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漫長的1天
「你先說說看。」
朗尼克雖然不喜歡提條件，但還是給了機會。
畢竟，傾聽也是一門哲學。
「是否考慮一下我和卡瓦尼同時出場，然後制定不同的戰術？」
「畢竟，每個球員的技術特點是不一樣的。有他在，我能夠跑出更多的機會。」
「包括桑喬，我認為他最合適的位置還是在右路，明顯驚艷很多。」
「還有林加德，多給他點出場時間，他很賣力，可以把球隊串聯起來。」
董芳卓一張嘴，就嗶嗶了一大堆。
「這是……一個條件？」朗尼克一臉懵逼，這尼瑪多少個條件了？剛才不是說了，沒有特殊待遇？
和卡瓦尼一起出場，又要制定新戰術。
還要給桑喬位置，給林加德出場時間。
那乾脆你來當主教練？
但儘管心裡頭對於C羅的要求不屑一顧，他的臉上還是堆著笑容。
「我會好好考慮的。」
「今天就談到這兒吧。」
朗尼克還提前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董芳卓的肩膀。
至少在表面上，朗尼克擁有著完美的人設……
董芳卓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但藏在心裡頭不舒服，他只想說出來，至於會怎樣，他也不知道……
朗尼克把他送到了門外，突然又來了一句。
「對了，」
「你無需向格林伍德道歉。」
「謝謝。」董芳卓頭也沒回，他本來就沒打算給格林伍德道歉。
如果需要，
他還想就繼續揍人。
就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睛的，儘管沖他來。
心情反而舒爽多了。
他沒有離開卡靈頓基地，反而回到了訓練場上，想繼續訓練。
可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訓練結束了。
空蕩蕩的訓練場沒有一個人影。
他突然又想起了C羅，不知道C羅在派出所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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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連。
C羅席地而坐，背靠著冰冷的水泥牆，是不是地摸了摸他的肚子。
咕嚕咕嚕。
老早就有點兒餓了。
好想吃東西啊……
給他一萬次機會，他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關在『監獄』里，在如此平凡的環境中生存。
退一萬步，
自己就算被抓了。
那是不是也應該像另一個羅納爾多那樣，擁有在酒店住著的權利？
又或者，現在應該有個監獄足球賽踢一踢？
沒有。
都沒有。
另一個羅納爾多？自然說的是巴西球星羅納爾迪尼奧。
畢竟只有羅納爾迪尼奧在此之前蹲過監獄。
那是2020年的事兒了。
當時這位前巴塞羅那和巴西球星和他的兄弟在3月初被巴拉圭警方逮捕，罪名是使用假護照入境！
不過C羅記錯了。
羅納爾迪尼奧是在監獄里蹲了23天之後才被假釋出來，隨後才住在酒店裡的，而不是一開始就住在酒店。
不過羅納爾迪尼奧確實在監獄裡帶領球隊贏得了冠軍。
C羅肯定沒這個機會，他是在派出所待十五天，這裡是沒有人會和他踢球的。
他在這裡可沒有什麼特權待遇。
他和其他普通人一樣被關在同一間屋子裡。
他也沒有C羅的身份了，而是胖嘟嘟的董芳卓。
耳畔一直嗡嗡嗡的，但他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沒辦法，身邊的傢伙都在說中文。
真不會說，也不會聽啊。
但大家一激動，總是時不時的又抓起他的胳膊搖晃，好像在問他什麼。
大半天都是如此。
「董芳卓，」
「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好歹也是大連出來的，就沒有一點情緒嗎？」
「唉！」
「我看整個大連也就你不關心大連一方降級了！」
被關著的球迷真是無奈啊，怎麼和董芳卓說話，他都不搭理，總是一臉無奈的睜開眼睛，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哎，你的事兒我們早上就知道了，」
「你也真是的，為啥反抗啊？」
「天啊，我昨晚幹嘛要打架啊。」
「啊，啊啊啊！」
C羅忍無可忍，還是憋出了一句英文：「Canyouspeakenglish？」
「說什麼呢？說人話，別說鳥語！」
「你是不是還沒酒醒？中文都不會說了？」
……
漫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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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
關於董芳卓的新聞在滿天飛。
新狼：董芳卓人設崩塌，果然國腳沒有幾個好東西！
懂球帝：董芳卓進局子里了！
不過懂球帝也很快更新了頭條：重磅！董芳卓在局子里發表公開道歉聲明！
……
英國。
關於C羅的新聞滿天飛。
《泰晤士報》：震驚！C羅今晨故意訓練遲到兩個小時！公開和朗尼克決裂！
《太陽報》：重磅消息！C羅在訓練場上一圈放倒了格林伍德！
《曼徹斯特晚報》：曼聯更衣室徹底分裂，英格蘭幫和葡萄幫各自戰隊！
《每日郵報》：C羅在更衣室被孤立，他讓整支球隊的隊友徹底反感！
反正，亂糟糟的。
無論你是董芳卓還是C羅，兩個人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一個被中國球迷唾罵。
一個被英國球迷、曼聯球迷和部分梅西球迷冷嘲熱諷。
下午，董芳卓依舊出現在了卡靈頓訓練場上。
總算有人過來和他打了招呼。
國家隊小老弟B費。
但其他人都躲得遠遠的。
「羅納爾多。」
「你看新聞了嗎？」
「早就料到了。」董芳卓點了點頭，坦然說道：
「遲到不是故意的。」
「揍人是故意的。」
「隨便他們寫唄，我又沒少一根汗毛。」
B費：「但是……」
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口。
「更衣室現在更亂了。」
「你打了格林伍德，看起來大家對你的意見更大了。」
董芳卓摸了摸鼻子。
「沒事。」
「誰有意見，就直接找我。」
「都想格林伍德那麼娘炮，那才沒意思呢。」
B費聽著這些話，真有些不理解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C羅嗎？
他心中搖了搖頭，不知道再說什麼么了，腳底下輕輕顛著球，離開了。
作為葡萄牙老鄉，國家隊老弟，也就只能幫到這兒了啊。
今年夏天自己若不主動開口邀請C羅回曼聯，那該多好啊。
本來想著和大哥在曼聯相聚會是一個完美的故事。
沒曾想大哥來了之後，嚴重影響了自己的發揮，進球數縮水了四分之三，越踢越不是滋味了。
現在自己這個角色，卡在更衣室中間。
真心難受……
唉，
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