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就拿這個考驗宰相？
收了兩名女徒弟，卻是與李莫愁血海仇深，沉誠心中不知是啥滋味。他見陸無雙腿上有傷，還打著夾板，便給她灌了瓶傷葯。陸無雙不疑有他，便自飲了，想來日後「小跛子」的美名是冠不到她頭上了。
四個娃娃自從那日見了李莫愁后，到今日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如今塵埃落定，想來方能安心入眠。
沉誠喊人上來領四個娃兒下去休息，待明日再開始教授武功。自己則從櫥櫃里去了去年的賬簿，一一翻讀。
東風商會體量頗大，作為商會核心的東風酒樓，全國共有十一家，每間酒樓皆是日進斗金，說是下金蛋的母雞也不為過。
以臨安為例，臨安東風酒樓共分四層，除了最上層乃是沉誠與黃老邪的居所外，另外三層皆可待客。酒樓佔地甚廣，雖也不是每日客滿，但每日除去成本外，利潤也能有數百兩銀子。旺季時更多。
其餘十家，亦皆開在核心城市，收入雖不比臨安，但也不逞多讓。去年一年，這十一家酒樓，共替沉誠賺得利潤八十二萬三千兩白銀。
除此之外，金行賺得更多。早些年沉誠的東風金行剛起勢之時，也曾叫人劫過。不過……
相較於金行和酒樓，鏢局的利潤就不那麼明顯了。
去年一年，東風商會總計收益超過兩百萬兩白銀，其中百分之十繳了商稅，百分之二十分於桃花島，丐幫，全真與白駝山莊四處。當年沉誠草創，這四家對他支援不小，其中尤以黃藥師最甚。
剩下的一百多萬兩白銀，大多被用去擴大生產，或者置換成各類物資發放給平民了。
看完去年的年計表，沉誠心中一動，便召來了陸福壽。
聽聞沉誠有募兵的心思，陸福壽嚇了一大跳。不過此前他在鐵掌幫，勾結上官，私設官府之事都做得，自然也不覺得沉誠此舉有何不妥。
時年待遇最好的宋兵，一年薪俸大約十五兩，不過，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個薪俸很少有人能拿全。
這麼說來，一百多萬兩白銀能養十萬軍？
賬自然不是這麼算的。首先，募兵得先給安家費，這個安家費一般是十兩銀，而一支部隊若想要成建制，相應的武器鎧甲自不可少，這可是一筆大開支。除此之外，士兵的衣食住行自不可少，若想拉出去戰鬥，立功后的賞錢，傷退後的安家費，陣亡后的撫恤，皆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一百萬兩？能養個一萬軍丁就不錯了。
沉誠聽完以後頓時開始懷疑人生。
原來，我這麼窮的么？
陸福壽與沉誠聊了幾句之後，心中已大抵摸准了沉誠的想法。便開口道：「不過，若是沉爺你有想帶兵的念頭，倒也並非全無辦法。」
「哦？煩請陸掌柜明示。」
「咱們每年將那幫傢伙喂得血飽，也該他們出一份力。若沉爺有心，我可去找史丞相聊聊，向他借些兵員倒也不難。若是聊得愉快，封沉爺一個將軍做做也不無可能。」
沉誠當然明白所謂的聊得愉快是什麼意思。
當年裘千仞勾結上官，私設官府之事便是如此，陸福壽對此可謂手到擒來。雖說臨安地處天子腳下，但這些年來東風商會於江湖上橫行無忌，又有誰敢來管？只要沉誠沒有造反稱帝之心，想來不難操作。
陸福壽的建議很有意思，向史嵩之借兵，如此一來，便省了募兵的安家費，同時還有一應軍械提供，不需沉誠自行採買。二來，這些兵員名義上還是宋兵，上面有史嵩之頂著，自是無礙。三來，既然沉誠有意自己掏錢養兵，朝廷下發給這些兵員的俸祿自然就落入史嵩之口袋裡了。借的越多，史嵩之得利越多，聚沙成塔，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得益於此，史嵩之一系的貪官，自然就更不敢來找沉誠的麻煩了。
如此一來，史丞相討了利好，沉誠也省了錢，可謂皆大歡喜。
略微思考了一下，沉誠便覺得划算。
「如此甚好，便辛苦陸掌柜跑一趟了，不過這將軍的名號就算了，我可不想平白受他們鉗制。」
「分內之事，何來辛苦只談？沉爺說個數吧，我好去與史宰相磋商。」
沉誠想了下，蒙古正在攻打西方，與南宋交戰的乃是忽必烈帶領的偏師，雖說是偏師，亦超二十萬之數，若是人數太少，在戰場上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就先借個一萬人吧。我親自訓練，來日以作大用。」
「一……一萬？」陸福壽幾欲絕倒。
「怎麼？太少了？」
「不……我儘力而為。」
當朝宰相，一年單以薪俸而論，不過三千六百兩。要是能促成此事，一萬兵員的薪俸，一年可得十五萬兩，幾乎是他五十年的薪俸。陸福壽只怕史嵩之沒那個膽子吃下這筆大買賣。
也無怪乎史上貪官污吏這麼多，你逮個像沉誠這樣的黑惡勢力，哪個宰相經受得起這種考驗？
不要問，問就是有錢！
……
有直播間在，沉誠心知不管自己願不願意，早晚會走上襄陽戰場。既然直播間觀眾們想看，那就讓他們看個夠。
一人之力在戰場上作用有限，千萬根勁失射過來，便是以沉誠的功夫，也得飲恨當場。
這是武俠，不是仙俠。搬山填海，一劍開天這種事，想想也便罷了。
若有一萬兵卒，著沉誠之手訓練，授以合戰之法，習練外家槍法，前有重賞厚賜，身後是家國情懷……
次日一早，四個娃娃就在門口侍立，等待沉誠起床。而後沉誠便帶著他們去了演武場。
陸程二人，既是拜中神通為師，而沉誠卻也沒有開宗立派的心思，那兩人自然也能算得上是全真門人了。至於拜祖師爺和王處一之事，還待沉誠有空后再說吧。沉誠他一個半俗不俗的全真子弟，要收徒，王處一還真管不住他。
是以沉誠讓陸程二人轉修全真派的基礎心法，卻由大小武二人繼續修鍊家傳內功，只對二人武學稍做指點。
沒過幾日，陸掌柜那兒傳來好消息。史宰相允了沉誠的借兵之請，且答應一應兵丁，皆抽青壯。只是，如此大數目的兵丁，抽調需要時間不說，還得沉誠自行提供駐兵之所——自然不能在臨安左近。
沒有哪個女干相能拒絕得了每年一億五千萬錢的入賬的，不是么？
沉誠查看地圖后，選了襄陽領下的宜城。而後便提前派人前往宜城，尋土以建萬人軍營。
少幾日，楊康即回。
與楊康交流完心中所想后，沉誠便帶著四個娃娃，前往宜城。