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王的降臨
夢境開始破碎,路明澤凝重的眼神仔細看著路明非毫不畏懼的模樣,最後,他似乎放棄了某個想法,緩緩說道:
「如果這是你的意志,那麼我遵從。」
「友情提示你,言靈雖然都解封了,但是高階的言靈最好少用,現在的你還無法操控自如,也沒有足夠的『力』用來交換,透支力量,會死的。算是新年禮物吧,能夠殺死龍王的武器送給你了。」
路明非咧嘴一笑,「那麼,也祝你新年快樂,弟弟。」
說完,夢境消失。一股劇痛從胸腔傳來,路明非奮力的咳嗽,噴出堵塞喉嚨的血液,要是再慢上兩分,他或許就被自己的血液嗆死了。
「可真是狼狽啊。」
手掌往劇痛處摸了摸,那是一根猙獰的牙齒。
「但是,我感覺我現在還能搶救一下。」路明非手中一沉,多了一個古老的匣子。「武器?新年禮物?」
他閉目深呼吸,蒼茫古老的音節以中文的形式爆響。
諾頓下頜猛然發力,他察覺到了口中本該死去傢伙,在反擊。
可惜,晚了。
言靈·無塵之地!!!
路明非怒喝一聲,無形的力場以他為中心,膨脹出一個空間,他立即脫身而出。一個鷂子翻身,迅速撤離。
上一次夔門計劃中破損的摩尼亞赫號,即便再次被修理,加強。但在龍王手裡依然如同一個脆弱的玩具。
魚雷沒有命中諾頓。
所有人都失策了,諾頓至少恢復了8成的實力,憤怒讓他孤注一擲,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權能扭曲強行倒轉了魚雷——風暴。
而後烈焰轟爆了摩尼亞赫復興號。
火光滔天里,水面上漂浮著生死不知的卡塞爾眾人。
路明非踩在水面上,一隻手撫摸在胸膛上。他感受著自己再次跳動的心跳,忍不住的驚異。
就在剛才,他的胸腔裡面,某些臟器都沒有了,血液像泉眼那麼往外流血。在他脫離龍牙的束縛后,世界停止了一秒鐘,路明非無塵之地的「域」中還混進去了陌生的「域」。
龍牙抬起,傷口癒合。
一時間,他分不清是緋紅之王還是扭轉時空。
「我曹!!我原來真的這麼吊啊!!!」路明非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下我真是替身使者了,哈哈哈哈。」
黑暗中有人「嘁」了一聲。
路明非望著對面驚疑不定的龍王,思索了一下。對方那驅使自如的龍炎系列言靈實在過於棘手,那麼......就讓他閉嘴。
言靈·戒律!!!!
無與倫比的力量封鎖一切。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高高在上乃至凌駕整個世界的勢,惶惶如天威般籠罩,所有的「靈」都蜷縮起來。
諾頓周身環繞的光焰暗淡下來。
似乎有什麼力量遏制住了龍王的力量,讓他再也無法輕易地使用那毀天滅地的火焰,龍王鼓動著周身的力量,想要擺脫這一份束縛。
「那麼,到我了。」路明非眼中寒光頓起。
手中的匣子被他拋飛起來,匣子響起一聲清脆得到「咔」,在空中如扇子那般展開,路明非一躍而起,從中抽出兩把。
一把長刀,一把日本肋差。
「有沒有說明書啊?」
「唉。」路鳴澤的嘆氣聲在路明非耳邊響起,「暴怒,斬馬刀,審判之劍,有兩種形態,形態一長達1.8米,揮動時會發出龍的吼叫聲,形態二於感應到極高血統時出現,長達8米,劍身變為刺狀,揮動時會化為無具體形態的狂龍。」
「這把呢?」路明非晃了晃日本肋差。
「色慾,七宗罪中的撕裂之劍,切割物體時刀身會以極其微小的幅度巨震,從而撕裂對手。」
武器上那複雜深奧的花紋,路明非越看越喜歡。
更別說那精緻的就像機械腕錶的劍匣。賽博武俠,哪個男孩子不喜歡?
「喝!!!」路明非怒吼一聲,斬馬刀聞聲就漲,頗有聶風師兄在大佛下,那四十米大刀的幾分風采。
「復仇的慾望,源於心底的暴躁。哥哥,復仇!!」小惡魔在黑暗中低語。
——咚咚!!
刀響起了心跳。
不是錯覺,在暴怒迎風而長后,路明非聽到了刀身上的——心跳聲。不是震動,不是金屬蜂鳴,路明非很肯定,就是心跳。
就是和自己心跳一致的,心跳。
刀上的金色光芒流動,絢麗又充滿了死亡的意味。路明非內心衍生出了怒火,他想撕毀眼前的一切。
「老實點!!!」
手一緊,狂躁的斬馬刀隨即哀鳴一聲,收斂了狂躁的意志。
路明非將所有精神集中,世界在他眼中變了模樣。這是掌控一切的權與力,周圍被他戒律籠罩的領域裡,他似乎無所不能,空氣、火焰、水流。只要他想,一切都將遵從他的意志,回應他的需求。
「無念無想。」
咔嚓!!!!!
世界被一抹亮光分開,濁氣下降,清氣上升。諾頓身下的江面一分為二,水流被切斷。一切的聲音都被這一刀剝奪,路明非盯著諾頓,冷酷的看著老唐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暴怒歸鞘,路明非身形出現在老唐身後,手中肋差上一滴血液掉落。
戰鬥結束。
「抱歉。」
如果是剛才,諾頓的尾刺興許還有餘力將背上的路明非刺穿。但是他現在消失了所有氣息,身下龍侍的軀體一分二。
黑色血水在水中瀰漫開來,沉重的龍軀一左一右分開掉落。
漸漸消失了蹤影。
路明非盯著江面。想起他來卡塞爾之前,老唐和他視頻通話,一句一句教著他面試口語,他們說著學期結束后,買一輛老爺車,在美國州際高速兜風,想在哪裡停下就停下,買當地的熱狗在車裡吃,吃完再上路,帶著兩人去山高路遠的地方。
「為什麼?你會是諾頓呢?老唐?」
路明非心裡堵的難受。
半晌,路明非收起了色慾。匣子被他背在背上,他輕輕踏在水面,在摩尼亞赫復興號損毀的地方搜尋著活下來的人。
......
「喲,好巧啊。」
蘇燦咧著牙齒笑著,他的手中懸浮著一顆暗紅色子彈,尾部還在高速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