易天凱冷聲道:「你幽冥府的玄幽劍也是七劍之一,何必非要打赤炎劍的主意?」
「就是,伊忠豪,做人不可貪得無厭,你有玄幽劍就夠了,至於赤炎劍,還是給和尚我吧!」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自暗處走來,身穿一襲袈裟,坦露著胸膛,十分肥胖,赫然是一個僧人打扮。
月光印在光禿禿的腦袋上,顯得十分亮堂,脖子上倒掛著一串佛珠,此刻他拿起腰間上的葫蘆,不管不顧的直接喝了起來。
伊忠豪語氣低沉的道:「酒肉和尚,你怎麼來了?」
易天凱笑了笑,眼神中隱約有著幾分無奈,道:「看來今夜註定不平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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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經歷過更苦,才會明白,之前所謂的苦其實只稱作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