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攤牌？
格林伍德緊閉著雙眼，捂著滿是鮮血的嘴角痛苦哀嚎著。
感覺牙齒都被打掉了。
而此時的董芳卓的兩條胳膊已經被瓊斯和林德洛夫死死拽住，生怕董芳卓繼續上前去揍格林伍德。
他繼續說道：
「你這樣踢球有意思嗎？」
「都特么多少次這樣了。」
「足球不是這樣踢的。」
「我們跑開了那麼多次的機會，你有傳過一腳？」
「我今天必須得揍你！」
他聳了聳肩，掙脫了隊友們的手臂。憑什麼讓他繼續在球場上自私蹦躂啊？他可不遷就。
曼聯的太子？
也就是國內懂球帝那些腦殘球迷在樂呵。
可沒有想到，格林伍德突然狂怒咆哮了出來，直接問候了他。
「法克！」
「法克！」
「法克魷，羅納爾多！」
董芳卓嘴角一揚，冷笑道：「不服？」
「那你爬起來，」
「我們繼續干一場。」
「今天我要是不能把你打到病床上，我就不是……羅納爾多。」
董芳卓可不是C羅，天天在社交軟體上發心靈雞湯，為了什麼鳥毛的團結，要低聲下氣裝孫子。
有矛盾就得挑開來說，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挑開不了，解決不了，那就干一場。
反正不能繼續這個樣子。
董芳卓是有火氣的，C羅也是有火氣的，但C羅明顯選擇了隱忍，雖然偶爾嘴巴也忍不住吐槽幾句。
但董芳卓做得更加直接！
多大的事兒？
瓊斯和林德洛夫一聽董芳卓還想打，兩個人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又緊上了力。
拉什福德、B費、林加德等人的目光則是紛紛投向了格林伍德，看他是不是會站起來開干。
大家現在都想看熱鬧吧。
可是格林伍德的眼皮卻往下拉了，目光也變得暗淡不少。
他並沒有爬起來應戰。
似乎慫了。
公然和球隊最大牌球員干架？
他還不敢這麼做。
但你讓他服氣？
估計不可能……
「羅納爾多，」
「你可以提前結束訓練了，去一趟我的辦公室。」
主教練朗尼克終於走來了，端了端銀色的眼鏡架。
他的臉上十分平靜，沒有看出半分憤怒。
「麥肯納，你帶梅森去醫務室檢查一下。」
「邁克，你繼續帶其他人訓練。」
朗尼克簡單吩咐了一番，就輕而易舉把這尷尬的氣氛化解了。
基朗·麥肯納先帶著格林伍德離開，然後董芳卓也掙脫了隊友的手臂向辦公室方向走。
邁克·費蘭凝望著董芳卓離開的背影，心裡頭生出了一絲陌生又熟悉的矛盾感，這樣的羅納爾多，似乎只見過一次，那就是當年羅納爾多父親剛剛離去，范尼在訓練場上諷刺他，他才勃然大怒和范尼干架。
也許，事情未必會變得更加糟糕吧？
年紀大了，偶爾火氣一回也挺好。
就是不知道爵爺如果還在這裡，他會怎麼做呢？
是繼續保護羅納爾多，還是會保護格林伍德？
畢竟，
羅納爾多老了，
而格林伍德就像當年年輕的羅納爾多？
費蘭不覺得迷茫，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
董芳卓重新戴上了口罩，
這已經養成了一個良好的習慣。
去往辦公室里的路很熟悉，當年沒少來這裡接受弗格森的談話。
不過因為尋釁滋事還是頭一回。
以前從沒有過啊，在那個時代，還輪不到自己撒野……
現在就不同了，以C羅的身份，以足球歷史級別的身份。
但這不意味著他可以不尊重朗尼克。
揍格林伍德是因為他不尊重自己，還有其他隊友。
他安靜地站在門口，像極了當年的年輕人。
朗尼克回來時，倒是有些意外，他以為C羅可能直接開著跑車回家了，根本不會搭理自己，畢竟正在氣頭上。
沒曾想，C羅真的在辦公室門口等著他？
看來還是可以談一談的。
他邀請董芳卓進了辦公室，並且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這才在董芳卓跟前坐了下來。
「可以理解你的憤怒和行為。」
「或許，這是教育年輕人的一種不錯的方式。」
？
我沒有聽錯吧？
老頭兒居然這麼說話？
董芳卓的眼睛閃過一絲狐疑。
朗尼克又道：
「作為俱樂部歷史上最成功也是最有影響力的球員，你有這樣的權威給年輕人上一課。這點我並不反對。」
「相反，我很感激你。」
「但也因此，你可能會繼續被推上風口浪尖。」
「也許更衣室也會變得更加糟糕。」
「你個人面對的局面也會更加惡劣，我甚至於已經想到下午保羅·默森，卡拉格他們的嘴臉會是怎樣的了。」
確實有道理，董芳卓點了點頭，狂風暴雨就沒有停下來過。
但又如何？
無論是自己，還是克里斯蒂亞諾，他們兩個都是從無數次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
就像鄭智化那首歌《水手》裡面的歌詞——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不要怕擦乾淚，至少我們還有夢……
董芳卓說道：
「boss，這些都不是事兒。」
「我只想解決問題，想球隊表現得更好一點，每個人都認真一點。」
「到目前為止，我都不覺得這是我們應有的實力。」
「我們不能被演完這個賽季。」
「我相信你也不想。」
朗尼克迎上董芳卓的目光，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
「當然，我也不想。」
「而且我也同樣很坦誠。」
「我就執教半個賽季，半個賽季之後，我就是曼聯的技術總監了。」
「我不考慮曼聯的重建工作，也不考慮球員的未來，這些都不是我要關心的，我只想要短期成績。」
「而你的努力，我看在眼裡，我們的短期目標都是一致的。」
「是吧？」
尼瑪，董芳卓驚了，沒想到朗尼克無恥到這種程度，真小人啊，不是偽君子，這話說得地道！
可以接受！
「是的。」他點了點頭。
「很好。」朗尼克也對董芳卓的回答很滿意。
「那我繼續直說了。」
「我只看狀態用人。」
「訓練中達到我要求的，我就給首發位置，如果狀態不行，我就不會，包括你。」
朗尼克的視線一直就沒有離開過董芳卓。
「我明白。」董芳卓再次點頭。
「我也不會以你為核心，圍繞著你來踢，你明白的，現在那些傢伙完全把你當作絆腳石了。」
「所以，你還是要自己努力。」
這……
算是攤牌了吧？
朗尼克是誰都不護著，按狀態來選人。
哪怕是C羅也不會再有特權。
這些話的信息量很大，意味著C羅可能會替補，可能連大名單都進不了。
更不會有戰術核心的地位。
他要靠自己的努力來贏得首發位置。
但這些不都是已經明擺著了嗎？
最近這一年半，C羅不都是這麼過來的？無論是在尤文圖斯，還是在曼聯，已經不是進攻核心了。
幾乎所有的進球，都特么的靠自己拼出來的。
甚至於現在都要充當半個中場了。
當然，也是年紀大了，跑動能力、盤帶能力、甚至於反應能力都不如以前了。
人得服老。
現在朗尼克這番話，不是接受不了的。
心態必須得平和。
所以董芳卓還是再次點頭：
「沒問題。」
「但，我能不能提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