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什麼不呢？

蘇燦撇了撇嘴。

命運似乎偏愛作弄自己。他成績優異，父母恩愛家庭美滿，可偏偏在人生第一次重要的岔口上。

父母去世。

隨後還被信任的人欺騙。

孑然一身。

在他振作起來，努力工作，在公司站穩腳跟，生活步入正軌的時刻，突如其來的意外又讓他重新面對生存的痛苦。

即便如此，他還是靠著自己的雙手，還清自己的負債。

正當痛痛快快睡一覺的前夕。

他死了。

.......

「交易？」

蘇燦回憶完畢后，再次向祂詢問。

「很簡單！」

祂飛了起來，虛空中出現了無數的畫面，都被裝在一個個氣泡里。蘇燦努力辨別，其中最清晰的就是鬼滅之刃的動漫，還有從零開始的異世界、龍族、犬夜叉等等。

太多了。

「這是一場遊戲！你取悅我！我賦予你生命！」

「並且....」

祂雙手一揮，無數的畫面被收走。

隨即，祂伸出手掌。

掌心出現一個人物的畫面。

是他。

蘇燦自己。

掌心裡的小人在....怎麼形容呢？蘇燦一時間找不到詞語....對！進化！沒錯！生命層次的躍遷。

他的軀體在進行著各種優化，容貌變得更為英俊、肉體更為強大，甚至到了後面，做到了凌空飛行！移山倒海！

「你還可以得到額外的獎勵。」

「永生！」

「不老不死！」

「移山倒海成佛做祖.....」

蘇燦倒沒有激動，而是冷靜的問道：

「那麼....代價呢？總不可能只是這一點吧？」

祂收起手掌。

「你倒是清醒。」

「沒錯，另外的代價由我承受。」

「另外的好處......也由我接受！如果你不能取悅我、不能取悅如我一般的存在，那麼......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吧？」

蘇燦左手撐著下巴。

思索了一番。

「我明白了，我需要你，你需要其他東西。而其他東西是你拿我交換獲得的。」

祂打了個響指。

「bingo！！」

不過我有個小小的問題，蘇燦說道。

祂大度的看著蘇燦：「你說。」

蘇燦盯著祂，「你能感受到疼痛嗎？」

「為什麼不能呢？」祂笑著。

「你不是神？」

蘇燦很驚訝，神也會留下疼痛的感官嗎？

「no！no！no！no！糾正你一個錯誤！」

祂搖著頭。

隨即整個虛空憑空生成了一個地球。

從無到有，只在一瞬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燦甚至能看到這個比半個房子大不了多少的球體上，有著許許多多的....人類。

「我是造物主。」

「對於我來說，生成一個世界、一個宇宙，只需要在我的腦海想象一下就可以了。」

祂一邊說著，一邊敲著自己的太陽穴。

「就像這樣！」

說著，又出現了一個地球，並且祂拉著蘇燦飛到上面，稍微一晃，蘇燦就從一片虛空，到了一個城市的街道上。

地面車水馬龍，人來人來人往，車聲、人聲、廣告聲蘇燦聽的很清楚。到處都是活生生的人，和自己生前一樣的。

——人！

唰——！一花眼，蘇燦又回到了虛空，兩個地球還飄在空中。

祂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對著蘇燦催促道：

「好了，別磨蹭了！」

「你有兩個選擇！」

祂手一揮，一個光門出現。

「第一，你從這裡出去，會回到你的世界。仁慈的我賦予你三個月的壽命，還有花不完的錢，讓你享受餘生。而三個月後，你死亡。」

「第二，遊戲開始！」

祂饒有興緻的看著蘇燦，有意無意的補充道：

「你的骨子裡充滿了對命運的不忿，表面上是個人畜無害心底善良的人......但，你是渴望冒險的吧？」

蘇燦沉默了幾秒。

他也不打算否認。

在遊戲里，押鏢被人野外埋伏了，他會想方設法殺回去。pk打不過就研究對方的路數......直到吃透對方的操作習慣，一次又一次打敗對面。

他喜歡和人戰鬥的感覺。

可遊戲總少了點什麼。

鬼滅里幾次被虐殺其實並沒有什麼，尤其直知道自己會復活后.....血液里的好鬥和狠戾...讓他興奮。

只可惜現代人的身體太過羸弱。

差距太大了。

他可不喜歡單方面受虐。

至少要有變強的手段，不是死局.....玩遊戲，最起碼的公平要有吧？

蘇燦舔了舔嘴唇。

「你都這樣了.....我為什麼不呢？」

「我當然願意去各種世界冒險，見識到了這樣的世界，只有廢物才會想著回去上班當牛馬吧？」

蘇燦越說越是開心，越說越是有趣。

祂讚歎起來。

「嘖嘖嘖。」

不過語氣里都是耐人尋味。

「那麼，交易成立。」

話音落下，蘇燦虛幻的軀體立即變得凝實，血管血液脈絡，肌肉的紋理，眼球眼眶骨骼、從無到有....一直到心臟在胸腔里跳動第一下。

咚——！！

很慢！但很有力道！

蘇燦握了握拳，雙手伸了個懶腰。

「呼哈——！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嗎？太美妙了！」

蘇燦深吸一口氣，略微活動了一番身體，這具身體比他原本的強太多了，甚至身高都到了一米八幾，肌肉分明，每一處都充滿了美感。

以肚臍為界，上身下身比例近乎5：8，黃金分割，黃金軀體。

就像古希臘充滿神性的男人軀體....

蘇燦開心起來，而後目光灼灼的看著祂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

祂目光看了過來。

「為什麼要把交易...放在我被虐殺幾次后.....是因為我的靈魂消散了嗎？」

祂哈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傳遍了剛剛生成的世界。

「你猜？」

在祂笑得前俯後仰的同時，蘇燦已經動起來了，他不明白怎麼在一片虛空里行動，腦海里只想著，要朝著某個惡趣味王八蛋的臉上狠狠來上他媽一拳。

他的身體...就動了起來。

「！」

只是可惜。

蘇燦的拳頭從祂的臉上穿過去了。

「切！沒意思！」

蘇燦攤了攤手，十分無趣的說道。

祂在原地紋絲不動，蘇燦飄在祂的身後，攤著的一隻手上有一片虛無，不過他沒有注意到。

「我開始喜歡你了！你很大膽！在遊戲里努力的取悅我吧！」

祂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顯得有些高興。

「媽的！」

蘇燦在心裡暗罵，有些可惜。

不用想都知道，他之前死的老慘的幾次都是這個造物主的惡作劇，死一次忘一些劇情，死一次忘一些劇情，本就是地獄開局，還這麼搞。

完全就是惡趣味。

在祂說自己有痛覺得時候，蘇燦就琢磨著高低朝他那看不清的臉上來一下狠的。

可惜，打不著。

「滾蛋吧你！」

祂大笑著。

在空中奔跑起來，跑到蘇燦的正上方，然後重重一腳踩在蘇燦頭頂，膝蓋略微一用勁，往下一蹬，把他往下方踹去。

蹬飛之前。

蘇燦雙手朝著祂豎起了中指。

......

如果說蘇燦有一樣最討厭的運動，那無疑是不帶降落傘玩高空跳傘。

還是不知道幾萬米的高空。

目前，他正在以致死的時速，飛速往下墜。

「tmd，進遊戲先死一次是吧，哪有這麼小氣的造物主，又沒打疼你。」

蘇燦在高空中罵罵咧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片銀白色的樹林映入眼帘，蘇燦沒忍住心裡的刺激感，大叫一聲后，閉上了眼睛。

「——啊！」

「——砰！」

厚厚的雪地被砸出一個大坑。

寒風呼嘯著，冰冷的空氣中找不到現代社會的一絲影子，隱隱約約還有死亡的味道。

「唔......這是在哪兒？」

蘇燦捂著腦袋從雪地里爬了起來。視野中除了呼嘯的風雪，就是高大的樹木，也不知道什麼品種。

從現在開始，他的世界里的常識就要丟掉了。

畢竟，這是動漫世界。

腦袋有些隱隱作痛。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除了嚇個半死，他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隨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蘇燦砸了一下嘴。

果然，一個充滿惡趣味的造物主。

在離蘇燦不遠的地方，有一條路，茂密的樹林被這條路從中分開。路的盡頭是一個往下的小斜坡。

似乎能看到一個....竹簍？

蘇燦發現這一幕出奇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