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姐弟重聚歡相宜

這日慕凡照例向元湛作每月一次重點彙報。

一連串下去，元湛並沒有多大反應，因為所有事都向著他想要的方向前進。可當他聽到凱弈王府的一則消息時，卻明顯地不悅起來。

「殿下，七皇子那邊沒多大異常。就是在殿下參加完七皇子生辰宴后，在七皇子府上的艾莎姑娘被那邊的人抓了。因為她畢竟與殿下有些關係，屬下便關注了一下。不過就過了一晚，她就又回來了。不清楚那一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知道的是第二日七皇子特地派人找了大夫去看她。」

聽到此處，元湛的神情有明顯的轉變，沉聲道，「發生這事為何不及時彙報？」

「殿下息怒。」慕凡見元湛不悅，立刻單膝跪下。

「息什麼怒！我在問你為何不及時彙報？」元湛的語調沒有多少情緒，臉色陰沉又帶點嫌煩。

「這個……」慕凡低下頭，面色有點為難。

「怎麼？不好說嗎？」元湛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不是。本來屬下確實要來彙報的。但後來莫二公子先一步阻止了屬下。」慕凡知道莫良於元湛來說是特殊的存在，但凡不好的事跟他沾點邊，元湛都能減少幾分怒氣。

「小良？」元湛蹙了一下眉，又立刻鬆開，臉色看不出是否還在生氣。但相比之前確實柔了幾分。

「是的。」

「你倒是挺聽話啊？」元湛話語間依舊顯示著他的不悅，瞧著慕凡的時候還是不容滿意，「你作為本王的暗衛，做的事一向隱秘，小良是如何知道的？這是不是說明你辦事不利呢？」

「是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慕凡抱拳認下過錯。他忽然又想錯了，提起莫良是會讓元湛降下怒氣，這是對莫良的偏愛，但既然是偏愛，錯的人也只能是自己。不過自己的行為也確實不夠妥當。有句話元湛說的沒錯，自己身為暗衛，在沒有主動現身前，怎麼能被除了主子以外的人發現？也確實是自己辦事不利！

「處罰的事，你自己去找阿笙領。但這回也是我過於放縱小良了，也得給他點教訓了。」元湛換了個姿勢，繼續沉聲道，「慕凡，你記住小良他們可以代表我的意思，但不能違背我的意思。你可懂？」

「屬下明白。」慕凡抬眼望了元湛一眼。元湛威嚴的神情盡收眼底，他是主子，是王者，是不可忤逆的存在。元湛在告訴自己，他才是自己唯一的主子！

「退下吧。」元湛閉眼揉了揉眉心示意慕凡可以出去了。他繼續坐著，把自己放空了一會兒才睜開眼，原本略顯陰沉臉色換成了溫暖和煦的面龐。他起身打開門，「天九！」

「殿下。」

「叫上小鳴、道路還有尚溪，咱們去瑜辰館接上青兒和雅若丹一塊出去玩了。」元湛轉了一下脖子，活動活動脛骨。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不過，尚溪大人早膳后就去了大司馬府，這時候應該還回不來。」天九點頭應命，順便提醒元湛尚溪不在府上的事。

「哦，那就我們這幾個去。」

「那要不要去凌園叫莫二公子同去？」這種時候常規定會叫上莫良，所以天九也照舊詢問元湛的意見。

誰知元湛卻道，「不叫了，他估計在忙，就我們幾個去吧！」說著就往園子外走去。

「是。」元湛雖然沒有任何地表現，臉色甚至還挺愉悅，但天九卻意識到哪裡不對。他家主子看似正常的舉動，卻怎麼都不對勁。看樣子等下得偷偷跟雷三公子提點一下了。

尚溪來到端華城已有一月，想著也該來探望一下自己的師姐了。本來不該拖這麼晚的，但是為了在元湛面前表現，硬是刷滿了存在感之後才想起還沒給自家師姐請安。於是他這才帶著蕭寒讓他帶的禮前往了大司馬府。

他跳下馬車，抬眼望了眼那塊威嚴的「大司馬府」牌匾，才走上前敲了敲門。

「誰啊？」裡頭的人慢慢取了大門栓，開了一條縫，探出一個腦袋問道。

「奧，我是你們少夫人的弟弟，來自軒轅閣。我叫尚溪。前來拜會你們家主，這是拜帖。」尚溪明白這裡是端華城，做事絕不能魯莽，便彬彬有禮地向小廝說道。

「可我們老爺上朝還未歸，公子也去了軍營。」小廝看了看尚溪遞過來的拜帖，卻還是有些為難。

「沒關係，那你們少夫人總在吧？」尚溪過來本就是來看茹婉婷的，只不過覺得一開口就說要見內府女眷有些不妥，就說了拜見家主。

「在是在，可是……」韓初堯的夫人早逝，所以家中是茹婉婷一手執掌內府之事。可她畢竟是內府女眷，一個男的一來就要見，怎麼樣都覺得不妥。

「我真的是你們少夫人的弟弟，你只要把拜帖送進去。若是她不見我，你再回絕我可好？」尚溪一見那小廝有要管門的趨勢，急忙把佩劍背到身後，然後用另一隻手掰住大門。

小廝自然不敵尚溪的力氣，又見拜帖不假，才鬆口道，「那行，我先進去通報一聲。」

「多謝。」尚溪放低姿態笑著向小廝致謝。

沒過一會兒，大司馬府的大門便被打開。這回出來的是府中的大管家，「不知尚溪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這邊請，少夫人已在中廳等候多時。」而剛才的小廝則懦怯怯地縮在管家身後。

「好。」尚溪嘴角一勾，眼神往之前那小廝處一瞥，不過這一次他不是求人的那個，而是居高臨下的俯視。

中廳里茹婉婷心情激動，從生完孩子，自己就再也沒見她那些師弟們了。所以一接到尚溪過來看自己的消息別提有多開心了。

「師姐！」尚溪也是很久沒見過茹婉婷了。他跨入中廳就看到茹婉婷正坐在主位上等著自己。師姐比以前更加丰韻多姿了，看來姐夫對她很好，既然如此他也就放心了。他單膝跪地，「小溪拜見師姐！」

茹婉婷滿眼溢著笑容，興奮地站起身走下主位扶起尚溪，「快起來！讓師姐好好看看你。快過來坐！」說著便拉著尚溪到一旁坐下。

「誒！」尚溪也是極為高興，依著茹婉婷的動作坐下。

「我們小溪真是長大了！」茹婉婷抬手揉了揉尚溪的頭頂，而尚溪也順從地像只小貓，特地低下頭向茹婉婷靠了靠。

「那當然了！師姐，你看！」尚溪說著將自己的佩劍遞到茹婉婷的面前，並將劍身微微出鞘兩寸露出那處刻字的位置，上面清晰地鐫刻著「雲幕」二字。

茹婉婷自然也是一眼便注意到了這點，欣慰地一笑，「看樣子師父終於為你的佩劍鐫名了。」

軒轅閣弟子只有在正式出師之後，在得到三位長老認可之下才能前往鑄劍室在自己的佩劍上刻上自己的劍名。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方式就是通過得到軒轅閣主的賞賜。可以說軒轅閣主蕭寒十六個入室弟子中只有大弟子云暉億的佩劍——玉鏘是通過正規途徑在得到三位長老認可后才前往鑄劍室得名的。其他幾位則全是靠著自家師父走的後門。

這麼多年過去，十五個師兄師姐全部被賜名后，尚溪也終於追上了哥哥姐姐們的腳步，讓自己的佩劍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二八笙歌雲幕下，三千世界雪花中」，「雲幕」取自其中，雲霧繚繞宛若世外桃源，寓意著蕭寒希望尚溪能夠瀟洒肆意闖蕩人生的期望。

這邊茹婉婷姐弟正在敘舊，另一邊伺候的人也準備好上好的茶水奉上。

誰知「啪」一聲，茶水竟然被打翻了，還好巧不巧撒在了尚溪的手臂上。

「嘶——」尚溪下意識地甩手往後一靠。

「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