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自然——生殺？！和諧？！（二）

麻雀喜歡在農家草房屋檐下打洞做窩，常常會損壞屋檐所以人們很討厭它們。它們那褐色麻都都的身子，急促的「嘰嘰喳喳」叫聲，又丑又吵人。它們吃蟲子，也吃成熟的稻稼、麥穗，因而曾經被政府指為「四害」之一，受到人類有計劃捕殺。不過年復一年，我們的庄前屋后，麻雀還是成群結隊的飛來飛去。

「莊稼佬」也是喜歡在草房或者在大草堆上打洞的小鳥兒，銀灰羽毛黑色花紋，圖案明快。覓食時，它頭點尾巴翹，精神十足。小鳥兒膽子很小，見人關注就會「噤」的聲，頃刻飛去不見蹤影。

「叫天子」精瘦小巧身子懸停在半空清亮婉轉的叫著，忽兒一聲衝天而去，不知所蹤。

水邊的翠鳥是捕魚達人，脊背翠綠色，肚皮幼紅，黑而尖利的啄，動作迅捷靈動，時不時撲向水下目標，小魚總是難逃一劫。翠鳥用堅硬的啄在陡峭的黃土坎半空挖洞為巢，巢穴有五十公分深，既遮風擋雨又能防止天敵。真是安居樂業，生兒育女的好地方。兒時淘氣我們偶爾會吧小翠鳥掏出窩來，看看再放進去，翠鳥媽媽象也不在乎我們打擾，照樣進洞餵養它們的寶寶。

灰喜鵲我們那裡人叫它「竹雞」，它們渾身銀灰頭上象戴了個黑帽子，成群結隊的在竹園裡找吃食，總是」「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它們是捕蟲能手，林木守護者。

布谷鳥，只是在春季快要插秧的季節，在遠遠山林間叫鳴，「王八泛泡，栽秧割稻，小孩好哭，鹽蛋就粥…。」聽著象這麼一遍遍在叫么？

八哥，總是成陣，總像是匆匆過客——忽然飛來，瞬間不見蹤跡。

大雁，春來秋去，南來北往停留很少。據說它們一對雌雄愛情，一生忠貞不渝，鄉民對它們很是崇敬。

野鴨子，只在像大官塘樣，或者更大的水面它們才停留覓食，而且，群體行動，數量龐大。打牲者有時會精心偽裝，數槍齊發，才能打到它們。

秧雞在稻田裡做窩，稻子成熟季節正是小秧雞出世時候，割稻時常會看到一些驚慌逃竄的小秧雞，別看它們黒黑的小不點，跑得可快了，三兩下跑不見了。

「鴿蹲鳥，田邊站，半天捄到個大黃鱔；鷺鷥鳥急忙忙，一天到晚餓斷腸。」「嗡，嗝嘣嗝嘣～嘣」那是鴿蹲鳥獨特叫聲，它呆在田邊一動不動，總能等到吃食，泥鰍、小魚、小蝦、螃蟹…很少落空。鷺鷥跨著大長腿，尋覓在水域濕地，偶爾也能撈條小魚小蝦蟲吃吃的。

田裡泥鰍、黃鱔、小魚小蝦是常有的。平時我們農家人燒午飯前，蝦網在田邊或者塘邊扒一會，就有一大碗活蹦亂跳的米蝦，洗乾淨，直接做一鍋蝦餷麵糊，味道那個鮮美，真是下飯好菜。

下雨?天，上水的金魚、鯰魚很多，從沖田一級一級上來，有時能從下方塘一直上到沖頂池塘里。所以我家門口的小塘

沒放過魚苗，年年年底都有魚捕，也不足為奇了。

記得有一放鵝，聽到田溝里嘩啦啦的響，過去一看樂壞了。水溝里擠滿了魚。我把小水溝兩頭用泥巴打了個壩子，中間水用手車干，一下就抓了好幾斤魚蝦。

相傳有水獺從陸地翻塘，吃光水塘里所有魚蝦，還有說那是「水猴子」，還能拖人下水。也有說那就是水鬼，專門看有下水洗澡的（游泳）人，就拉下水淹死他。淹死過人的水塘很少人去游泳了。

水塘里的蝦是骼爪蝦，個大肥美多肉，我們常用挑蝦網，

十幾把網下在塘邊淺水地方，一會兒就能收到一二斤。

家魚塘里放養的多數是鰱魚，都是一尾尾數的。每年一次放養時有五六公分長的小魚，到年底下網箍魚時已經有二三斤重了。那時的塘也是集體所有，分到每家的魚也就幾尾。

塘里除了魚蝦就是烏龜甲魚（又叫王八、老鱉）青蛙黃鱔，特別是烏龜經常爬上塘埂邊緣曬太陽，有風吹草動一下就鑽入水中。

甲魚在稻米成熟季節，夜晚會順塘埂田埂來回爬，找淺水田裡的魚蝦吃。插秧后的田缺口處，人們埋下井罐罈子，算是給甲魚下的陷阱，清晨去收很少落空。

我們那裡多數人家只吃王八，不吃烏龜。而且抓到烏龜是要放生的，放生時，有的人還在龜背上刻上字跡，以作為紀念。烏龜有的專門生活在陸地，還有生活在農家的，也沒人餵養，不知道它們吃什麼？喝什麼？

田裡的黃鱔，容易捕獲。我大大經常犁田時抓到黃鱔，每當此時中午又有一盤鮮美的爆炒黃鱔了。

釣黃鱔用具很簡單，筷子長一節棍棒，栓上尺把長的線，前面釣餌只是一團棉絮，晚間在田埂隔十幾米插一隻。個把小時過去，拿手電筒一照，有黃鱔咬餌的，輕輕一提，往竹簍裡面一放就抓住了。

掏黃鱔、掏烏龜、捕王八是項技術活，專以掏黃鱔、烏龜、捕甲魚的人為生的人，我們那都叫他們「掏烏龜的」。他們平時背個簍子、拿著一些專用工具和餌料，翻山涉水工作。我們有時遇到他們，可以看一下他們的竹簍貨物。他們也總是自豪地炫耀他們的勞動成果。哪家想要，可以買上他們竹簍里的東西，價格是毛把錢一斤，非常便宜。

水草間，常有水蛇、烏稍蛇出沒。

常遇到蛇纏青蛙的情景，青蛙吱吱的叫，蛇兒緊緊的纏，然後，一口生吞。水蛇、烏梢蛇幾乎無毒，我常常抓住一條，輕輕一抖，再抓住尾巴轉圈筱幾下，它就暈死不動了。

土公蛇毒性很大，常在菜地里，特別是悶熱天氣，它容易出來。農家人都知道，很少見人被咬！

農家的土牆草屋，屋裡常有家蛇出沒，家蛇沒毒，是抓老鼠高手，比家貓那可厲害多了！

還有一種叫「青草飆」的蛇，渾身碧青，有劇毒。稀有，少見。

土鱉是滋生在人家牆角鬆軟的老陳土裡，是藥材。有人家就撒哦米糠飼養，多了就她抓大的賣錢，小的繼續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