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荊城購葯
第七章荊城購葯
越祥和游擊隊回到北山時，也正好趕上政委柳青從襄西特委開會回來。兩人見面難免有一陣寒喧，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兩人都來不及休息，一起來到指揮部，相互交換了這幾天游擊隊打游擊的戰況和襄西特委會議精神。
游擊隊這次從北山出發，轉戰天門、潛江、沙洋、荊門等地，牽制2個鬼子中隊和1個偽軍小隊，消滅鬼子100多人，消滅日偽軍30多人，剷除偽鄉長1個，繳獲了大批武器彈藥。
很明顯，這次轉戰南北的游擊戰狠狠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但是游擊隊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犧牲隊員9人，重傷2人，輕傷10多人。
越祥介紹完這些戰況后，加重語氣說：「現有2個重傷員傷勢特別嚴重，急需西藥搶救，不然就有生命危險。」
「是啊，西藥緊缺，這是眼下急需解決的問題。」柳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好接著道：「我還是把襄西特委的戰略布署傳達一下吧。」
經上級批准，撤銷襄西特委，成立襄西縣委員會，我們北山游擊隊歸屬襄西縣委領導。據可靠情報，吃了虧的日本鬼子要對游擊隊進行報復，準備調集北山周邊據點的鬼子進山清剿游擊隊。襄西縣委指示，為確保北山根據地的安全，要求游擊隊撤出北山，轉移到湖家集一帶保護老百姓夏收，招收隊員壯大游擊隊，同時要千方百計牽制敵人。
根據襄西縣委指示和游擊隊現狀，柳青、越祥研究決定，一小隊在這次迂迴戰中傷亡嚴重，留守根據地休整，補充隊員；由隊長越祥和隊員小汪深入荊門城區購買西藥；二、三小隊穿過敵軍封鎖線，轉移到胡家集一帶開展游擊戰。
當晚召開作戰會議，政委柳青傳達了襄西縣委指示；隊長越祥宣布了作戰命令。
荊門城區駐紮著日軍一個聯隊，聯隊長左騰二郎少將，是個陰險狡猾之人，他是日本軍事大學的高材生，善於研究我軍的戰略戰署，注重軍事情報工作，戰績顯著，曾多次得到上司嘉獎。他的軍隊之所以駐紮在荊門，是因為荊門是戰略要地，東可遏守漢江沿岸，南西北可以控制沙市、宜昌、宜城之要地。眼下最使他頭痛的是日益壯大的北山游擊隊。尤其是前段時間的圍剿行動，不但沒有消滅游擊隊，而且還使二個中隊傷亡嚴重。他從心底發誓要報復游擊隊。於是便發布了二道命令：一是禁止荊門城區和所轄區域藥店賣西藥，特別是消炎藥、麻醉藥和槍傷葯要從嚴管控；二是調集沙洋、牌樓崗二個中隊的日軍和偽軍清剿北山游擊隊。
荊門城區沿山邊有一條自南向北的老街，非常繁華，什麼酒館、茶館、旅館、藥鋪、當鋪、糧行、百貨、日雜鋪等一應俱全，只是由於日軍的戒備森嚴，街上難免出現了瀟條景象，來往人員不多，店鋪的生意也不好做。
這時，春來茶館，來了二位客人。
「二位客官，樓上請。」店小二忙上前招呼，並上前領路道：「請，樓上請。」
二位來客隨店小二上二樓來到一包間，店小二忙關上房門，上前握住一位高個客人的手說：「越隊長好，家裡人都好嗎？」
「好，都好。」越隊長回答道。這家茶館是游擊隊地下聯絡點，店小二當然就是游擊隊員了。越隊長也上前緊緊握住店小二的手問道：「你們掌柜的呢？」
「接到你的命令，他一早出去探聽情報去了，馬上回來。」聽到外面有響聲，
店小二又大聲問道：「請問二位客官，要什麼茶？」
「最好的龍井來一壺。」越祥大聲答道。
「好嘞。」店小二應道，便關門下樓了。
不一會，一位穿著長布衫的40多歲的掌柜提著一壺龍井來到樓上包間，推門道：「客官，你要的龍井來了。」這掌柜的是位老黨員，從事地下工作多年，就是這家茶館聯絡點的負責人。
掌柜的和越祥見面，難免又是一陣寒喧。之後，掌柜的彙報說：「接到你的的指示，我和店員分別跑遍了街上的藥鋪，都說日本人管的緊，沒有西藥賣。」說到這裡，掌柜的臉上露出了難色，停頓了一會道：「聽那些與我熟悉的藥鋪的掌柜說，有一家藥鋪什麼西藥都有，就是難得搞到。」
「快說，哪一家？再難也要搞。」越祥急不可待地問。
「就是街北頭的一家皇軍藥鋪。這是與日本人有關係的漢奸開的。」掌柜的道。
「好，知道了。不管是誰開的藥鋪，有葯就行。」越祥有些興奮，接著又嚴肅地說出了這次購葯的行動方案：「今天下午，我和小汪去藥鋪查看地形和周圍環境；晚些時候開始行動，請掌柜的和店內其他同志蒙面暗地裡接應，注意隱蔽，千萬不要暴露，沒有特殊情況不要行動。」
掌柜的明白了任務，下樓去準備了。
越祥和小汪也開始了行動。
傍晚，荊門老街上行人稀少，皇軍藥鋪門前，鬼子巡邏隊剛走過，店小二準備關門打烊，越祥和小汪從台階下一躍而起擠進了店門。
「不好意思，老闆，我家裡有病人，急需買點藥品。」越祥說著挽起店小二的胳膀往店內走。
小汪上前關好大門，插好門拴。
「誰在大聲嚷嚷，今晚關門了，不賣葯了。」只見一個賊眉鼠眼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一看就是一個漢奸像，他邊走邊不耐煩地說：「買、買什麼葯？」
「不好意思，打擾了。」越祥遞上清單，警惕地注視著漢奸的反應。
盤尼西林、青霉素......看著清單上的藥品，漢奸的臉色「唰「地變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你、你們要的葯是違禁品，我這裡沒有賣的。」他說著便向收錢的桌子靠近，想從抽屜里拿出槍。
這一切都被越祥看在眼裡，只見他縱身一躍跳過木櫃檯，一把按住了漢奸拿槍的手，繳過手槍，轉身又掏出自已的盒子槍對準了漢奸的頭，一瞬間的動作，乾淨利落。見此情景，小汪也掏槍對準了店小二，並快速繳下店小二插在腰間的手槍。
「少廢話，我們是北山游擊隊，快把清單上的藥品拿出來。」越祥見身份已經暴露，只好明說了，並把盒子槍上堂頂緊了漢奸的腦袋：「快！不然叫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八爺，真的沒有這幾種葯，現在日本人查的緊，我也不敢賣呀！」漢奸還在假裝叫苦。
「不給葯是吧！」越祥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扎在漢奸的大腿上。
「哎呀、哎呀。我拿、我拿。」漢奸疼的直叫喊，他掀開櫃檯下面的一個箱子，開鎖取出了裡面僅有的5盒盤尼西林、5盒青霉素，還有不多的其他幾種藥品。
越祥如獲之寶，把這些葯裝進一個緊口布袋，正準備離開。
「砰！」突然聽到一聲槍響，子彈從越祥的耳邊呼嘯而過，好險啊，要不是越祥反應快，那後果不敢想。原來是在廚房做飯的一個夥計開的槍。他做好飯後，一等兩等就是不見掌柜和店小二來吃飯，應該早就關門了，這是怎麼會事呢？他走到前面一看，見事不妙，便對準越祥開了槍。
「砰！」小汪聽到槍聲，眼疾手快，一槍結果了那個夥計的狗命。
「快，撤！」越祥挎好裝葯的袋子，手一揮便和小汪從側門沖了出去。這時的店小二慌忙打通了偽軍中隊部的電話。
在街上巡邏的日本鬼子聽見槍聲連忙趕了過來。頓時街上槍聲大作，街上不多的行人也亂跑起來。接到電話的偽軍也在向這邊逼近。密集的槍聲把越祥和小汪逼在街邊牆角動彈不得。
按照偵察的撤退路線，只有從街對面的酒館後門上山逃身。眼看酒館近在遲尺卻無法過去。在這緊要關頭，只見鬼子後面有幾個蒙面人正向鬼子開槍，慌亂中的幾個鬼子又調轉槍向蒙面人還擊，越祥這邊的槍聲才明顯稀疏了。
越祥知道，這是茶館的同志在掩護自己和小汪撤退。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把街邊擺攤用的一張破桌子側翻，大聲喊道：「小汪，衝過街去。」聽到喊聲，小汪向他靠攏。他倆把桌子當掩體，邊打邊向街對面撤退。
「隊長，你先進屋去，我來掩護。」快到酒館門口時，小汪把隊長一推，大聲道。見越隊長已進屋，他丟掉桌子，也向酒館內衝去，只聽「啊」的一聲，小汪的小腿中彈了，頓時鮮血直流。
越祥二話沒說迴轉身背起小汪就向酒館後門衝去。
此時，幾個蒙面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