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暗流
「校長你把我叫來這裡，不是為了單純的喝下午茶吧？」
蘇燦放下手中的骨瓷茶杯，平靜的說道。
返程的路途是在執行部飛機上度過的，蘇燦一路上都沒有合眼。因為，飛機出自裝備部的手筆，還是返程飛機。指不定什麼時候，飛機就炸了，要是睡著了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永遠要懷疑，永遠要打起警惕。
裝備部的東西，下一秒會爆炸。
這趟飛機據說是執行某個任務的返程，正好順路，先把這次的英雄，這次正面屠殺龍王的「s」級學員，路明非。
送回卡塞爾救治。
「當然不是，第一學期gpa4.0，這是你的成績單。另外，我個人決定，在原有的獎學金基礎上，新增『實踐課優秀學員獎學金』，金額是20萬美元。」校長把一個信封放在桌面上，推向蘇燦，「恭喜你，拿到了滿分。在卡塞爾歷史上，能在戰爭實踐課上拿到滿分的人可不多。」
蘇燦伸手接過信封，「我能打開？」
「當然。」
拆開信封，裡面除了成績單，還有施耐德教授寫滿的學業規劃和期許，還有一張照片以及一疊資料。蘇燦微微抽出些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
「龍王也會想要融入人類？」
「誰知道呢？」昂熱微笑著，「也許他在嘗試理解我們，但異類始終是異類，對於整個人類種族，用一句古話來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蘇燦把信封放好，聳了聳肩。
「沒所謂啦，我的附帶目標只是想要變得更強，追求超凡，至於這種事情，別來綁架我，也企圖霸佔我們用命奪回來的東西就行，否則，我可是會發瘋的啊。」
燦金的眸光亮起，少年毫不畏懼的盯著老人。言語里有著不滿，以及殺氣。
昂熱凝視著蘇燦，半晌，才緩緩說道：「孩子們奪回來的東西，作為家長，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這點你可以相信我。至於路明非，現在還需要商討救治方案，虛弱的身體受不起太強力的力量，冒然治療，可能會造成壞結果。」
少年聞言，思索后，這才微微收斂氣勢。
「我當然相信校長，只是有些爪子不幹凈的傢伙，只有鮮血，才能讓他們長記性。再有下次......」
少年的話沒有說完，不過語氣中那肅殺的血腥氣，令人顫慄。
昂熱微微點頭。
.......
夜晚，卡塞爾學院，圖書館地下四十米深處。
一個魁梧的人影抄著雙手，站在一個屏幕前，目光緊緊匯聚在上面，他的臉在光芒里忽明忽暗。
「真是令人膽戰心驚啊。」
屏幕上是一段衛星拍攝下來的畫面，在夜色中，迷霧一般的死亡氣息被無形的力量排斥，如同神跡一般，巨龍口中的少年打開了龍口，血液倒流，隨著風的涌動，傷口癒合，展現了凡人膜拜的畫面。
視頻中的畫面定格了許久，隨後，少年抽出了刀。
極其震撼的一幕。
巨大的江面翻騰起來，如同海浪那般奔涌，咆哮，隨著一道遮天蔽日的刀光，江面一分為二。從衛星的高拍視角下，這一刀如同神的畫筆，所到之處，都要因神的意志而避讓，分立兩側迎接君王的駕臨。
如不順從，唯有死亡。
龍王巨大的身軀上犀利的血線漸顯，生命歸於死寂。
「他為這份力量付出了代價。」諾瑪的聲音響起，「目前，路明非存活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除非.....」
「除非使用糅合了煉金技術和生物技術，從龍血中提純出來的血清，補足他透支的力量，壽命，潛力。」屏幕前的人輕聲說道，「可是，混血種家族和校董會並不會那麼好說話，因為，我們都是怪物啊，沒有掌權者喜歡超出自己控制的.....怪物。」
「蘇燦不會答應的，這是你告訴我的。」諾瑪說著。
「是啊。」人影的目光從屏幕上轉移，望向身後的光柱。裡面站著一個女孩子，半透明，閃爍著瑩瑩微光，黑色的長發一直垂到腰間，穿著彷彿睡衣的絲綢長裙，赤足。人影伸出手，進入了光柱，「他會發瘋的。」
「你所能觸摸到的，只是空氣罷了.....」諾瑪輕聲說著。
「可我喜歡握著你的手，eva，這是我的習慣。」男人低聲說著。
被男人稱謂eva的諾瑪並沒有反駁他，而是伸出了自己透明的雙手，輕輕覆蓋在男人的手背上。即便是3d光與影的錯覺，沒有任何溫度，沒有任何觸感。牽著手的兩人，卻都貪戀著這一刻的，溫暖。
「他的速度，從戰果來看，至少是九階剎那。這種速度，連初代種都沒能做出有效反擊，諾頓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就被一刀斃命，乾淨利落，難怪他現在近乎油盡燈枯。」
「嘻哈嘻哈嘻哈」的聲音在兩人的對話中插入進來。一個由金屬圓球、金屬短棍組成的小人形，手裡端著一瓶凍過的samualadams黑啤酒，吭哧吭哧往這邊走。
男人抓過啤酒，順手掏出幾個一美元面額的硬幣放入小東西的托盤。
小東西開心地鞠了個躬，發出「嘻哈嘻哈」的快樂聲音，走進了黑暗裡。
「他只是優秀，剎那在他手中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效果，阻力衰減並不明顯，純靠一股蠻力，身體素質不夠的他自然會導致現在的結果出現。」
男人喝了一口啤酒，說著。
女孩「走」到他的身旁，淺淺的笑著，「你要幫他嗎？」
「當然，拖著氧氣瓶存活的施耐德教授就是最好的例子。四大君王還沒有殺死，就有人想著竊取權力，企圖稱王。復仇者的決意.....怎麼能被這群醜態百出的野心家，所左右？」
說到最後，男人捏爆了手中的啤酒，一雙黃金瞳熾熱如火。
「所以？他的信息全部刪除？」
女孩兒輕聲問道。
「嗯。他都那麼熱情的叫我師兄了，我又怎麼能視若無睹？」男人淡淡的說道，「衛星中的原記錄，也刪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