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還有底牌

姜銘緊緊捏著林玖的下巴，他記得幾天前這個人還在自己懷裡哭過，那個時候自己說過什麼話。

不管林玖出任何事，只要他向自己提，他就會幫助他。

然而姜銘怎麼都沒有想到，過去的一切，其實都是林玖演出來的。

姜銘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戲耍過，他甚至都想把手往下面移，移動到林玖的脖子上，這個人怕是還有瞞著他的事。

還有什麼。比他和鍾痕在一起過還要特別的事。

姜銘笑了起來，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章華他們都起身想走過來，在看到就姜銘臉上令人膽寒的微笑，雖然說想上去說點什麼，可就姜銘盯著林玖的視線，像是要生吞活剝了林玖似的。

只是反觀林玖那裡，屋裡眾人此時都為他捏一把汗，他卻顯得過於平靜了。

平靜到好像惹怒姜銘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是隱瞞了這些事。」

「可真說起來，主動權在姜少你這裡。」

「是你給的機會，不是我。」

林玖抓住姜銘的手，從他下巴上拉了下來。

他過去偽裝的多溫順，現在就有多乖張。

姜銘目光幽暗冷戾，就那麼死死盯著林玖，林玖卻忽然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看向了章華他們。

「你們當初幫著鍾痕瞞了我很多事，你們是他朋友，這樣的事我想也是理所當然。」

「今天這事，就算我請你們幫個忙，暫時別和鍾痕說，怎麼樣？」

「不然他還以為我是故意去勾引誰。」

「這事我沒做過。」

「我也沒興趣去勾引誰的朋友。」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大家以後各走各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這話與其說是和章華他們說的，不如說是對姜銘說的。

姜銘知道，他不至於連這點意思都聽不出來。

姜銘注視林玖的後頸，手指用力彎曲了一下。

憤怒已經快佔據他整個身體了，可在那之外，理智卻還是存在在一個角落。

在那個角落中，是他最初和林玖見面的時候。

他扣著林玖的手，感受得到對方身體的顫抖。

還有在那之後林玖主動回來的那一幕，那裡所有的都是演的嗎？

姜銘無法確定，他突然想問林玖，是不是所有都是虛假的。

這樣的話滾到了舌尖，只是姜銘問不出來。

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讓人騙得團團轉。

自己在林玖眼底，是不是特別像一個小丑。

姜銘朝章華和其他人那裡看，眾人都一副震驚和錯愕的表情，對於姜銘和林玖間的關係，大家都在好奇，只是林玖沒有把他們的所有事都給說出來，所以這些人還不知道全部，但是他們都非常好奇。

什麼時候他成了被別人圍觀的對象了。

姜銘用力一攥，早知道今天就不過來。

姜銘為自己逃避的想法笑了。

過來也好，起碼早一點知道，如果再晚一點，也許那個時候自己可能就在這份自以為的感情裡面難以走出來了。

原來這就是感情，姜銘過去不屑一顧，首次嘗試，還沒開始，就已經無疾而終了。

姜銘心底全都是憤怒，然而這樣的憤怒，在對上林玖圓而透亮的淡色眼眸后，似乎怎麼都發泄不出來。

他能怎麼做，將這個人給揍一頓？

那不是自己的性格。

找別的方法報復他？

姜銘笑了，是啊，最初是他主動的，是他將林玖給拉到懷裡的。

這個人在那裡，和姜戎沒關係，哪怕是他故意出現在那裡，可如果姜銘不拉他，林玖也不會和他有進一步的關係。

所以會有現在這個結果，都是姜銘自己選的。

行了，他認栽。

人生中第二次栽了。

還是栽在感情上面。

這是過去的姜銘從未想過的事。

姜銘轉身就走，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坐下來喝酒玩了。

以後他和林玖之間，就真的橋歸橋路歸路。

姜銘離開得很快，眨眼間就沒有了人影。

林玖站在門口，等到姜銘消失后好一會，章華這才堆砌笑容走到林玖面前。

「林玖，你剛和姜銘說的話，我怎麼聽出來好像你和他……」

「開玩笑的。」林玖忽然說。

「啊？」章華愣住。

「開玩笑的嗎？」

姜銘陰沉到極點的臉色可怎麼都不像是開玩笑。

何況姜銘本人就不是會隨便拿這些事開玩笑的人。

「那天姜銘送我回去后，他好像有點喜歡我，最近打算追求我，我防範於未然，不然要是他真的開始了，不就太不合適可。畢竟我是他哥們的前情人。」

「林玖，你在說什麼？」姜銘喜歡他，對他一見鍾情，所以追求他？

章華怎麼覺得這不是事實，事實是別的。

可看林玖的表情，好像剛才的瘋狂只是一瞬間，現在恢復到了以前的安靜。

「我和姜銘……沒什麼，本來本來會有什麼，但我提前說了，現在就更不可能有了。」

「鍾痕那裡，我想如果你們想說的話都隨便，不用顧慮我。」剛剛林玖還請章華他們幫忙保密，轉頭就讓隨便說。

章華扭頭去看王野，王野一臉狀況外的樣子，包括姜戎他們，其實這會都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就在這時始終都在靜靜觀看的榮升走了過去。

「我看都是小事，沒什麼大不了。」

「姜銘他應該不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他喜歡林玖？」

「想追求林玖，是吧？」

「林玖你和鍾痕交往過，姜銘事先不知道，現在清楚了，他以為你故意欺騙他？」

「這根本不算是欺騙吧，他自己不好好調查，怪得了誰。」

榮升對林玖相當有好感，無論這人過去和鍾痕有過什麼，榮升相當好奇，就這種外貌和性格，鍾痕怎麼就不喜歡了。

榮升攬過林玖肩膀，姜銘不在屋裡氣壓都好點了。

「有他在，大家還玩得不舒服。」

「來來，坐，既然是出來玩，就別為小事煩心。」

榮升直接把林玖給拉回了屋裡，姜戎身上分明還有紅酒，被林玖給倒的。只是在看過這麼一出后，姜戎對林玖就沒什麼不快了，合著他的眼中釘姜銘居然喜歡林玖。

而且還讓這個人給玩了？

看情況似乎是這樣。

這種有趣的性格太合他胃口了。

至於說拒絕他，給他倒紅酒的事，就當是免費請他看了一出這麼精彩戲碼的門票好了。

比起剛才落下的那點面子，看到他從小到大都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大哥，終於也有跌倒摔跤的時候，姜戎可以說人生中沒有哪一天像現在這樣愉快過。

再看林玖時，別說是生氣了，簡直是開心得不得了。

姜戎衣服濕透了大半，就這麼繼續坐著，有點不舒服，他起身去換件衣服，一會再回來。

榮升和林玖坐一塊，榮升手掌撐著臉頰，嘴角的笑蔓延到眼底，用微笑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林玖。

林玖暫時沒看他，而是望著章華他們。

姜銘走了，雖然章華和他還有榮升都認識，但這是姜戎組的局，要是章華他們還不走，作為姜銘朋友的他們，似乎就顯得不合適了。

和林玖想法一樣，章華他們之後沒有多待，尤其是在姜戎從他們經過，故意露出來的肆笑表情，章華眉頭驟然就狠狠擰了起來。

「我想起來好像還有點事，改天有時間再約，榮升，改天見。」特意和榮升提了一句，其實那會章華想把榮升和林玖都叫走，但無論誰的表情，好像都不打算離開，他們的玩耍才剛開始的意思，章華於是找了借口和王野他們先走了。

離開后章華走在走廊里，想到林玖剛才的那些表情，章華算是知道林玖根本不是那種隨便讓人欺負的人。

同時章華像是才意識到，那天在泳池裡面，林玖忽然倒過來，他當時以為林玖可能是腳下打滑，將他一起撞到了水裡。

當時太慌張，所以沒來得及看出一點細節。

現在忽然目睹到林玖說瘋就瘋的一面，章華的一些記憶好像忽然清晰起來了。

跌到水裡后，泳池其實不深，想要站起來也容易，當時章華掙扎著要起來，但是一隻手用力抓著他，導致章華沒能第一時間衝出去，結果就是他被狠狠嗆了一口水。

現在看來，林玖也不是因為墜水而恐慌，而是他本身故意掉下去，為的就是報復章華。

他根本就沒有嗆水，後面的脆弱和可憐，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這事不久就被鍾痕知道了，鍾痕還有點不快。

章華站在電梯裡面，他們都被騙了。

不只是姜銘，所有人都被騙了。

現在林玖又和榮升意外認識，榮升明知道林玖的真實一面了，還和他笑臉相迎。

章華後知後覺，他怎麼覺得榮升的笑容好像有點奇怪。

像是虛假的似的。

要和鍾痕說嗎？

走出了公館，章華拿著手機。

還沒決定好，王野就上來摁住了章華的手腕。

「你準備聯繫鍾痕？」

章華抬眼：「不該讓他知道？」

「讓他知道什麼？」

「林玖早就知道他出軌的事，還看到了他追求榮升的一幕，或者是姜銘喜歡林玖，但林玖對他沒興趣這個情況？」

「你覺得鍾痕知道後會怎麼樣？」

章華搖頭，他不確定。

鍾痕最近對榮升相當喜歡，那感情分明就是認定了對方。

至於林玖那裡，林玖好像以前跟鍾痕時，他就在演戲。

他在騙人，騙了他們大家。

眾人都以為他好欺負，可以隨意被捏圓，到頭來全部都被林玖給耍著玩。

章華心頭相當不舒服，只是他自己都不確定是因為林玖欺騙了他們，還是說看都林玖真實冷漠的一面，自己在他那裡怕是絲毫機會都沒有。

章華盯著手機屏幕，幾秒鐘后他還是收起了手機。

「鍾痕最近打算和榮升求婚，我想的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楊這個時候開口。

說起來他這會和別人情緒不同，反而出奇的輕鬆。

本來因為自己的事，這些天都相當頭疼，有的時候都想要摧毀身邊的一切。

尤其是今天見到了姜銘，姜銘用著那樣平靜的表情和語氣說著他損失的事，完全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小楊知道這就是姜銘的性格，但知道是一回事，還是會忍不住去怨恨。

姜銘多優秀多強大啊，什麼事都難不倒他，在他認真字典里，大概就沒有失敗兩個字。

這樣的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令無數人艷羨的存在。

以前小楊都沒覺得這有什麼，大家是朋友，各做各的事，出了點意外后，再次見到姜銘，總是覺得彼此之間察覺太大。

眼下意外發現姜銘也有受挫的時候，那點不平衡像是馬上就得到了緩解似的。

以前他不怎麼喜歡林玖，本來也只是鍾痕的隨便一任情人，但現在他發現林玖似乎還不錯。

都能讓姜銘吃癟的人，在小楊這裡就變得特別起來。

原來林玖除了臉以外，別的地方也有可取之處。

自然這些小楊不會表現出來，誰都會有點自己的小心意。

包括章華那裡，他本人不說，可他有什麼想法，小楊不是察覺不出來。

怎麼說都是多年好友，大家早就對彼此非常熟悉。

所以小楊也出來提了一句。

既然鍾痕和林玖都是過去了，看林玖那態度，之前如果不是他們主動找他，他也根本不會多事。

鍾痕那邊，也不見林玖過去打擾。

「所以還是別說。」

「就這樣隱瞞著好了。」

「做朋友的，不就是這點作用嗎？」

章華聽著小楊的說法，他抿著嘴唇，後來還是點了頭。

「姜戎那裡？」

章華意外擔心這個。

「我想不需要，榮升不是和姜戎關係好嗎？」

小楊想到了榮升。

「說起榮升，你們難道不覺得他……」

王野嘖了一聲，一時間好像不知道怎麼用語言來描述和形容了。

怎麼在他看來，榮升這人也和過去的表現不一樣。

「擔心什麼，難道害怕鍾痕被騙了？」

「榮升有什麼可以騙他，騙感情？」

「他如果真的有那個膽的話，榮升家庭條件一般，真有事鍾痕會自己看著辦。」

他們就算看到一點，可不能拿這點捕風捉影的事去提醒鍾痕。

「鍾痕自己就是個海王渣男，他如果都能被人渣，那隻能說明榮升的道行太高了。」

「再說了，鍾痕自己先愛上了，顯然他已經陷進去了，我不信你們發現不到這點。」

小楊這些天話都很少，今天話卻意外多了起來。

章華目前奇怪的盯著他。

「你心情好了？」

小楊一愣，笑：「該好了，難道一直為個幾億走出來？」

「走出來就好。」

「好了好了，我們幾個找個地方喝酒吧。」

王野一抬手，把兩個朋友都給攬住了肩膀。

三個人一起離開，去找家酒吧好好喝一杯。

他們這邊都走了，林玖還留在公館包間里。

眾人對林玖好奇得不得了，居然敢那樣和姜銘說話，姜銘離開時那表情，可怕地令人心顫。

反觀林玖，全程都過於平靜了。

「林玖，你真不怕啊？」

要是姜銘轉天真的報復他怎麼說。

「不怕，我還有一張底牌。」

林玖賣一個關子，底牌此時就在他肚子里。

「底牌？」

「什麼啊？」

有人自然想要知道了。

「保密，現在說了就沒意思了。」

「或許其實什麼都沒有？」

「你在裝不在意？」

一個人出聲，他不信有人會不忌憚姜銘，難道是根本不知道姜銘什麼身份。

但是也不應該啊，都和鍾痕交往過，作為朋友的姜銘自然也該清楚。

林玖低頭和水，水杯里的水都涼了，林玖喝了兩口就不在喝。

好些視線都凝注著林玖，想等林玖多說點他和姜銘的事，可是林玖卻不再開口了，一副什麼都打算再透露的表情。

榮升雖然極其好奇，可他倒是不著急，反正有的是機會。

另外他察覺到了林玖是真的不討厭他，他將他前任都給搶走了，可林玖對他的態度都比對姜銘好。

如果換成是，發現男友出軌追求別人，他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正好鍾痕身邊權勢最大最優秀的人就是姜銘，榮升稍微思索過，他怎麼找都會找機會和姜銘有點什麼，這樣才算是最好的報復了。

榮升把這個想法直接和林玖提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這麼做？」

「你真的睡了……」

姜銘兩個字榮升臨時打住。

他驚訝到眼睛都快睜圓了，只是馬上林玖就呵呵笑起來。

「你覺得我有那個機會？」

榮升稍微平靜下來，還遺憾地嘆了一聲氣。

是啊，林玖用什麼方法才能睡到姜銘？

那可是男女都沒興趣不會沾染的姜銘，多的是人想湊到姜銘身邊，可任何時候，姜銘周身都一片拒人千里的氣息。

就算林玖長得夠漂亮，可想要接近姜銘，不是簡單的事。

根本就沒那個可能。

「是，你說的是，除非姜銘暈倒了。」

這樣才能湊到他懷裡。

但是他怎麼可能會暈倒。

榮升笑著搖頭。

「不過我其實還挺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的。」

榮升對這副畫面有點期待。

林玖彎著唇：「我要真和他在一起，你那個追求者怎麼辦？」

「也是你的前任。」榮升提醒林玖。

「不是說要和你求婚了嗎？」

「那就是你的未婚夫，或者老公了？」

林玖眯著眼，可以說從剛才開始他就撕下了一些柔軟的偽裝，眼下表現出來的這一面，令榮升都不免有點心動。

要不是兩人都是零，榮升都想要和林玖發生點什麼了。

「林玖。」

榮升伸手就抬起了林玖的下巴，故意湊近了，看著像是要接吻似的。

林玖沒動，眼底閃爍興味。

榮升還等著林玖推開他，結果林玖反倒相當平靜。

榮升拿開手，也不親了。

他意識到林玖比他想象的還要特別點。

或者說，林玖還有隱藏的一面。

這還不是他的全部。

「他知道就知道唄，反正他已經離不開我了。」

「他現在去哪裡都和我報備，就差上個廁所也和我說了。」

榮升隨口說著。

林玖打量他片刻：「你在和我炫耀？」

「你覺得呢？」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你可以當有。」榮升兩手都放桌子上，他歪著頭笑看林玖。

「你對他還有舊情嗎？」

「有的話我可以退給你。」

「退？」

「說得好像鍾痕是個東西似的。」

「難道不是嗎？」

榮升用微笑的口吻說，眼神里卻是篤定的意思。

「他要傷心了。」

「是啊，怎麼辦呢？」

「挺好的，你們很般配。」林玖點頭，認可的眼神。

「一個渣男一個玩弄人心，對吧？」榮升替林玖把他心裡的話給說了。

林玖勾勾嘴角，只是笑。

姜戎出去換衣服，過了一會才回來，頭髮重新洗過，還吹乾了。

走到房間里，榮升和林玖兩聊著，還別說就他們兩個坐在一塊，那畫面相當賞心悅目，其他的人大家似乎都在看他們。

姜戎回來后，加入到林玖他們的話題里。

「聊了什麼？」

「聊你啊。」

姜戎笑：「我怎麼不覺得。」

他特意盯了林玖一眼。

「原來我哥喜歡你這種類型。」

「現在清楚了，打算做點什麼？」

「還用我做嗎？」

姜戎笑，他什麼都不用做，就這麼看著就好。

「姜戎和他哥感情不好，他一直都嫉妒他哥比他帥，比他有能力，一直都想給他找事，但是每次都失敗。」

「現在好了，林玖你出現，簡直就是在幫姜戎打臉他哥。」

榮升一把摟住了林玖的肩膀，林玖側眸看他，似乎好奇榮升和姜戎關係到底多好，怎麼知道姜戎這麼多事。

「他的事大家都知道。」

榮升挑眉。

「你不生氣？」林玖問姜戎。

兩人剛才還爭鋒相對過，那會姜戎是真的想挵林玖，讓林玖哭求求饒，然而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姜戎已經快把林玖當自己人了。

「有什麼好氣的，榮升說的很對啊。」

林玖目光異樣看著兩人，就差明說姜戎是不是也喜歡榮升。

「他喜歡女的，不是每個人都對男的有興趣。」

「是啊，男的有什麼好，又不能生孩子，再怎麼玩，以後都得找女人結婚。」

「也不一定。」榮升馬上就反駁。

「怎麼，難道你能生個孩子？」

林玖忽然抬眼盯著姜戎看，他嘴角勾了一瞬，他把這些都當樂子來看，一定程度上，他連自己也當樂子，反正這個世界，這些所有，真假融合，大概就他肚裡的孩子，稍微真實那麼一點。

「我倒是不能，但結婚還是可以結的。」榮升點點頭后笑著對姜戎說。

「有法律保護嗎？」

榮升一愣，搖頭：「確實沒有。」

「所以啊，你就算和男的結婚又能怎麼樣，難道你不是男的，不知道男的就沒幾個有真心？」

「今天喜歡你，明明就可以喜歡別人。」

「感情這事，還能永久一輩子？」

「我反正不信。」

姜戎從來不信什麼感情：「感情哪裡有錢來的重要和穩定。」

「人啊，總是會去求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呵呵。」榮升笑起來。

「你這麼說，我倒還真的想和人結婚了，好讓你親眼看看這個世界有真愛。」

「行啊，你結。」

「結婚那天我包個大紅包。」姜戎慫恿起來。

「你說的，我記下了。」榮升盯緊了姜戎。

就榮升說的這些話，還有他的態度，他似乎就是把婚姻當成是兒戲。

林玖拿了點東西來吃。

兩個男的結婚，想想都有點怪異。

還有確實和姜戎說的一樣，男的不能生孩子。

對於很多男性來說，找個女人結婚，愛什麼的都是其次，多數為的就是兒子，為了傳宗接代。

但凡妻子不能生，很多人直接就離婚，找個可以生的。

繁殖慾望在作祟。

林玖低頭間看到自己腹部，他這樣算不算繁殖慾望？

應該不算，因為這個孩子不是他主動期待的，被動有的孩子。

何況也不是婚姻裡帶來的。

他不會和姜銘結婚。

林玖打了個哈欠，懷孕后容易困了，出來沒多久就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