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方通行

「佐天同學，萬分抱歉。」

在第七學區的某醫院，雪風給剛剛檢查完身體的佐天淚子道歉。因為他的出現和干預，讓淚子直接成為了人質。

「啊...我...這個...」

看著道歉的雪風，被醫生診斷為只是受到輕微驚嚇的淚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本來，她以為雪風會是一個自視甚高，仗著自己是原石不需要計算就能使用能力而瞧不起其他人的那種人。

但此時的雪風讓淚子知道，這個男人和御坂美琴一樣，不是一個因為自己有能力而忘乎所以道貌岸然的人。

「我也有錯。」

御坂美琴看著雪風道歉，覺得自己也有錯，身為Level5居然被人一句話就給騙過去了，這讓有些傲嬌的美琴很難接受。

淚子徹底無語，小臉憋得通紅。能力者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形象，在她的腦海中瞬間崩塌。然後她就撩起了初春的裙子...伴隨著一陣尖叫，淚子長長舒了一口氣。

「啊，感覺自己恢復過來了。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道歉了啦。」

對於淚子來說，能力什麼的不要太在意了，過好現在，好好生活，處理好和朋友們之間的關係就行了。

「請問，白井雪風同學在么？」

此時，醫院門口突然來了一隊身穿科研人員白色制服的人，目標就是雪風。

「我是。」

雪風看著來勢洶洶的研究員們，心裡突然沒底了起來。

「經過科研機構的研究，以及統括理事會的會議，暫時把你的能力等級評為Level4，能力名為空間傳送。經過討論，你的能力有一（億）點點的研究價值，所以我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進行研究。當然，這不是強制的。」

為首的男子用中用手掌的根部推了推眼鏡，對於雪風這種原石，還是空間能力的原石，學園都市有資格研究他的機構，真的很少，屈指可數。

同時，對於雪風的傳送門，學園都市目前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限制其自由的東西。也就是說，關不住。所以，這些研究員才沒打算採取一些比較不和諧的手段。在這種公開場合和雪風說明情況，是最合適，也會是最不容易激怒雪風的方法。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有幾個問題。」

黑子拉了下雪風的手，她對科學家的很沒好感，黑子雖然變態了點，但是又不傻。13歲的她在很多方面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而且從小的家庭教育也讓她明白這個學園都市的性質是什麼樣的。

因此，對於這些科學家要研究雪風的能力，讓她覺得這些研究員不安好心。

「首先，你們要告訴我，你們隸屬哪個研究機構。」

「先進教育局名下，虛實研究所。」

「告辭！」

這就被木原一族盯上了？還是木原幻生那個老傢伙？雪風覺得自己也不是很祥瑞啊！剛來第二天就讓一個光用陰謀詭計就能把人玩死的老東西惦記上。自己也太倒霉了吧。

木原幻生，被稱為「瘋狂科學家」，為了探究真理可以不擇手段，致使眾多能力者和研究機構破滅，是典型的木原。

為人冷酷無情，堅信「在科學的發展中犧牲是必要的」而隨意玩弄他人的性命，為了探究Level6不惜毀滅學園都市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

木原一族不能用好壞來判斷，但肯定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瘋子。被一個瘋子中的瘋子盯上，雪風心想絕對不能答應他們。

「如果你改變想法，就到先進教育局來找我就行，這是我的名片。我是木原虛實，最後說一句，為了表達善意，我們把白天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說完這句話，木原虛實就帶著一眾研究員離開了。木原虛實，雪風是沒聽說過，木原一族4000多人，出現在動漫中的，也只有幾個而已。而且，劇情神馬的，早就差不都忘了。

「歐尼醬，你沒事吧？」

黑子看著雪風腦袋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汗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沒事，走吧，咱們去錄口供...」

第二學區，武器試驗場、風紀委員的總部以及警備隊的總部就設立在這裡。晚上八點。錄完口供的雪風和佐天淚子身心疲憊地走了出來，黑子和初春還留在裡面寫報告，尤其是黑子，當知道要寫2000字報告的時候，對自己的怨念都快化為實質了。

從警備員總部出來后，雪風和淚子發現，公交車因為故障，沒有末班車了...

「要飆車么？老司機帶飛~」

雪風想起那台車還在銀行附近的地下車庫停著呢。從這裡走到第七學區，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貌似可以開車送淚子回去。

剛才警備員說，那三個劫匪的口供中說雪風給他們開車，是同夥。但是沒有任何資料和視頻像是他們是開車過來的，而且，他們也沒有提供車牌號碼和車輛信息，因為這台車是他們偷的...

雪風就知道，這是木原虛實弄的，說是為了表達善意，其實就是想刷他好感。同時也表達出，你做的我們都知道，但我們就是不說。

「啊？」

淚子的眼睛瞬間就變成了豆豆眼，跟著雪風走了一段路，雪風就帶著她走進了一個地下車庫，越走越暗，淚子的心跳也在逐漸加速。

她想起了黑子說自己的老哥是個變態，難道...是真的？？？

隨著地下車庫的燈亮起，以及雪風興奮的口哨聲，一台三菱EVO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這這這...這不是那些劫匪們提到的車么....」

「不不不，這是我的...」

雪風沒想到淚子居然能想到這一點，趕緊厚著臉皮說這是自己的。

「那個，白井學長，你會開車嗎？年齡好像不夠吧...」

淚子其實不想上車的，因為，萬一雪風把她拐跑了賣掉...但後來想了想，雪風家裡好像不是很缺錢的樣子...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這樣快。放心，年齡不是問題。我六歲就敢開我爸的車去兜風了。」那一年，車庫的管理員又差點被雪風他老爹抽進醫院...

淚子不好拒絕，一想到晚上車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走你！」

隨著傳送門打開，車輛駛入，直接就出現在了大馬路上。

「真是的，這車市面售價6萬美元，那幾個人把這車賣了還搶什麼銀行？」

「學長...你說漏嘴了...」

坐在副駕駛的淚子剛把安全帶系好，就聽到雪風的自言自語。吐槽了一句之後就感覺哪裡不對勁，然後直接捂住了嘴巴。雪風該不會殺人滅口吧！

「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雪風拍了下自己的嘴，這一開車就興奮，嘴就管不住...

「學長，不是要飆車么？」

看著雪風平穩地開著車，淚子覺得又慶幸又有一點點小失望。

「那坐穩了。」

「啊不是...」

淚子死死把著扶手，這感覺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以後都不用去遊樂場了，直接坐雪風的車就行。但就是安全方面，淚子還有些信不過。

直到雪風利用傳送門，直接讓汽車跨越了一台貨車之後，這點擔憂就被打消了。然後，淚子就徹底放飛自我了。每次在漂移過彎的時候，淚子就會喊出來，釋放自己的壓力。

「白井學長，你開車的技術從哪學來的？」

快到柵川中學的宿舍時，雪風的車速就逐漸開始平穩。淚子也問出了自己的問題，雪風才16歲，雖然比她大三歲，但也還算是孩子。怎麼就有這麼熟練的技巧呢？

「天生的，你知道我的夢想么？」

「成為世界第一強大的能力者？或者是拯救世界？迎娶白富美？」

淚子想不到別的，錢，雪風家裡本身就很有錢。權，也是一樣的。所以只剩下實力了，在淚子看來，所有人來到學園都市都是為了尋求力量的。自己認識的一些人也都是這樣想的。

「沒那麼遠大了，只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一台車以及成為RC冠軍而已。黑子說我這個夢想很土，但這就是我的夢想。哈，很意外吧？」

將車緩緩停到淚子的宿舍樓下，雪風看向目瞪口呆的淚子。心道對方是不是也覺得自己的夢想很老土啊。

「哇，白井學長真是厲害！你已經快要接近自己的夢想了吧？」

淚子是這麼認為的，車雪風有了，就差個冠軍了。同時也覺得雪風更親切一些，因為很多人的夢想都不是很符合世界，很少有向雪風這樣有著極為明確的夢想。

「早著呢，我要的那台車啊，光是改裝就得花好多錢的說...好了，宿舍在幾樓我開個傳送門給你送到門口。」

淚子是除了自己父母之外，第一個沒嘲笑他夢想的人。這讓雪風有些開心，雖然嘴上說著不在乎別人如何評價他的夢想，但心裡還是有那麼億丟丟的在意的。

「不用了學長，生命在於運動！」

元氣滿滿的淚子下了車，沖著雪風揮了揮手，看著雪風開車離去，覺得這一天過得還是很開心的。認識了新朋友，也緩解了自己身為無能力者的心理壓力。

「唉，這算不算撩妹啊...」

正在尋找合適飆車場地的雪風想起淚子跟自己一路的場景，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無形之中，狠狠地在淚子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淚子的性格，真的很適合做女朋友的，會穿搭，會做飯，善良又充滿元氣，身材...咳咳，她才13歲啊！雪風你在想什麼！

「真是罪過...」

晃了晃腦袋，把一些少兒不宜的場面從自己腦海中清除，雪風直接進入青少年模式。慢慢將車開往了其他的學區。

[雪風的小祖宗正在實驗中...]

太陽落山時期給予這座城市隨後的一縷溫暖在黑夜的籠罩下正逐漸消散著。在陰暗的小巷子裡面，時不時會發生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噠噠噠....

槍擊聲在一處小巷裡響起，一個腦袋上帶著夜視儀的少女正端著一把步槍對著黑暗中的目標射光了彈匣中的子彈。但是，雨點般的子彈卻是原路返回，少女靈巧一躲，避開了那些子彈。

少女手持的步槍不是很常見，AEK-971，使用5.56口徑的子彈，射速1500發每分鐘，要知道P5衝鋒槍的射速才800發每分鐘。這所以步槍手一嘚瑟一個彈夾都沒了，而且后坐力也很小。

熟練地換好彈夾，少女手一扣動扳機，一個彈匣瞬間被清空，彈殼落到地面上，在小巷子中布滿了清脆的迴音。

「還是槍么？又是這種無聊的實驗...」

黑暗中，一個少年沙啞的聲音出現，言語中的漠不關心並沒有讓其眼前的少女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依然是換彈匣，扣動扳機。暴雨般的子彈射進黑暗之中，什麼都沒有發生。

「喂！起碼換個花樣啊！」

黑暗中的人影走進了巷子裡面微弱燈光的籠罩範圍。白髮，血紅的雙目，瘦弱的身軀。一副有些煩躁的表情，看著想讓人給他一拳...

他看著站在自己前面，依然對著自己扣動扳機的茶發少女，看見其身上除了槍和彈匣之外，沒有任何的裝備。就有些懊惱地撓了撓腦袋，絲毫不顧那從槍口中射出來的子彈。那些子彈在擊中少年的皮膚之時，就會瞬間停止然後原路彈回。

「沒新意的話，就結束吧。」

少年微微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茶發少女，露出了有些病態的笑容，緩緩抬起一隻腳，在地面上輕輕一點。

轟！

「誰大晚上放炮？」

此時，白井雪風還在尋找著合適的飆車地點，自己不能大半夜開車炸街，擾民是不對的。但除了機場和第二學區的武器試驗場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好的地方讓自己享受駕車的樂趣。

但是，附近的那種爆炸聲又讓他很好奇，雖然說好奇心害死貓，但是自己的逃跑能力可是一流的。

「話說最近是不是有個叫虛空爆炸的案件啊，難道是那個犯人在練習能力？要是我提前抓住的話，是不是就大功一件？可以試試。」

雪風沿著大街開始向爆炸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行使著，在經過一個小巷的時候，數個滅火器像是導彈一樣沖著他就飛了過來。

一道傳送門出現，直接把這幾個動能十分巨大的滅火器傳送到了天上。

「好像是二氧化碳滅火器...這麼窄的巷子里用這種滅火器不怕窒息啊？」

轟！！

又是一聲巨大的聲音在小巷子裡面傳來，這次衝擊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小巷子裡面噴射而出，由於狹管效應，衝擊波被兩側牆壁擠壓，發出了鬼哭般的尖嘯聲。

伴隨著一聲聲怪笑，雪風瞪大了眼睛，看著小巷子裡面有一個血色的人影正在往外爬。對方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向外爬的身影又開始往裡縮...

咚的一下，一隻腳踩中了人影的腦袋...

「二氧化碳？不錯的想法今晚本大爺嘗到了新花樣，你想怎麼死呢？唉？真是麻煩，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了。」

雪風此時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一動也不敢動...

一方通行，學園都市僅有的七名Level5之中，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能力為矢量操作，只要經過皮膚碰觸，就可以自由操縱動能、熱能、電能等所有能量的方向。

雪風現在打肯定是打不過一方通行的，但是強行五五開到時能做到，自己利用傳送門不斷地跑就行。

「一方大爺，我這就走....我什麼也沒看到。」

雪風一踩油門，Evo的引擎發出了咆哮聲，隨著輪胎的摩擦，一溜煙就消失了在了一方通行的視線之中。

「切...」

一方通行白了雪風一眼，然後覺得腳下什麼東西消失了，直接踩到了地面上。向下一看，一個傳送門之中，實驗體的一隻腳正被拖進去，然後傳送門關閉...

「......被耍了？」

那個開車的，對自己唯唯諾諾不敢出手的男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實驗體給救走了？

「實驗更改，目標，白井雪風，能力為Level4空間傳送，御坂9917號試圖引起你的注意。」

「不要殺死目標，但儘可能將其入絕境，御坂9918試圖提醒你的說。」

此時，一群身穿常盤台制服，頭戴夜視儀的御坂妹妹們出現在一方通行的對面，隔著被雪風車輪胎磨出黑印的道路，對著一方通行解釋道。

「一個Level4？開什麼玩笑？實驗室能臨時更改的么？」

「就當是搶回實驗體了，御坂9919可以肯定的說。」

此時，位於學園都市某處的一個實驗室中，一個研究員一邊看著監控，一邊在電腦上打著字。

[空間能力的原石，根據長點上機提供的能力測試數據來看，他應該有著很大的發展空間。他的能力，應該不僅僅傳送這一種。只要和空間有關的，他都可以使用。但，該怎樣刺激他呢？用愛？用生死之間的恐懼？還是憤怒？還是悲傷？]

[白井雪風與一方通行的戰鬥將會是一場拉鋸戰，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無法直接更改空間自身，也就無法對白井雪風的能力產生影響。同時，因為能力等級的問題，白井雪風也無法利用傳送門來對一方通行造成傷害。]

[根據樹狀圖設計者按照白井雪風目前的能力表現計算，二人的生死戰鬥將會在一周結束，以二人誰先餓死或者白井雪風被一方通行抓住破綻打死而收場（白井雪風只用傳送門跑路）。一方通行勝率為72.3%，白井雪風勝率為19.6%，平手的可能性為8.1%。——木原虛實，2017年7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