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果然年少輕狂，有點野
然而，片刻——
包廂里一陣哀嚎求饒
誰上來幫忙，誰就被揍。
可笑的是，來之前蘇盧霖就給風落的人放話說，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別來多管閑事，所以如今，求助無門，只能鬱悶挨揍。
凜的能打，對於這些二十來歲只會玩樂鬧事兒的富圈紈絝公子哥們而言，就是絕對戰力天花板的存在，來一個拍一個那種。
程厲野望著那背影，不由攥緊拳。
他會被抓來這裡，是因為自己一時著了道，中了他們的計謀。可認真想想，終究只是不夠強大，才會任人拿捏。
少年低垂眼眸，愈發晦暗。
忽然
一道陰影壓下，帶著幽香。
程厲野身形一緊，抬眸時，只望見一隻柔嫩白凈的小手，伸到他面前。
目光再往上，女孩微微彎腰，掌心朝上攤開，正對著他，她笑臉張揚，漂亮得如誤落凡塵的仙女，在燈光映襯下，發著光。
讓人一瞬沉淪。
黎舒昭嘴角肆意，道:「跟我走嗎。」
「來我身邊，跟我一起，能給你極致快樂哦，各方面的。」
程厲野隱隱僵了臉，「做夢。」
黎舒昭仿若有些無奈，支著下頜，眉頭微微皺起，瀲灧的美眸中卻看不出一絲惱意，「啊，怎麼就這麼倔呢，我不太喜歡啊。」
程厲野不自覺猛地收緊五指。
就在他以為，被徹底放棄時，黎舒昭卻揚起嘴角，扭頭慢悠悠吩咐一句，「凜，你處理後續。」
而後，一把直接拽起少年胳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拖著那絕色美男在一片哀嚎聲中，慢悠悠出了包廂。
程厲野:「……」
外面
夜色正濃，月亮掩在厚重的雲層之下，天地昏沉。放眼望去，唯有街邊的路燈，帶來幾分暈黃光亮。
四下安靜得詭異
剛出去，黎舒昭就感覺被人用力反拽住胳膊，一股大力，迫使她後背猛地抵在一面冰冷硬邦邦的牆上，她的動作受限，兩隻手都被鉗制住了。
眼下只有頭頂少年扯動傷口時微喘的呼吸，以及，此刻他那探究般灼熱複雜的眼神。
程厲野正死死盯著眼前女子。
黎舒昭不躲也不懼。
只是抬眸，安靜打量著他。
少年看上去大概也就十八來歲，長得倒挺高，目測至少一米八五，即便受傷狼狽，氣勢也格外壓迫。
他身形有些精瘦，此時兩隻手都拽著她手腕，在身前看得清楚。少年露出的一截腕骨清晰，往下瞧去，他拳頭寬厚，突出的指骨分明。只是先前因打鬥落了些傷，他的手也弄得頹灰髒兮兮的，生生破壞幾分美感。
黎舒昭仰頭又盯著他那張臉，忽地湊上前，彎眸，「你知道吧，是我救了你。」
少年薄唇緊抿，半響才吭聲，有些不情不願，卻格外喑啞的嗓音，「你想…怎麼樣。」
黎舒昭嘴角上揚。
她微微踮起腳尖，呼吸靠近。
程厲野一怔，下意識偏過頭。
黎舒昭緋紅的嘴唇只輕輕擦過他臉頰，她能感覺到少年忽然繃緊的身體，不由起了想要逗弄他的心思，「怎麼，親一口都不給？有女朋友啊，這麼守男德？」
程厲野臉色很不好。
女子靠他靠得極近，他幾乎能聞到從她身上散出的淡淡幽香，很好聞，有種，蠱惑的味道……
少年僵住，心底難以抑制的涌動。
卻也在，死死克制著。
臉頰邊的柔軟觸感仿若未消，他攥在她腕間的手掌，力度猛地收緊，程厲野深吸一口氣，冷著張臉忽然說，「沒有。」
黎舒昭未反應過來，挑眉，「嗯？」
少年像是較真一般，格外咬重字眼，「我沒有女朋友，從來沒有過。」
黎舒昭愣了瞬，「噗」地一下不由笑出聲，而後，身子往前傾了傾，實在是沒忍住，那腦袋就搭在他肩膀處，微微彎腰，悶笑著，連胸腔都隨著笑意輕幅度顫動。
程厲野那張俊美至極的臉，此刻黑得不行。
「難怪看上去這麼純情，你不會，連初吻都還在吧？」黎舒昭那雙美眸在燈光下變得透亮，帶著幾分玩味兒。
程厲野深感自尊心被挑釁，也不知什麼想法，他掌心鬆開她手腕，繼而，修長手指倏地捏住她下巴，俯身就那麼狠狠吻了下去！
卻在碰到那柔軟觸感時，他渾身徹底僵住，一股陌生奇異的感覺從心底騰升而起，令他莫名沉淪，想要，更多。
程厲野忽然狠狠咬了口。
黎舒昭:「……」
操。
果然年少輕狂，一旦野起來，真刺激。
黎舒昭嘴角都被咬出血了。
推開他時，她擦擦嘴角，格外嫌棄，「親吻是親吻，狗啃是狗啃，你不要把這兩樣混淆了。」
程厲野：「……」
「你……」他用力抿了下嘴，剛要說話，便聽女孩淡道，「一直在流。」
「嗯？」
「你手臂上的血，在流出。」
程厲野低眸，垂下的一條手臂，夾克衫袖口那裡，濃稠的血液順著腕骨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
少年沉默。
似乎……傷口裂開了。
黎舒昭瞥他一眼，見他如今神色怔忡，也不知在想什麼，「我說過了，跟在我身邊，能給你極致快樂喲，當然，選擇權還是在你手中。記住了，我叫黎舒昭，電話號碼188xxxxxxxx，想來找我隨時歡迎。」
「好好處理下傷口吧，你死了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我可不想白白救人。而且……」她忽然笑，「你這張臉，這般絕色，死了多可惜。」
說完，揮揮手直接離開，已經沒有看他一眼。
程厲野沉默望著那道逐漸遠去的纖瘦身影，最終，暗暗斂下眸，眼底晦澀不明。
黎舒昭……
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黎舒昭走到路邊，一輛車子停在面前，車窗降下，凜正坐在駕駛座，「小姐。」
拉開車門，黎舒昭徑自坐進後座，慢條斯理雙腿交疊，輕輕晃悠了下，她嘴唇微動，「那些人如何了？」
「只是稍作教訓。」
凜回應著，沉默幾秒，又道，「裡面那些公子哥，其中幾個確實有點身份，小姐，他們或許會記恨你，產生報復心理。小姐為何，要同時招惹他們？」
黎舒昭扯了扯唇，「看他們不順眼，這個理由，夠嗎？」
凜斂眸，「小姐開心就好。」
黎舒昭也懶得再提那些廢物，「回去。」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