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異變突生

沈誠可不是那種遇見危險就腿軟的人。在梁子翁抬手的一瞬間，他心裡便已做出了決策，快速曲腿下蹲，蜷成一個球朝側面滾去。

所幸他距離戰圈較遠，留給他的反應時間較長。三枚透骨釘劃破了道袍與貂裘，幾乎是蹭著他的皮膚險而又險的錯身而過。這讓沈誠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噗，呸！」從雪地里爬起來，沈誠驚魂未定，氣急敗壞的開口便是一段經典國罵。參仙老怪此時卻沒空理會他。

王處一被靈智上人暗算的傷，本就沒好利索，一身功力頂多恢復了三成。不出手還好，能唬住一眾高手。但剛剛見沈誠被偷襲，情急之下便被人看出了虛實。

剛剛被王處一恫嚇住的彭連虎見狀，惡向膽邊生，招呼著眾高手便上前圍攻丘王二人。

與原著不同，王處一的出場導致楊鐵心和包惜弱並沒有自殺。完顏洪烈心知只要楊鐵心不死，包惜弱永遠不可能對他傾心。便暗中授意梁子文等人，全力殺傷丘王二人，以求畢其功於一役。

說起來這完顏洪烈也是個情種，待包惜弱也算至誠。這十幾年來，趙王府里一直都只有包惜弱一個女主人，即使包惜弱一直都沒有為他產下一兒半女。而他對楊康也是視如己出，把他寵得無法無天。若非如此，楊康也不至於拋開骨肉至親的父親，非要認他這個「父王」。

馬鈺中了彭連虎下的毒，此時沒了戰鬥能力。而丘處機一身是傷，本是憑一口氣撐著，見了王處一之後，一口氣松下來，想在提起也沒那麼簡單。王處一卻是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利索，一身功夫剩不了三成。幾人在彭連虎等人的圍攻下，瞬間險象迭生。

沈誠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必然又是楊鐵心夫婦為了不連累丘處機，在眾人面前自裁。事實上，沈誠發現楊鐵心已經倒拿了鐵槍，有了自裁傾向。

沈誠快速走上前去，按住了楊鐵心，低聲說道：「穆叔，不可！我有破局的方法。」

沈誠帶著楊鐵心去醫館治傷，又留下了足夠多的盤纏，楊鐵心對他的信任不低。見他如此說，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有什麼辦法，快用出來。再耽擱下去恐怕兩位道長就要堅持不住了。」

「還請叔叔跟穆妹妹保護我一下。」沈誠說罷，不等兩人回話，便高聲喊道：「六王爺，你還想要王妃回你身邊么？」

完顏洪烈看著人群中的小道士，有些摸不著頭腦。卻聽他的聲音悠悠飄來：「只要王妃活著，你總有機會。但若是你再不讓他們住手，就別怪我口無遮攔，將你那件醜事抖出來。到時候你可是真的一輩子都別想挽回王妃的心了。」

一個下人湊到完顏洪烈跟前，低聲道：「王爺，這就是我先前跟你說的那個小道士。」

「嗯！」完顏洪烈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各位大俠，勞駕暫歇一會兒，我和這小道士說兩句話。」

彭連虎等人雖然不太樂意，但拿著趙王府的供養，多少要給完顏洪烈一些面子。聽他這麼說，也只好放下幾句狠話，退到一邊。丘處機和王處一好不容易得了空檔，退到眾人面前，抓緊恢復體力。

完顏洪烈不久前剛聽過楊康身邊的下人給他彙報過這個鐵口直斷的奇人。本還想先探探那個小道是不是真有本事，如果真有本事的話就將他招攬過來。只是卻沒想到，還未付諸實踐，這小道士就站在了對立面，心下不免遺憾。他從楊康之前勢要殺沈誠的態度就能看出，這小道士大概是有真本事的。

「小道長就是我兒所說，那鐵口直斷的奇人么？你這一身本事只做點江湖買賣倒也可惜，不如來我王府當個供奉，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金銀、醇酒、美女，只要我完顏洪烈給得了的，一定滿足。」

楊康見狀，頓時急了：「爹！他……」

完顏洪烈一伸手，楊康便不再插嘴。

沈誠嬉笑了一下，朗聲說道：「六王爺，我沈誠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這輩子就想當個天下第一。你用那些來引誘我？路走偏了。」

「哦？你好武？」完顏洪烈朗聲大笑道：「那倒也不麻煩。彭寨主等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只要本王替你說幾句好話，想來要讓他們收你為徒不是什麼難事。」

「承蒙王爺錯愛，不過還是不用了！王爺不在江湖，對江湖上的事也知之甚少。當年華山論劍決出五絕，我全真派祖師王重陽便是魁首，江湖公認的天下第一。我既入了全真門，便已經很滿足了。」

聽沈誠如此說，王處一恍然。他心儀全真教，穿著道士服四處晃悠的行為倒也說得過去。

見沈誠一再推拒，完顏洪烈也知道不可能再招攬到沈誠，心下不免有些遺憾。

「爹，你跟他們廢話干甚。讓彭寨主他們將他們通通殺了，把我娘救回來不就行了。」

「胡鬧！」完顏洪烈怒斥一聲，忽聽身後傳來了淅淅索索的腳步聲，轉頭一看，原來是江南七怪和郭靖等人追了上來。衡量一番后，心知事不可為，便轉而對沈誠說道：「既然小道長不願來我王府，本王也不便強求。這樣吧，今日本王便放你們一條生路，作為交換，你所說的那件事，便不準再對任何人提起，可好？」

沈誠心想，這完顏洪烈倒是會佔便宜，明知殺不了丘處機等人了，立刻改了口風，要與自己做交易。

不過沈誠除了答應，也沒有其他選擇。隨著郭靖等人一起趕到的，還有白駝山莊的歐陽克和茫茫無際的金兵。如果真的打起來，在場的或許能逃走一部分，但自己和馬鈺等人必死無疑。

「好，一言為定！王爺您不會言而無信吧？」

「哼！沒有誰會相信一個言而無信的王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請小道長放心。倒是道長……」完顏洪烈沒有說下去，但神色間的不信任，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像我這樣靠天吃飯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言而無信。王爺所擔心的那件事，我保證，一輩子都不會從我口中傳出。不過，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王爺，就當是附送品吧，王爺聽了一定會感興趣。」

「哦？你說說看！」

「那個人他還沒死。王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

沈誠跟完顏洪烈打了半天啞謎。雖然眾人都很好奇，沈誠到底拿住了完顏洪烈什麼把柄，但此時沈誠既然已經答應完顏洪烈不外傳，眾人也就只好把疑惑放在了心底。

「好！那我倒要謝謝你了！請吧！」完顏洪烈學著江湖禮儀朝沈誠拱了拱手，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沈誠正想帶著眾人離開，卻不料異變突生。

「慢著，把王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