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風月夜歸人

老公在處理好家務后，又返回寶君鄉。歐陽宮、歐陽廣泰，翟小風三人在家，幺叔歐陽宮上學，嫂子翟小風統籌安排時間，家裡村上兩頭跑，以前在村上忙畢了要是時間很晚了還能找家農戶休息，現在在村上工作的再晚也得回家。村上也推行村幹部包生產隊，所包聯村幹部承擔生產隊全部工作，出了問題村幹部要承擔全部責任。必須召開會議落實鄉、村會議精神，估產，分糧食定方案，決算存糧和給國家交公糧數量。一系列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要命，給國家公糧交不上去，區上、鄉上都要通報。要是不把糧食留足，開春就會挨餓。糧食不能一次性發給農戶，有些沒計劃的家庭，說好分配的糧食是十天口糧，一些農戶幾天就把分配的口糧吃掉了。這要是把一年的糧食一次分配給大家，結果不可想象。吃飽不可能，吃好更是比登天還難。

翟小風現在有負擔了。小叔子要撫養，三歲多的兒子還得細心照顧，在村上開會，工作都半夜了，心裡還惦記著家裡的兩個小孩子，月夜風高，萬籟俱寂，翟小風一人走在山野羊腸小道上，不到50厘米寬的小路，兩邊長滿草叢，山坡上樹影婆娑，小路外陡峭的山崖，你可以想象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孩子，一個人在深夜走在荒蕪人煙原野中，恐懼、害怕、無依靠，那種絕望的心情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有什麼辦法，這麼害怕還得歸心似箭，擔心孩子出現什麼意外。走在路上，一會兒樹梢撲騰飛起一隻鳥，樹梢發出樹葉抖動的聲音，翟小風嚇了一跳。剛走了幾步，樹叢中突然傳來幾聲鳥叫，又把翟小風一驚。翟小風停下來穩了穩神，繼續朝前走，這時覺得小路裡面草叢中淅淅索索的聲音，就見到前面路上爬出一條蛇。翟小風發出驅趕聲，蛇聽到聲音迅速爬過路面，鑽進路外草叢中了，翟小風都要奔潰了，他最怕蛇了，身體一陣陣發軟。站在路上休息了好久。又急急忙忙朝家中趕去。

總算回家了，推開門一看，昏暗的煤油燈下歐陽宮趴在飯桌上睡著了，用力將孩子搖醒，問道：「吃飯沒有。」孩子點點頭，「吃了。」

「好。我去燒水，洗洗再睡。」

立即又從隔壁堂嫂家抱回三歲的兒子。燒好水，讓歐陽宮澡洗，然後抱著歐陽宮到上床睡了。時間都已經半夜了。受到驚嚇，又走累了的翟小風好想馬上睡一覺，一想到豬圈裡豬食還沒準備，歐陽宮明天早上還得吃飯去上學。她在板凳上坐著好好休息一會兒，拿起菜刀開始剁豬草，把豬食煮好，又把明天早上的菜收拾好，自己也燒盆水洗澡后才上床躺下。睡到床上全身感到一身酸疼，兩條腿因為走下坡路，現在小腿漲疼的厲害。實在太疲乏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天剛蒙蒙亮，聽到公雞鳴叫，翟小風起來就端著豬食去餵豬。洗完臉開始做早飯，這頓飯必須預計兩頓，因為吃完早飯就要下鄉，還不知道回來是啥時候，因此要提前準備。歐陽宮放學回來還可以自己熱飯吃。做好早飯，看看時間還早，就沒有喊歐陽宮起床吃飯上學，拿過扁擔，挑著水桶到目連橋挑水去了。水缸挑滿了，歐陽宮也起床了，兩叔嫂一起吃早飯。

「嫂子又要下鄉？」

「嗯。」自己吃好了，又急忙給兒子喂飯，看到兒子也吃飽了，就把孩子又送到隔壁堂嫂哪兒，因為農閑，堂嫂看到弟媳實在太艱難，就主動說侄兒放到他家，反正孩子也是玩自己的，就是注意下安全，餓了喂點飯，瞌睡了放在床上睡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